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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甚带着点禁忌的诱惑。.明漪回到住处后,硬是撑着站起来,先收拾了一下床榻,把褥子的褶子一丝不苟地抚平,又摆弄了一番圆桌,茶壶放左边好看一点还是右边好看一点都让她想了很久。收拾完桌子后,明漪来到墙边,把挂在墙上的什么紫金葫芦、铜钱剑、三清铃都取了下来收进大柜子里,将柜门锁了个严实。环视一周。似乎还有什么不妥。虽然每一处都很整齐很干净,但放眼过去,依旧有些不好。明漪想了好一会儿,才觉出哪里出了问题,她怕时间来不及,连轮椅都不坐了,随便捡了根木棍当拐杖就出了门。这一晚仍在下雪,明漪拢住胸口的斗篷,小心地不让冷风顺着衣袖缝窜进去渗到背上。然而后背的伤口还是被冻得很痛。走了半个时辰,她才到了她要找的地方——玉虚的一个杂草园子。这地方常年没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花花草草都冒了尖,连扫地的弟子都不愿意过来拾掇一下。也幸而没人拾掇,她才能在里面找她想要的东西。明漪朝手心哈着热气,眼睛被风吹得有些涩,她埋着头找了很久,才在园子的角落里找到了几株正处于盛花期的重瓣彩斑山茶花。那花朵艳丽秀美,枝青叶秀,芳香袭人,世间很少见到这样美丽的山茶花,它幸在生于此钟灵毓秀之地,才养得一副绝好面相,却也败在生于此无人堪赏之地,至死亦是孤芳自赏。明漪蹲了下去,连着根将山茶花挖了出来,混着地里的土一起兜进衣摆中。又大半个时辰,才艰难地挪回到她的住处。一进门,明漪便将斗篷随手一脱放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取出刚刚挖来的整株重瓣山茶花,左右来回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个闲置的花盆。她正有些发急时,忽盯向窗台上那盆自己养了三年的金边吊兰上。就它了吧。一股脑地把吊兰铲出来,然后精心将山茶花放进去,一点一点把土都按得实实在在。顶着一身虚汗,明漪拿着那盆费尽心神移植好的娇艳山茶花,仔仔细细摆在了自己的书桌上。她这房间,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清素了。白的墙壁,黑的桌子,简朴至极的家具。她往日其实不觉得有什么的。可如果能添点儿颜色,或许那狐狸会喜欢些吧。明漪做完这一切,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床边,双手僵硬地放在膝盖上。她背上的伤口很难受,起先淋了的雪透湿了斗篷流进亵衣里,隐有化脓的危险,是该换衣服拆纱布上药了。但她怕屠酒儿进来时自己衣冠不整失了礼数,便只神色紧张地呆呆坐着,静静地等待屠酒儿的到来。.屠酒儿坐在木屋中自己以往用过的书桌旁,双腿不正经地叠着翘起来,吊儿郎当地拿着那本自己亲手写的手记簿翻着看,看一会儿就往窗外看一眼,瞅瞅天色,再算一下这个时候玉虚宫的看守有没有退岗。霄峡那老头也是够烦人的,尽在这种屁大点儿的小事上费功夫。若是想完全不被人发现地潜入玉虚,估摸还得等上一段时间,早知道还不如留明漪在这里住下得了,还省时省事呢。屠酒儿不耐烦地砸了咂嘴,继续翻看手里的簿子。砰——窗户蓦地发出一声不小的响动。“谁呀?”屠酒儿眼都没抬,懒懒地问。“是我。”一身白衣的琼华端着手站在窗边,身旁有两根鹤羽飘落,显是刚刚从仙鹤模样转变过来。屠酒儿一见是琼华,忙撂下簿子站起来,“姑姑,您怎么来了?”“我想和你聊聊,有时间么?”琼华眉眼淡淡的。屠酒儿往窗外又看了一眼,算着差不多该要去找明漪了,便道:“今晚可能没……”“我知道你的事了。”琼华打断她,“四百年前的事。”屠酒儿的目光瞬间直了,敛起了脸上的笑意,表情渐渐的趋于寡淡,贴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姑姑想怎么聊?”第36章 【番外篇】前尘忆梦(五)“今日太后寿诞晚宴的衣服, 你挑好了么?”靳花初站在床头边,两只手各拎一件繁复华美的宫服比对着,“我觉得这件红色的好看些。”屠酒儿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 手上拿了个苹果喀嚓喀嚓地啃得香甜, 目光都没怎么在那两件衣服上停留,“哪件都好。有这张脸, 我还挑什么衣服呢。”靳花初笑了笑, 拿着那件红色的宫服对旁边的管事宫女道:“就这件了。另外几件都收拾起来, 送回尚衣局去吧。”管事宫女恭顺地应了, 抱着几大件备选剩下的宫服退下。“你们几个也都退下吧, 本宫要休息了。”屠酒儿大喇喇地一挥手。剩余的几个宫女答了“是”,垂着头慢慢退了出去。“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想要抱抱。”屠酒儿看人都走完了,直接把苹果一扔,瘪起嘴,掐着嗓子对靳花初伸出双臂。“你啊,大抵是有史以来最没个正形的贵妃娘娘了。”靳花初虽口上责怪着,却也依着她走到床边, 俯下腰去抱。屠酒儿一把抓住靳花初的胳膊, 稍稍使了点劲, 将她直接拽上了床, 两臂一收抱了个满怀。“唉,花初,我好喜欢你。”屠酒儿的指尖在靳花初背后悄悄地绕她的头发玩, “要是你可以长生不老就好了,我就把你带回家,求阿爹阿娘让我嫁给你。”“……你怎么总爱胡言乱语的。”靳花初的声音如往常一样温柔,半瞌着眼,却看不清眼底真正的情绪。“这回我真的没有说谎,我真的真的喜欢你呢。”“我也喜欢你,三三。”靳花初闭上眼,深深地嗅了嗅怀中之人脖间的花香。屠酒儿脸上的笑意慢慢地放平了。半晌,她才小声说:“可你说的不是真话。”靳花初亦放低了声音:“我说的是真话。”“……不,不是真话。”屠酒儿的胸腔里又一次出现了那种心慌的感觉。其实她不止一次地后悔,当初不该对靳花初施那该死的多余的媚术,搞得现在她一直很难受,收回媚术也不是,继续用媚术骗人也不太好。她喜欢她,所以会有想把心里所有实话一股脑地告诉她的欲念,让彼此知根知底,水乳交融,可她又不能这样做,因为这段情对于靳花初来说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场骗局。该如何收场呢?依照靳花初最开始对她的态度,怕是恨不得撕碎了她这小贱人才好。再拖一拖吧,过阵子再和她说开,解除那劳什子媚术。“休息好了就快起来,别老赖在床上,今日还有好多事要准备。”靳花初轻轻地抚摩屠酒儿的长发。“没什么要准备的呀,”屠酒儿却将靳花初抱得更紧了,“再陪我一会儿。”“你身为贵妃,本应辅佐本宫协调后宫诸事,如今心安理得地当个甩手掌柜就罢了,还要把我也硬拖在这里。晚宴那么多事,都得一件一件拿来给我过目的,否则还不乱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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