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就是来看看你。既然你这都挺好的,我就准备去夜店泡吧。”小舅舅自然地说,“等天亮还要再回去那镇里开会,这一晚上大好春光,不能全浪费在你身上。”吴燕夏哑口无言,他这小舅舅改行当兽医除了技术上过不去的原因,还有道德上同样过不去的原因,他外家上下都对这小舅舅头痛得很。小舅舅从兜里掏出一包拆封的安全套和一沓钱,搁在厨房案台上:“来的匆忙,也没给外甥带礼物。这样,留给你红包和避孕套,多子多福,当作我的心意。”吴燕夏打滚暴笑了好一会,肩膀抖动:“我的妈!小舅舅你红包留下,其他拿走吧,我不需要!”小舅舅刚要皱眉说话,就看到锅里的水已经烧干,只剩下那把通红的剪刀隔着不锈钢的锅底微微震动。他利索地从自己包里戴上一次性手套,再拿了瓶紫色药水和不锈钢钳子,走到那白布掩盖的蛇和泰迪面前蹲下。吴燕夏抬起头,小舅舅已经掀开白布,用刚才的粗麻绳子,把泰迪和蛇都严密地绑了起来。接着,他用那药水点了点两只动物的眼睛,依次掰开它们的嘴。小舅舅刚才在蛇身上按了几下,已经就用手掌粗略地把黄金蟒的长度量了量,他说:“外甥,帮我按住它。”吴燕夏皱眉:“干什么?”小舅舅盯着蟒蛇皮上的那个眼睛条纹的图案:“临走前帮你解决点东西。外甥你什么都挺好,但读书读多了,心就容易复杂了。”吴燕夏忍不住又想说什么,不过看了看小舅舅的脸色,还是先按住了黄金蟒。小舅舅把蛇嘴掐开,再把那钢钳子伸进去,同样肌肉结实的手臂一拽,用力居然把蛇嘴里的尖牙彻底拔了出来。人拔牙都得打麻药,此刻,小舅舅就给动物灌了点二锅头而已,吴燕夏全力按着蛇,就感觉那肉乎乎的蛇身痛得猛地一弓,开始在地上扭曲。他内心有种奇怪的感觉,小舅舅这方法好像挺有用。小舅舅也不多话,大汗淋漓地直接用钳子把另一根蛇牙□□,随后也不消毒,就用那沾着蛇涎的钳子,继续伸到泰迪嘴里。没一会的功夫,大理石地面就摆着四颗血淋淋的牙齿,全是被小舅舅硬撬出来的。此刻,蛇嘴和狗嘴里都往外大量渗血,吴燕夏莫名好笑又无奈,用那白T恤小心地擦着血迹,催小舅舅赶紧给它们涂上止血的药膏。免不了,他的举动又遭到小舅舅轻蔑说了句“娘娘腔”的评论。小舅舅擦了擦手,翻身从包里再找到个简易药膏,涂在两个流血不止并微微抽搐的小动物的嘴里:“喏,按照你梦里说的。四颗牙,有狗有蛇的。外甥你自己先留两颗戴着,剩下两颗,再分给你那小婆娘。别人不心疼我外甥,我还心疼着!”吴燕夏心里一暖,他板着个扑克脸说:“那小舅舅,你铃铛也一起留下吧。”小舅舅一巴掌打在他头上,又被气死了:“你小子的心怎么还是这么黑!滚一边儿去,怪不得没人疼!”突然地面上的泰迪抖了抖脚掌,吴燕夏和小舅舅齐齐看去。其实,小舅舅之前的话有一半是胡扯,他灌酒的这个方法是来自《名侦探柯南》,不过,小舅舅当然也没敢说,内心没什么把握,反而比吴燕夏更紧张。过了会,泰迪缓慢的睁开黑色的眼睛。而旁边,因为身为蛇类而永远无法合眼的神灯,那双黄澄澄的眼睛,又安在它三角形的脸上。两只动物居然重新变回来了。吴燕夏再见过世面,此刻也不由目瞪口呆。他恼怒自己过于自大,怎么刚开始没想给小舅舅求助,但又想到不对,他家还有降头呢,小舅舅和他除了过年回家见面,联系也不是很紧密。总之,吴燕夏是心情非常复杂。小舅舅也心说,这外甥运气实在太好了,他上个月还刚医死了一匹壮马,差点被父老乡亲打死。此刻再检查了下两个动物:“现在换回来了。不过一般换魂的动物,寿命肯定有影。而这条蛇拔了两颗牙,也会软塌塌的,影响进食。还有,把这个留着吧。”他塞给吴燕夏几个鳞片,居然是小舅舅刚刚狠心从神灯的蛇皮上硬揪下来的,还带着血迹,正是那眼睛部位的蛇鳞片,“根据咱们那的传说,把这种蛇鳞烧了,也算烧死这条蛇。怎么样,梦全解决了吧?”小舅舅又把那凉了的剪刀从锅里取出来,再在两个小动物头上盘桓一圈。不过,这次的动作更敷衍了。“这几天喂点米糊糊和软的东西吧。还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不多说了,外甥,我去 high 了——不准把我来看你这事,告诉你姥姥和你大舅啊,也别告诉你妈!”吴燕夏依旧陷在迷惑当中,想拉他小舅舅讨论一下,结果小舅舅呲溜一声,拎着Gucci 包,穿着吴燕夏的衣服和鞋子跑走泡吧了。他只好怏怏地回来,过了会,又去拿起德勤山人的古青铜镜照着地面上各少了两颗牙的坦克和神灯。“不管怎么说,欢迎回来。”吴燕夏叹口气,“我现在的愿望是,世界和平。”☆、第 89 章梁凉因为生理期, 只能抱着自己的小狮子热水袋取暖,她大概又是这一晚睡的最好的人。不过梁凉也做梦了,朦胧中,好像又梦到两个女孩子,她们俩好像都受伤了,彼此拼命的吵架, 但说的话只能看到嘴巴动, 语言都听不懂。梁凉就坐在中间不敢动弹, 过了会她想离开。结果有个女孩走过来拦住她, 她一抬头,发现对方全身也都是血。梁凉“啊”了声,就不舒服的在床上扭动, 结果醒来的时候,发现不小心把床单全弄脏了, 也都是红通通的血。她很郁闷地把床单塞到洗衣机里, 又习惯性地摸了摸头, 嗯, 依旧还是安全程度的短发。最近没长出来那种能烧出血的长发。天这时候已经亮了,看表发现早晨八点多。梁凉没什么精神的坐在梳妆台发呆,打开本子把吴燕夏帮她抄的经书, 拿起来盯了会。桌面有很多化妆用品,化妆刷插在一个攒满人造珍珠的透明亚克力笔筒里,旁边还插着几个白而高的羽毛,非常飘逸。再打开手机, 只有一通来电。她换新手机号码,群发的都是工作联系人,但最近有点糊里糊涂,居然忘了通知爸爸妈妈了。梁妈妈昨晚打的,还是她的旧号。而现在,唯一一通电话是吴燕夏打来的,看时间就显示在十几分钟之前。梁凉捧着手机就微微翘起嘴角,她很好哄,一点不记仇,很喜欢早晨醒来就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主动联系她。“你醒了?”吴燕夏接到她回拨也有点意外,他说,“我刚刚在你楼下按门铃,但没人接,我想你还在睡,就先走了。”梁凉伸手玩着桌上绒绒蓬蓬的羽毛,轻声说:“你不是都有我家钥匙?直接进来后,把我叫醒就可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