('陈幺喝多了,贺休没有。卧室又陷入了寂静。陈幺不再看贺休,他醉宿后的大脑正阵阵发疼:“你走吧。”贺休抿唇。但还是起来穿衣服。一直等他收拾好,至少是衣衫齐整,陈幺才又说话:“公司那边我就不去了。”滚了一夜的头发有些凌乱,贺休捋了下额前的碎发,大概是有些用力,他不小心拽下来了几根,但他却恍然未觉。他看向陈幺:“我的错,可我……”“贺休。”陈幺的脸有些白,他说,“我不想再看到你。”贺休安静了。他的衣服有些皱,他去整理衣服,他只有这样才不让自己出声,季琳骗他,老师不喜欢他。一点也不。他想了挺多,想到了保安让他进来时那莫名的眼神、想到陈幺昨晚好像是等人的态度,他才明白,昨晚确实不应该是他:“嗯。”床下再次投下了道影子,这次只有一个人了。年轻男生再次道歉,“……对不起。”…………贺休走了后,陈幺疯狂预警:“啊啊啊啊。”“齐哥?”“齐哥,哥哥哥!”系统为了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迟到了两两分钟才上线:“怎么了?”陈幺指着床哆嗦,他哭丧着脸:“怎么是贺休。”系统:“嗯。贺休怎么了?”陈幺:“!”他不明白系统为什么这么淡定,“我们睡了哎。”里里外外,都睡透了!话说,贺休不愧是男主标配哎。好棒!好棒棒!不止陈幺哭了,大幺幺也哭了好几次。系统当然淡定。不是贺休还能是谁?贺休是那么谦和不争不抢的人么?它问陈幺:“感觉如何。”平常开车跟开导弹似的陈幺小脸一红:“就、就。”他吞吞吐吐,“就那样呗。”他喝多了,就有点释放本性了,但男人,尤其是年轻男人,真的不能是过分挑逗的,他才站了一会,腰酸腿疼到都想跪了,他当即又趴下了,倒抽气:“疼。”过了会儿,他开始骂骂咧咧:“真特么疼。”系统看着陈幺:“忍着。”陈幺刚赶跑了贺休,也只能忍着了,他嘟嘟囔囔的时候闻到了点别的气味,红花油有点刺激。他去拉自己的肩,上面还有点的淤伤基本全好了,他怔了下才乐颠颠道:“齐哥。”“贺休还挺好的哎。”他们滚完床单洗完澡,贺休好像没睡。他给陈幺按摩肩,一直按摩到光破晓。所以陈幺都醒了,贺休还在睡。陈幺叭叭了会,又害羞成了一颗小含羞草:“齐哥。”“他在我身上做俯卧撑了哎。”“好帅。”“——好酷哦。”系统还以为陈幺要说什么骚话,听完后它又沉默了下:“你没想贺休为什么会跟你睡么?”陈幺被问到了,他颦眉,咬手指,好一会,他惊恐道:“他喜欢我?”贺休纯情成那样,显然不会管不住下半身的乱搞。能和他做肯定是因为喜欢他啊!系统见陈幺终于醒悟,它有些欣慰道:“嗯。”它家智障还不算太蠢。陈幺的脸变色了,一会青一会白的,系统还以为陈幺是因为贺休的喜欢心情五味杂陈,它万万没想到——陈幺小脸一翻:“这不关我的事,你不能扣我年终奖。”按照剧情线,贺休是不喜欢陈幺的,但现在,这显然是出问题了,他义正言辞,“我勤勤恳恳、努努力力,尽职尽责,这肯定跟我没关系。”陈幺也挺喜欢贺休的,但总不能因为男人就不要钱吧!系统显然也知道贺休在陈幺心里的地位了,它沉默了下,也没说什么,只是跟哄小狗似的:“放心。不扣你的。”嘟-手机震动的声音并不大,陈幺仔细听了会才从床底下把手机捞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提示,是他昨晚约的二代。秦子文打了好几个电话了,陈幺约他,他兴致勃勃的来了,然后就被人放鸽子了。他心里是有点怒气的。“喂。”陈幺的声音有点低,带着点情事后的哑。秦子文一听就懂了,他是有点喜欢陈幺的,不然就他凭他这条件,不会找不到人约,他的怒气在陈幺出声后怦然消散了,他心有点痒:“小幺。”顿了下才继续,“昨晚是有其他人么?”他去找陈幺了,但陈幺一直关着门,电话也打不通,但在看到陈幺门前另一辆车后,他当时就明白了。陈幺刚跟贺休睡过,他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当秦子文提起的时候,他的态度徒然一冷:“关你什么事。”秦子文被放了鸽子本来就不爽,又被怼了下后也有点耐不住性子了,也或许在他眼里陈幺就是这样的人:“你昨晚到底叫了几个人?”他嘲讽,“玩得挺花啊。”“一个人满足不了你?”陈幺没出声,他对秦子文还是点好感的,毕竟这个人说话一直很温和,但也是他,问自己到底约了几个。大概在秦子文眼里,他就是这样的人。陈幺笑了下,无所谓道:“挂了吧。”“以后别联系了。”第25章 正当红和已过气(25)酗酒、乱约。醉到都不知道和自己上床的是谁。陈幺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不体面一点, 他又感到了痛苦,压抑的、难以言喻的痛苦。更令他绝望的事,即便他如此痛苦, 他仍然怀念那种欢愉, 和贺休接吻、喘息的欢愉。他厌恶、排斥, 努力遗忘,不经意间还是想起、想起那一幕幕令人面红耳赤的零碎画面。精神在凌虐他, 肉体还残存着欢乐, 两种截然相反的情感竭力拉扯,几乎把陈幺扯碎、吞噬。陈幺陷入了精神抑郁的狂躁状态, 他去翻酒柜, 酒柜早就被他清空,空荡荡的只能盛得下阳光。他蜷缩着,脸色苍白到极点。好冷……他就这么抱着自己, 从白天抱到了晚上, 夜晚是更汹涌的孤独的浪潮。他想有人陪他, 任何一个人都想, 他需要其他人的慰藉,人体的温度是三十六度, 在做的时候会更高一点。手机屏幕被骤然滑亮, 照在了一张漂亮又阴郁的脸上, 通讯录上有许多名字, 陈幺的指尖在徘徊。他不记得他们是谁, 这些名字跟数字无异,但他知道他们的身体是温暖的, 他们会在高潮时说……爱他。虽然是虚伪、浅薄的爱, 但在意乱情迷时也会显得有两分真心实意, 陈幺一很清楚那都是逢场作戏,可他快要溺死了。这是他的救命稻草。陈幺颤抖着指尖,他胸膛的起伏都快趋近与无,就在他快要拨通之际,他瞥到了指尖上贺休留下的吻痕。很淡的一道,在素白的指尖浅浅的洇着,呼啦、呼啦,心湖冲撞出几乎泛出湖面的涟漪,他又想起了贺休的眼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