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衣着罢了,我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方清漪说。“……倒、倒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许秋被她绕进去,吞吞吐吐半晌,还是转移话题,“你为什么拒绝容裕?”“我今晚拒绝的男的有点多,请问哪个是容裕?”很少有人有她这般,傲慢的进退得当。许秋愣了愣,随后爆笑:“不是吧,那么个骚气十足的花蝴蝶你都没印象?”方清漪:“穿浅蓝色西装的那个?”许秋想了想:“那他妈是周杨!……好吧,周杨确实更骚包一点儿,但我觉得他得用妖孽这词形容才对。”唧唧歪歪地嫉妒之后,她才描述起容裕的穿搭与长相。方清漪总算有了印象:“啊……”许秋随着她的抑扬顿挫,头往上抬。方清漪说:“花了五六百万买到大学毕业证书的那个蠢货,是吧?”许秋不以为然:“圈里买学历的纨绔子弟一抓一大把。”方清漪心不在焉:“我不喜欢蠢货。”许秋噗嗤笑:“你敢当着他的面说他是蠢货吗?”方清漪:“不行啊,我可是方家大小姐,不能说脏话的。”许秋:“那你和我说脏话?”方清漪:“你又不是第一次听到我说脏话。”许秋忽地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你知不知道,容家还有个私生子?比容裕小四岁,十九岁大学毕业的天才少年。”方清漪不理解她突然兴奋的点在哪儿:“所以呢?”“你肯定见过他。”“……不会吧?”方清漪不热衷社交,好友圈狭窄,圈内好友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我之前不是说了吗,你家隔壁住了个帅哥。”“……他……”“对,他就是容家的私生子。”许秋说。方清漪神情逐渐凝肃,“容屹?”许秋双手和拳,互击了一拳,“你看,我就知道你认得他。你连他的名字都知道。”方清漪说:“我俩共用一个保姆。”她喃喃:“他竟然是容家的人。”“说真的,我觉得容屹比容裕更帅,分明年纪小一些,可是看上去就比他那不成器的哥哥沉稳,一看就是个能干大事儿的人。”虽然只有一面之缘,许秋却装出一幅非常了解容屹的样子,“不过出身摆在那儿,私生子——”她轻哼,空气里满是奚落与讽刺,“到底是放不上台面的。”“许秋,”方清漪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够了,少议论别人的事。”许秋深知,方清漪不喜欢讨论八卦,她并没往心里去,努努嘴:“知道了,我们出去吧?时间也差不多了,可以走人了。”“嗯。”二人离开后,休息室显得尤为安静。容屹放在脸上的手,缓缓移开。落地窗外的天,月明星稀,他盯着那一盏月光,一时间,心绪难言。-离开的时候,停车场里出了点儿意外。停车场出口被堵住。容屹叼着烟,站在不远处,看着容裕堵在一辆宾利前。司机绕至后座,打开后座车门,车主走了下来。初夏,夜风燥热,灌木丛里有零星蝉鸣声。方清漪穿着的礼服裙,是高开叉,裙摆摇曳,露出的右腿纤细皎洁。一缕月光清辉,洒在她走动的腿间。容屹是暗处可耻的观察者,叼着烟头的牙齿,逐渐用力。“容少爷,有事吗?”方清漪停在容裕面前。容裕掏出手机,“加个微信?”方清漪欣然同意:“行。”容裕问她:“有时间出来一起吃饭?”方清漪答应了。随后,容裕挪开身位,给她车让道。她转过身,背对着容裕。容屹看到了,她变脸似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不说,还泛着不耐烦的情绪。她双唇一翕一动,容屹读出了她的唇语。——蠢货。他扬了扬眉,深吸一口烟,带来过肺的快感。看。她一点都不完美。转过身就骂人。-容屹和方清漪交集逐渐变多。但所有的交集,无一例外,是容屹单方面有的。马术馆,他看到一个女人和她很像。穿着黑色牛仔紧身裤,上面是一件黑色紧身衣,外套一件黑色的冲锋衣。飒爽干练。转过身,她带着口罩和鸭舌帽,压根看不见正脸。但容屹确定,她就是方清漪。她马术很好,骑马的动作很标准,挥鞭的姿势,漂亮得不行。周围一片叫好声。有人问:“这谁啊?”无人知晓:“不知道,待会儿去要个联系方式。”但她下马后,很快消失不见。……室内.射箭馆。容屹被商从洲叫来,他心不在焉地执枪瞄靶。冷不防瞥见商从洲指着大屏幕里的记录,问工作人员:“第一是谁啊?”“一女的,身材忒他妈好。”工作人员答。“长得呢?”“害,别提了,她回回来都戴着口罩和帽子,压根看不着她的脸。”商从洲姿态闲散地开玩笑:“估计长得不太行。”倏地,工作人员朝一处挤眉弄眼,压低了声音:“喏,就那位——”“砰——”一声。子弹出膛。屏幕里亮起容屹中的环数,糟糕透顶。闭着眼睛都能打中的环数。他摘下隔音耳机,转头,就看到了一身黑的女人。有人对她吹口哨,她置若罔闻,双手插兜,漠视一切的傲慢身姿。商从洲也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冰山美人啊。”他没什么架子,工作人员用他的话调侃他:“您不是说她估计长得不太行吗?”“我为我的年少轻狂道歉。”商从洲故作惆怅地叹气。后来。再见到她,是在酒吧。周杨组了个局,容屹讨厌嘈杂的环境,但还是得卖他几分面子,所以去得很晚。穿梭于舞池边沿时,被吧台里的喝彩声吸引住。一堆人围在那儿,似乎在看热闹。或许上天都在帮他忙,这一刻,舞池内鼎沸的音乐暂停,哄闹声也戛然而止。人堆里,冒出一道清冷的女声。“你输了。”女人拨开人群,经过容屹时,脚步未停留,也未给他一个余光。她低头带口罩和帽子,容屹在夹缝中,看清了一身黑的主人。……还真是她。方清漪。背后的人堆里,议论声洋洋。“她今晚喝了多少?少说也有二十杯吧,一杯比一杯浓度高,你看她走路的步子,稳得不行。”“真看不出来,她长得不像是会喝酒的样子哎。”“那幅冷淡劲儿,真他妈勾人。”“别勾人了,你把账结了,愿赌服输,今晚的消费记在你头上。”“……靠!”“……”“……”人堆里响起幸灾乐祸的嗤笑声。容屹对方清漪的认知,再度刷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