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凉也一窒。于是,两个纯洁的人进行了第一次冷战。结账的时候,服务员取来账单,梁凉蔫蔫地说:“我来买单吧。”吴燕夏没搭理她,他冷着脸,径自递过信用卡。她委屈的脾气上来,抢过账单跑到前台拿手机支付了,然后默默地转身想到门口等他。等了没几步,就被拦腰抱起来。出租车停到梁凉家楼下,吴燕夏都没主动说话,只面色不快地搂着她。他正仔细想着,明天早上该定几点的闹钟起床,冲到德勤山人那宅子里兴师问罪?今晚得早睡,养足精神。不能熬夜了。下车后,吴燕夏才发现短发款LO娘居然在旁边无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用手捂着脸。吴燕夏一惊,连忙问:“怎么了?”他反思自己态度是不是太凶了。她哭了:“我不是想跟你发脾气,我,我,我刚刚就心里有点不大好受……”“唉,我的傻凉凉,”吴燕夏替她擦着眼泪,恨铁不成钢地捧着她脸颊,“我以前是胡闹惯了,话说回来,我小时候还养过两只鸭子、一堆大鹅和三只山鸡呢,哦,还偷偷在阁楼里养过四五条其他品质的野蛇呢。但你知道,你和它们的最大差别在哪儿吗?”梁凉悲愤地说:“我是人?”吴燕夏不由大笑,但看着她是真的有点伤心的表情,缓慢地说:“我养的那些小鸭子小鹅,或者是现在的神灯,假如有一天,它们跟我开口说喜欢我,我绝对会吓尿,赶紧逃跑!我平常照顾它们,是我乐意照顾,根本不需要这些小动物回应。可是我喜欢你,从头到尾都需要你回应,我需要你告诉我说你也喜欢我,你如果不喜欢我,我就逼死你!真正的感情是需要彼此流动的!好了,这事我是没处理太好。但这醋你也吃!傻小老婆!”他俯身去亲她的嘴,又突然双臂一紧,梁凉惊呼一声,被抱起来旋转了两圈。她紧贴着他胸膛,泪眼朦胧:“夏夏,你真的全世界最好的。可,可为什么德勤山人说,说咱俩八字不合适呢?咱们不听他的,好好在一起,不要折腾……可是,你,你就,就不能好好复习公务员考试,试着当个普通百姓?”梁凉现在是短发,乖乖地把发梢绾起来,就只露出个小脸。这确实是现实意义上的巴掌大的小脸,他悄悄一比,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比她脸长。吴燕夏原本笑着听,到后来又郁卒了,把她放下。“我现在难道不是普通百姓,怎么全世界都让我复习今年的公务员考试?”“我,我给你报个冲刺辅导班吧?我还可以帮你整理笔记、划考点的,听说,那考试挺好考的。”梁凉继续抽搭,“你这么聪明,一定能考过!”吴燕夏真的,就,非常无语了。“我爸一定会喜欢死你的。”他喃喃说。这话,他老爹也总是天天日日地跟自己念叨。梁凉今晚死活不让他再睡自己的家。两人之前的一度春风,她并不后悔。但还是觉得,要慢慢来,放慢点脚步才合适。吴燕夏前几天在她家这么日夜颠倒,虽然不吭声,但梁凉也看出来,他也是有点认床的。吴燕夏自家那个床垫,比她这个硬很多的,他总是在自己的公寓里会更舒服一些。因此梁凉虽然很害怕独处,宁愿就让他回去休息。虽然吴燕夏的家为不明凶宅,还有一个不明身份的动物,但多少,他能放松地睡一会觉。呃,如果神灯要扑他,梁凉也只能表示祝福了。吴燕夏对她正上下其手打算占点便宜,半途却接了电话。公寓里的保安让他赶紧回来,监视录像表明,此刻正有一伙人正准备闯进他家。吴燕夏挂了电话,在梁凉面前神色不改:“那今晚算了。你别忘了摆那什么硬币,身上有钱吗?”梁凉乖巧地点头,垫脚亲了吴燕夏下巴一下。“你也要睡觉。”吴燕夏仅仅笑了笑,反身帮她把门关上。然后,立马狂奔回家。魏奎双手插兜,站在日夜灯火通明的大厦走廊中,往城市下方看。他穿着浅灰色的西装,领带没摘但揉得皱巴巴的,衬衫的立领却竖着。人……依旧像个清俊公子,遗世而独立。工作楼的玻璃每半年进行一次清洗,映衬着他的倒影,他的西服裤和皮鞋影影洞洞成为叠层。不远处,是咖啡和面包香味,有加班的同事靠在椅子上补觉。在这个世界里,人比无形的鬼要更可怕。鬼这种事情,对魏奎来说完全不存在。但一次次,从梁凉嘴里,如同魔咒般地听到吴燕夏的名字,魏奎感觉,自己都有化身魔鬼的冲动。那天晚上,他的凉凉就这么安静地站在门后,用几乎是对待陌生人的柔和声音,请他离开。和梁凉对视,她依旧畏畏缩缩的,像个白兔的宁静气场。那是一个透明又坚固的领域,有些厌恶地排斥着他的靠近。魏奎足足在门口又站了一个多小时,女孩都没有开门。他听到她很快就从门后悄悄地走开,也不知道做什么。现在,是梁凉把他关在门外。他肋骨都发疼。“把他家东西全都砸了。”魏奎对电话里嘱咐,他的声音如同夕阳下流动的金沙,缠绵又愉快,“对了,这家里有条黄蟒蛇,给我活活打死。装到盒子里带回来。”杨雨薇正和几个外国人匆匆地说话走过去,她奇怪地看了眼打电话魏奎,他转过头来,对着她笑笑。杨雨薇莫名其妙,继续踩着尖细的高跟鞋走了。与此同时在吴燕夏家门口,几个大汉就要破门而入。吴燕夏接到物业电话后,整个人的心都往下沉。不光是梁凉默默感觉她倒霉,占星师也感觉,如果不是秉承“占星师不给自己看星盘”的原则,那他今年真的要看看自己的土星落到哪里——单身狗谈个恋爱,怎么遇到这么多波折?不是上天看他之前活得太爽,因此派来各种妖怪来折磨自己?魏奎对他不服,吴燕夏还能翻着白眼的忍。大家都是男人,他直接夺了人家的亲老婆,是可忍孰不可忍。但,神灯算什么?他白担了陈世美的罪名,足足铲了四年多的蛇屎。“早知道就搞条公蛇养了。”然后,某位姓吴的路痴就因为在黑夜里认不清路,骂骂咧咧地冲进了离他家小区相反的路上。十五分钟过后,吴燕夏问过正在巡逻的交警,找到正确的路后脸色发沉地狂奔回来。刚到街口,就感觉迎面刮来一阵不正常的旋风——四五名大汉屁滚尿流地撞开保安的阻拦,跨越栏杆冲出门口,跳上一辆无牌照的面包车。“鬼啊!!!”“快跑!!!!”在他们身后,小区里的保安人员气喘吁吁地追上来,看到吴燕夏,立刻像看到救星:“您回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