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因老师双手合十,对他们回了个礼,学生们和其它的老师,也跟着有样学样的对着小沙弥们回礼。小沙弥们微微一笑,散去了。到了寺庙,众人的活动就要随意多了。去看风景的去看风景,去上香抽签的去上香抽签,寺庙还有超市,供给游客吃食,中央的菩萨像下,还养了一堆锦鲤。殷姜学政治的时候,老师说世界是物质的,鬼神是不存在的,但她来到此处的寺庙,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竟然觉得很安宁。周清拉着她想去抽签,lisa对中国的菩萨也很好奇,要跟着一起,詹姆斯看她们都想去抽签,也举手说自己也要去。殷姜回头看孟君祁,“孟君祁,我们去抽签,一起去吗?”孟君祁收回放在菩萨像上的视线,“嗯,一起。”几人一起去了给菩萨上香顺便抽签的庙堂,这里的人是最多的,长队排了长长的的一串,周清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又不肯放弃这次机会,咬了咬牙后,“排着吧。”排了半个多小时,才轮到她们。一次只能三个人,刚好是殷姜周清还有孟君祁,负责这里的是两个尼姑,一名尼姑给了他们香,殷姜握着香,看着周清怎么做,自己就怎么做。她跪在蒲团上,仰头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神明雕像,菩萨的面容慈祥温和,闭着双眸,手里端着一个瓶子。神明真的存在吗?若神明存在,他们的意义又是什么?旁边的尼姑嗓音轻柔:“施主们请闭眼,诚心将你们的心愿默默传递给菩萨,只要施主们日后日行一善,菩萨一定能听见你们的心愿,并帮助你们。”殷姜闭上了双眼。心愿?她的心愿……希望明父明母身体健康,希望殷父殷母安心无忧,希望身边的朋友快快乐乐,希望……她心里默默念着。希望孟君祁能够挣脱原来的命运线,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她还想许愿自己的,但是之前的心愿太多,贪婪并不好,她索性放弃了自己的心愿。身边的周清将香插在了香炉中,摸出两百块钱,投入了香火罐中。殷姜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五百块钱,想了想投了三百。她歪头看向孟君祁,孟君祁盯着香火罐看,然后摸出一张银行卡,想要放进去。尼姑:“!!!”周清:“!!!”殷姜:“!!!”这种丧心病狂的举动,被尼姑连忙阻止了。孟君祁在尼姑的阻止收回了银行卡,“我身上没有现金。”他的现金,都买了东西,放在书包里。尼姑说:“施主诚心就好,或者改日再来捐献香火也可。”千万别做出捐银行卡的举动来,他们寺庙是不受的。孟君祁嗯了一声。周清忍不住发问,“你银行卡里有多少钱?”孟君祁说:“四千万。”周清:“你求的什么?”孟君祁的目光,落在了殷姜身上。他求菩萨给他一个机会,他愿意放弃所有,来换与她在一起的心愿,不求她喜欢,只求她愿意。但是菩萨怎么可能听得见,他无非是在自欺欺人罢了。殷姜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的脸上有什么吗?”孟君祁低垂下眼眸,“没什么。”周清:“……”她说:“我们先把签抽了,后面还有人在等着。”尼姑把签盒子递过来,周清抱着签盒,闭着眼睛摇了摇,摇出来了去找坐在堂前的尼姑,尼姑问:“施主想预测什么?”周清想了想:“预测下高考?”尼姑笑了起来,她将周清递过来的签看了,缓慢道:“施主文运昌隆,保持下去,必能顺心遂意。”周清忍不住满脸的笑容,说了谢谢师父,便出去了。这里的规矩,解签时是不允许别人旁听的,不然她还想把甜姜的签也给听了。殷姜拿着自己的签,递给了解签尼姑,尼姑接了签,“这位女施主,想测的又是什么呢?”殷姜犹豫。她想测什么?“能为别人测吗?”她小声问道。她对测自己的,并不是很感兴趣。尼姑温和摇头,“施主自己抽的签,测的当然只能是自己的命,如何能给别人测?”知道不能测别人的,殷姜有些失落,她原本还想给孟君祁测一测的。想了下,她说:“测感情?”感觉测这个,会比较有意思一些,况且她也想看看,她和俞衡之间,还会不会有牵连。应该不会了吧,她有些焦灼的咬着手指,她和俞衡没见过面,就影响不了俞衡和殷念,俞衡和殷念走上了正道,那就和她,再也扯不上什么关系了。但是……她想到上次见到的顾月。俞衡和顾月,现在还在一起吗?如果俞衡喜欢上了殷念,应该和顾月没有关系了才对,但是他和顾月,似乎还没有断。殷姜越想脑袋越疼,脸色有些白。尼姑问她,“施主你还好吗?”殷姜被这一问,回过神来,看向尼姑。尼姑低头看手中的签,“我原以为以施主的面相,会有一段好的姻缘,看来并非如此。”观这位姑娘的面相,应是有一段天造地设的缘分,幸福美满。而这位姑娘抽的签。“施主的姻缘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断了,我看不清施主未来的感情如何,但前途坎坷,迷雾重重,有一线生机尚在,只要施主顺应本心,许能度过。”“不然终此一生,如同笼中雀,处处限制,不得自由。”殷姜浑浑噩噩出了门,脑海里还是解签尼姑那句,“不然终此一生,如同笼中雀,处处限制,不得自由。”周清来问她如何,看到她脸色苍白,抬起她的头,担忧道:“怎么了甜姜,是不是抽到的签不好?”她哎呀一声,“这都是迷信的东西,不能相信,知道吗?甜姜这么好,以后肯定都很好的,知道吗?”殷姜勉强露出微笑,“是吗?”可是她觉得,签没有骗人。好似命运通过它告诉她——无论你怎么挣扎,也依旧摆脱不了你的宿命。她重生,她离开,她将殷念提前送了回去,她没有让俞衡看见她,她以为她成功了,她自由了。可是命运说,你的自由是暂时的,你终究还是要成为被别人豢养的金丝雀,那她的重生,有什么意义呢?她的眼泪忽然就从眼眶里掉了出来。“我不想的。”她说。“我一点都不想的。”她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一个人,唯独俞衡,他真的很可怕,真的真的很可怕,可怕到她一想起这个名字,就会落入恐怖的幻境。他冰凉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温柔的嗓音带着笑意,“阿姜,你想去哪儿?”“你哪儿都不能去,只有这里,只能这里。”“我不会让他找到你,也不会让你见到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