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遇很细心地发现她眼角的泪珠,拿了湿巾给她擦掉,动作看似粗鲁却很轻柔,“笨蛋,哭什么。”话音刚落,就被贺从敬拍了脑门,“叫谁笨蛋?软软这是吓着了。”贺遇嗷嗷叫,惹得贺瓷破涕为笑。他们看上去都很累了,被贺瓷赶去休息了,只剩下贺遇一人不肯走,留下来陪她。贺瓷突然喊了一声:“哥。”“……闭嘴,别叫我哥,一叫准没好事。”贺瓷失笑,“你污蔑。”“我污没污蔑你,你自己心里清楚。”贺遇睨她一眼,“干嘛?”“傅今弦伤的很重吗?”贺遇如实告诉了她,还强调了下:“复健很重要。”贺瓷垂着眼,长如小扇的眼睫轻轻颤动着,慢慢地滚落了泪珠。贺遇拧了下眉,“别哭。哥会替你还他的,不管是要医生还是要什么,都给。”“我没想到他会出现,他会救我。”贺瓷声音低低的。那么高的高度,她要是直接掉下来,非死即伤。“伤”也不仅仅是现在这么一点小伤了。“我会去查的,如果这是他安排的事故,那我绝饶不了他,不是的话,以后他就是贺家的恩人。”贺瓷摇头,“不是他,不会是他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那里,但这一定不是他做的手脚。”贺遇定定地看着她,“好,信你。快躺下休息,你还有脑震荡,不能乱动。”“我想去看看他,他现在怎么样了?”“他麻醉未过,都没醒呢。”“那我也想去看下,你找个轮椅推我过去好不好?”脑震荡好像有点严重,她现在只是轻微的动一下都觉得地动山摇的。贺遇试图劝她,“你先睡,等他醒了我再带你去看他,好不好?”就跟哄小孩似的哄她。果然不管长多大,都还是那个熟悉的娇里娇气的妹妹。以至于他们现在哄起人来无比熟稔。“不好,我真的想见他,我睡不着的。”贺遇吐槽:“倔得跟头牛似的。”他去给她找轮椅了。怪不得把人都叫走,就同意他留了,合着是把他叫来当劳力,而且看他好欺负!贺遇眉眼无奈。可他似乎也乐在其中。或许是因为——贺瓷嘻嘻笑:“就知道哥哥最好啦!”得,他就受不住这话。轮椅找来了,他把人抱到了轮椅上,推着她去找傅今弦。“他身上小擦伤比较多,所以看起来会比较轻松一点,你别被吓到。”快到傅今弦的病房的时候,贺遇还是没忍住给她打预防针。这小姑奶奶,别看她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样子,其实胆子比谁都小,尤其是小时候,她动不动就哭的阴影贺遇到现在都忘不掉。“知道啦。”她回忆着刚才的细节。他拼命地用整个身体在护着她,恨不得把她全身都裹住。可惜他有心无力,哪里裹得住她这么大个人?但也是因为他裹住了她身上大部分的面积,所以她身上伤口不多,但可想而知,他身上……就相反了。贺瓷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红。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还是晚上九点~第59章 病房打开, 护工退了出去, 整个病房清晰的呈现在贺瓷的视野中。满目白色。病床上躺着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吊着点滴,没有声响,也没有生气。贺瓷的眼泪啪嗒就掉下来了。“傅今弦——”他头上手上都是伤口, 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安静地躺在那里,无力、虚弱, 这两个词第一次在他身上出现。薄唇惨白,面色苍白, 眉眼锋利的脸上褪去了锐利, 整个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贺瓷捂紧了嘴巴,想将眼泪憋回去, 可是没有用, 越流越多。她下意识站起来往他那边走, 可一站起来就感到天旋地转。贺遇脑子嗡嗡响,赶紧把她按住, “你乖一点, 不许乱动。”贺瓷哭着说:“哥, 你推我过去。”贺遇把贺瓷推过去,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去握着他的手, 直到把他的手握在手里她才略略安了心。“哥,他什么时候会醒?”“再过一会吧。”贺遇哪儿知道,一脸纠结,“我们在这等等?”贺瓷握了握他的手, 一边说:“我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什么样的?”“我没想过他会出现,他会救我,他会连自己都不顾地护住我。”贺瓷怔怔的,“毕竟我那么坏,对他又不好,他……其实做了挺多的,我还一直嫌弃他,不要他。”贺遇气笑了,“这哪能怪你?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以前他那样对你你忘了?你不过是还给他罢了。”虽然这回傅今弦救了贺瓷,但他可没忘记这家伙以前干的事。他说的贺瓷都知道,可一时的愧疚感袭来,便什么都顾不得了。她吸了吸鼻子,握紧傅今弦的手。贺遇抿紧嘴看着她和傅今弦交握的手,没说话。贺瓷在这里等了一会,傅今弦还是没醒,她轻轻拉了拉他的手——左手,他的右手已经被包住了,他还是没动静,贺遇说:“你先回去休息,等他醒了一定让你过来,好不好?”贺瓷点点头,乖巧极了。贺遇盲猜她这是被吓到了。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事故,被吓到也是情理之中。他一边推走她一边跟她说着话,“最近家里庄园的车厘子都熟了,回头我让他们送过来给你尝尝?”“好。”“薰衣草开了一园子,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玩?给你拍个照吧,我这顶级摄影技术勉勉强强委屈一下。”“好。”贺遇拧拧眉,还哄不好?他最近也没看钢铁侠啊。“等拍完这部要回国了吗?我给你投资新电影?”他暗搓搓地试探。“不需要,一定会有很多人主动投资的。”又是那个骄骄傲傲的贺软软,像是一只孔雀高昂了头,张开了翠屏。贺遇看笑了,“嘁,行吧。”还挺出息的样子。楚淅抱着一捧红色玫瑰来找贺瓷,正好在走廊碰上了,她把花递给贺瓷,一边问:“还好吧?”“还好还好,没什么大事。”贺瓷低头闻了闻,好香呀。她肤色比正常人还要白上一个度不止,怀里抱着大红色的玫瑰花,红白交映,异常惊艳,苍白的脸色都挡不住她的光彩。“警方在查了,目前还没查出什么,大概率是意外。这种事情第一次在贺导的剧组里发生,我一定让他们彻查到底。”“嗯,好。”楚淅看了看她的伤口,“医生怎么说?”“我没什么事,傅今弦比较严重,医生说得看复健的效果。”楚淅叹口气,这场意外太突然了。贺遇也认识她,一边推贺瓷回病房一边问:“你们这电影什么时候拍完?现在她受伤了那她那个戏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