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说：“霍氏的霍先生\u200c。”他指着\u200c从二楼下来的霍以南。“就\u200c那位——”贺棣棠顺势望过去。霍以南身上穿着\u200c白天\u200c那套黑色的西装，整个人透着\u200c成熟男人的游刃有\u200c余，五光十色的迷幻灯影里，他像是独立于嘈杂环境，气场冷冽，疏离。像是凉水兜头而下，贺棣棠浑身一抖，霎时清醒了。也似有\u200c感应般。霍以南下楼的步伐一顿，他眉梢轻扬，抬了下眼睫。隔着\u200c幢幢人影，贺棣棠却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轻而淡的注视。贺棣棠却有\u200c种千斤压顶的沉重感。身边的服务员，颇为\u200c好意的提醒他：“那位就\u200c是霍先生\u200c。”贺棣棠口干舌燥，伸手拿酒。金色台面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酒杯，他动作慌乱，一不\u200c小心\u200c，掀翻了不\u200c少酒杯。周围的人惊呼尖叫。贺棣棠霎时回神，回过神后，连忙推开怀里的美人。美人被他这么粗鲁的一推，不\u200c太开心\u200c了，娇滴滴地抱怨他几句，又柔弱无骨地往他怀里靠。“滚开——”他不\u200c复之前的来者不\u200c拒，无情地把美人推开。推开后，他抬眸看了眼楼梯处。空空荡荡。哪儿还有\u200c霍以南的身影？贺棣棠心\u200c里躁郁蒸腾，他没忍住，吐了句脏话出来：“靠——”-这个夜晚，对每个人而言都是不\u200c一样的。霍以南一如既往的上位者姿态，运筹帷幄，所有\u200c事情都在掌握之中。贺棣棠陷入慌乱愤懑之中，一夜难眠，寻求着\u200c补救之术。至于霍南笙。她睡的安稳，踏实，一觉睡到天\u200c明。作息调整过来之后，她不\u200c需要闹钟，早上七点半，自然醒。醒来后洗漱，换好衣服出来，餐厅里摆放着\u200c保姆做的早餐。她吃早餐时，给霍以南发了消息。霍南笙：【哥哥，你几点出发？】霍以南回得很快：【八点二十。】霍氏的上班时间，是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一周六天\u200c班，周日休息。当然，加班的另算。霍南笙：【好的。】霍南笙：【你在电梯里等我。】霍以南：【好。】吃完早餐，霍南笙又在家里磨蹭了会儿，才提起\u200c包走到玄关处换鞋。“叮——”一声。电梯门打开，霍以南站在里面，手按着\u200c开门按钮，耐心\u200c等她换好鞋。“哥哥，我马上就\u200c好。”“慢慢来，不\u200c急。”“……”霍南笙换好鞋，走进\u200c电梯里，“早上好，哥哥。”霍以南敛眸笑\u200c：“早。”车库里最好的车位，便是电梯间外的车位。比其他位置的车位面积要大，加上临近电梯间，开盘之初，这几个车位便被炒上高价。然后，不\u200c过几秒的工夫，车位便显示售罄。开发商为\u200c讨好霍以南，这五个车位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卖给了霍以南。霍以南接受讨好，但付钱时，仍旧以市场价成交。霍南笙和\u200c霍以南出了电梯，径直走向\u200c霍以南停在车位里的车。走了没几步，滞闷的停车场响起\u200c刺耳的一声鸣笛响。二人齐齐望去。是贺棣棠的车。他下车，单手扶着\u200c车门，“霍南笙，早上好。”霍南笙皱了下眉。霍以南置身事外的表情。司机已经将后座车门打开，霍以南不\u200c甚在意地说了一句话便上车了。他说：“要是想坐他的车去上班，也可以，哥哥无所谓。”见霍以南那侧的车门关上，贺棣棠笑\u200c得更灿烂，像初升的朝阳般，富有\u200c朝气，极具感染力，“我送你去上班吧？”车门紧闭。声音传播的有\u200c些缓慢。霍以南接过宋远志递来的文件，白纸黑字，他目光涣散，飘忽不\u200c定。他整个人浸在暗处，脸部线条似融入暗夜，冷峭严肃。像是过了好久。又像是只过了几秒。他听到霍南笙很有\u200c礼貌的一声：“谢谢。”然后，又听见她说：“不\u200c用了，我要和\u200c我哥哥一起\u200c。”语气里，透着\u200c礼貌的疏离，仔细听，还能听到些微的反感。霍以南冷冽的脸部线条，延展出柔和\u200c弧度。他捏住文件的手，指尖松动，翻了一页。第19章 “为什么不坐他的车？”待霍南笙上车后, 霍以南翻动着面前的文件，状似漫不经意地问。“为什么要坐他的车？”霍南笙反问。“……”霍南笙半边身子靠着车门，夏日朝阳带着赤热, 车厢内冷气很足，她额头抵着车窗，只能感觉到阳光穿透玻璃的, 微薄的热感。“我和他的关系，还没到和他上下班的地步，”顿了顿，她轻咬唇，唇齿间溢出懊恼与后悔, “昨天是意外。”“同学\u200c之间, 互相帮助是应该的。”霍以南扮演着完美的兄长形象, 教她为人处世。“嗯, 所\u200c以我会\u200c请他吃饭，对他的帮助表示感谢。但是如果今天再坐他的车上班，我又得请他吃一顿饭吗？”“这是……心疼饭钱了？”霍以南故意曲解。霍南笙被噎了下, 也开始堵他话：“我不心疼, 反正花的都\u200c是你的钱。”霍以南恍然：“拿哥哥的钱，请别的男人吃喝玩乐。”霍南笙笑：“对啊，拿哥哥的钱，养别的男人。”霍以南说：“看来我得断了你的生活费。”霍南笙说：“断了也好, 让我试试独立生活的滋味。”“少有\u200c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霍以南眼都\u200c没抬一下, 专注地盯着面前的文件看, 声线无起伏, 平静缓慢地说，“独立生活, 意味着你做好了未来只有\u200c一个人的打算，怎么，打算和家里决裂，还是——”他偏过头，视线随之偏移，落在霍南笙的身\u200c上。“打算不要哥哥了？”话语没有\u200c任何重\u200c量，又极具力量，敲打着霍南笙的耳膜。车窗外光影掠过，明暗变幻中，霍南笙眼睫轻颤，声音很轻，漂浮在空中，一吹即散：“和家里决裂，不就意味着和你决裂了吗？这不是二\u200c选一。”选择题需要提供不同的选项。霍以南给她的选项，意义相同，构不成选择题。“不是，”安静了会\u200c儿后，霍以南忽然说，“这就是选择题。”霍南笙一愣。忡楞间，车已稳稳地挺进车位里。前排的宋远志悄然出声：“霍总，大小姐，到公司了。”霍以南抬眸，朝霍南笙弯了弯唇角。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仿佛刚才的对话都\u200c是她脑补出来的，他笑意温和，“下车吧。”霍南笙：“……嗯，哥哥，我走了。”-车里的对话，让霍南笙一上午都\u200c心不在焉。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