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卡伦一家的地界,随便入侵的非人类会得到代价——扭断他的脖子,拆碎他的四肢,将他撕成碎片烧掉。我眼巴巴地看着救世主卡莱尔,他入侵了他入侵了他还掳人。“我会来拜访你的,如果你犯下罪行我会带领卫士来拜访你。现在你是要阻拦我的前路吗?卡伦。”连名字都不叫了,凯厄斯的态度恶劣到让人想抽他几巴掌。他语气毫无人情味,云淡风轻的冷冰冰。爱丽丝面无表情,一丝急躁在紧皱的眉头上,她想上前。贾斯帕一闪抓住她的手臂,不准她上来。比起愚蠢的克莱尔,他家爱丽丝无疑重要过任何事情。罗莎莉的眼神很警惕,她一身运动服,戴着鸭舌帽,站在埃美特旁边像是要随时冲出来。这是对待敌人的防卫反应,一点都没有要接人去做客的友好。“她是无辜的,凯厄斯。你这样带走她,不合规矩。”卡莱尔握紧艾思梅的手,他一脸忧郁地说,企图让艾思梅平静下来。“你还懂得规矩吗?我还没找你清算罪行,你就打算自己走向毁灭的道路。是谁先暴露自己的身份?”凯厄斯狞笑了一下,这种笑容在多么精致的脸孔上都不美好。如恶魔一样。“克莱尔她不会说出去,这不是她的错误。”卡莱尔声音有点高,他还是很压抑自己,尽量不要引起剧烈的冲突。他在顾忌什么,包括卡伦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无法前进一步。“这不是你说了算,主人说他很想你,可是你这种样子会让他很失望。”女孩——简,平淡地开口说。她微微勾起嘴角,像是花朵绽开,语气却带着冷漠的高傲,“你不值得他如此惦念,我会如实这样告诉主人的。”这种高傲的态度,跟凯厄斯一模一样。“简。”卡莱尔语气开始急促起来,“至少,至少你们要先处理她的伤口,让我来吧。”简询问一样地转头看向凯厄斯,这种问题似乎应该他来决定。凯厄斯抱着我的力道又紧了紧,像是担心什么东西被抢走。他没有看我,眼神有些空洞单薄,整个人更是尖酸刻薄。他眼睛里似乎燃烧起什么东西,如同火焰的光亮,语气却没有任何感情,冷冰冰地说:“闭嘴,你该让路了,卡伦。”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相信卡伦家,包括卡莱尔。艾思梅摇摇头,想走上前,爱德华很快拦住她,眼神冷漠地看着凯厄斯,然后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艾思梅悲伤地看着我,却有些放松。看来是爱德华听到了什么,可以安慰艾思梅的东西。我视线发黑,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剑拨弩张的场面。能让卡伦一家如此顾忌而认识的,我深深地吸一口气,气管疼痛地承受我缺氧的紧张。还真是吸血鬼警察?没人告诉我吸血鬼世界的执法权力者,看起来如此蛮不讲理。“你是否要转变克莱尔,凯厄斯。”卡莱尔认真地看着他问,这个问题让卡伦一家都面无表情起来。凯厄斯似乎觉得卡伦家的严肃很大惊小怪,他放柔自己精致的声音,像是在询问家人那般亲切温和,“还是你觉得有更好的选择。”“这不是我来选择的,如果你想转换克莱尔,那为什么在华盛顿大学图书馆里面要将她的毒液吸出来,C。”卡莱尔终于高声喊起来,他善良天性里面的怜悯,让他紧张的脸孔看起来那么勇敢无畏。卡莱尔在救我,我发现自己的眼睛酸涩,眼泪涌了上来。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让他们站出来替我说话,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没替他们做过。“永生不死与死亡,克莱尔有权利选择,沃尔图里的法律不可撼动。”卡莱尔毫不退让地继续说。“你这是在质疑沃尔图里吗?”简觉得被冒犯了,她踏前一步,眼神很奇异,看向卡莱尔的目光显得缓慢而幽长。凯厄斯没说话,他深思熟虑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表情处于一种遏制的冷静上,看起来像是耐心与暴躁的结合体,多么矛盾。爱德华有些紧张,他听到的东西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多。他感受到了恶意,拦在卡莱尔身前,与简虎视眈眈的目光不让半分地对上。“转变,或死亡。”凯厄斯的声音带着一股渗透到骨子里的冷酷,他接着重复,“转变,或者死亡。”这种质问的执着显得病态而有力。大雨如盛宴,奎鲁特河看着我们。“我不会冒犯沃尔图里,卡伦家绝对不会有这种念头。”卡莱尔推开爱德华,他显然是不想让他最爱的养子当挡箭牌。“你太无礼了,卡莱尔。”简眸色殷红,冷冽而寂静。她一个人站在卡伦家前面,凌然不可侵犯。德米特里双手弯曲背在身后,他踩着土地上的雨水,慢慢走到简身后。时间的流逝带来了杀戮的气势,像是锋利的刀刃要出鞘。凯厄斯对这种场面完全无动于衷,他像是一直处在胜利者的位置上,对于紧绷的气氛没有放太多注意力。裹在我身上的黑色长衣完全湿透,我不知道自己的脚是不是还在流血,因为我浑身警惕地被人抱在怀里,雨水早已经混淆了我的判断力。这个怀抱太过没有温度的逼仄,我觉得自己像是躺在墓地的大理石棺材里面,死亡的预感虚耗了我所有热烈美好的感情。无法动弹,无路可逃,无言以对。“简。”凯厄斯终于想明白了什么地开口,他似乎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女孩转头看他,才让德米特里跟自己一步一步重新退了回来。这种场面煎熬着我的神经,我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很糟糕,我还没给查理打电话,告诉他我很好,一切都没问题。低犯罪率的福克斯,不会有谋杀案发生的福克斯,我必须这样告诉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正准备上床睡觉,今天也是平平安安的一天。谁帮我打个电话给他吧,他会开着警车整夜地徘徊在福克斯镇上找我,会冲上一零一公路,会跑入夜晚的森林去寻找他妹妹唯一留下的女儿。“那你的选择呢,克莱尔。”盛宴如这个男人的声音,满地残骸的华丽。我迟钝地抬头,酸痛的颈部支撑我摇摇欲坠的头颅,看到的终于不是凯厄斯高不可攀的下巴,而是他的眼睛。那满眼的红色,粘稠凛冽。他的语气简直跟他的信没有区别,熟稔而带点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肉麻感。“亲爱的克莱尔,你是选择转换,还是死亡。”我以为现在混沌的大脑是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的,但是我听懂了,那么简单直接,连一点紧张的涟漪都没有激起。我想自己是太累了,麻木冰冷的痛苦夺走了我所有激烈细致的情绪。转换,永生不灭,冷冰冰,一成不变,僵硬的身体。我还是无法理解,体温那么低是怎么存活下来的,他们的血管里面流淌的是什么东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