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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沉甸甸的,她困得出奇,半晌才低头看了一眼,只见十指沾泥,那只转经筒正在她掌中躺着。邬引玉差点就把这转经筒丢了出去,猛地把力一收,堪堪止住。“你在做什么。”邬引玉循声仰头,只见鱼泽芝在楼上推了窗。此时正是天光微亮之时,四处还黑蒙蒙的,在鱼泽芝问话后,其他的窗也齐刷刷打开,数个纸扎人探出头来。邬引玉看着手里的转经筒,坦白道:“我昨夜把转经筒埋进土里了,刚一醒来便看见自己把这玩意又挖了出来。”鱼泽芝还穿着睡袍,看起来刚睡醒,带着些鼻音说:“纸傀说了这事,我方还不信。”“在宋有稚给我前,它可不曾这么黏我。”邬引玉有点无辜。“转经筒的束缚之力渐渐消失,里面的画怕是要醒了。”鱼泽芝双臂撑在窗上,“有没有可能,并非它离不开你,而是你离不开它,所以你才会刨土挖它。”邬引玉后背一凉。在天半亮后,屋中的纸傀还是行动自如地玩闹着,一夜过去也不知疲倦。邬引玉整理好随身物件,等看见鱼泽芝从屋里出来,才说:“我要回邬家看看。”这次鱼泽芝身上连一点红色也看不见,那马面裙是黑金色的,头发还挽了起来,表面上看起来没那么洒脱随性了。“你要往枪口上撞?”她言辞犀利地问。邬引玉摇头,笑说:“我可以悄悄进去,我只去神堂。我想弄清楚,我当初为什么要托您把我送到邬家吧。”鱼泽芝没拒绝,只说了声“行”。“钥匙我是拿不到了,但鱼老板这么厉害,想必一定能把门打开。”邬引玉意味深长地说。鱼泽芝又说了声“行”,一副百依百顺的模样。邬引玉暂且不想透露,其实她回想起了不少事情,毕竟如今她连力气都使不上,还得倚赖对方。上了车,还能看见鱼家宅子里一群探头探脑的纸扎。此时不过六点,天还是湛蓝的,隐约透了些光。邬引玉看这开车的人一副无牵无挂的样子,倒也像极了那会在塔刹林里盘腿坐着的仙,只是……鱼素菡可还在屋里呢。她皱眉问:“就这么走了,素菡知道么。”“知道,昨夜和她说了。”鱼泽芝开车离开,又说:“保姆天亮时就来,现在屋里有纸扎守着,没什么好担心的。”这可真是把纸傀当人用,幸好鱼素菡自幼便看习惯了,否则定会被满屋跑的纸人吓出病。车哪能停在邬家边上,只能往临近的停车场一搁,再徒步走过去。在邬家老宅住了二十余年,邬引玉对这地方已熟悉得不得了,找着了个监控死角,便设法往里翻。她穿着长及小腿的旗袍,哪能那么容易翻墙,掖着裙摆磨磨蹭蹭地翻,还得鱼泽芝在下面托着她。邬引玉扭头看了眼,只见鱼泽芝正望着别的地方,跟个木桩一样杵着。她往墙上一坐,晃着腿伸手:“我的鞋。”鱼泽芝弯腰把那双小猫跟的鞋并着拿,给她递了上去。邬引玉笑了笑便跃下墙头,把鞋穿上了。邬家没那么探头探脑的纸傀,也就布了几个防贼的术法,但都是邬引玉此前布下,所以她轻轻松松就解了。这时候邬挽迎和宋有稚估计还在睡,整个老宅静得死气沉沉的,好像变得和她走前不太一样了。邬引玉不甚在意,只是极快地朝原先自己的房间瞥去一眼,扭头便对鱼泽芝说:“劳烦鱼老板帮帮忙,我没钥匙。”能把邬其遇和宋有稚吓成那样的,想必定是有些真本事的。邬引玉饶有兴致地等着,一双眼使劲儿弯。果不其然,鱼泽芝只是抬手往门锁上一点,那门就自个儿开了。邬引玉往门槛上一跨,看屋里确实没有鬼祟一类的帮着鱼泽芝开门,才回头说:“厉害啊,鱼老板。”等鱼泽芝进了屋,她赶紧把门关上,省得被邬挽迎和宋有稚看到。鱼泽芝扶住灵案,用力一推,没推动。这灵案本就沉甸甸的,且不说上边还放了那么多东西,没点力气还没推不开。邬引玉浑身酸乏,翻个墙就已是竭尽全力了,现在手软脚软的,哪帮得着。谁知,鱼泽芝吹了口气,她手还没攀着灵案,灵案便嘎吱嘎吱往边上挪,案上灵牌簌簌晃动。邬引玉想,饶是她觉得自己再有本事,此时和鱼泽芝一比,也不过是鸡蛋和石头。“鱼老板身怀神力啊。”她啧啧夸耀。鱼泽芝睨她一眼,翻出打火机咔地擦燃,慢步走下楼梯。邬引玉只好点出手机的手电筒,扶着墙小心翼翼往下迈,等她走到底下,鱼泽芝已经点亮了家谱前的蜡烛。整片家谱被照得发黄,其上画着的亭台楼阁用的不是一般染料,烛光一照,便亮晶晶一片。邬引玉循着记忆,找到了被蛛网和尘蒙住的那一角,指着说:“就是那,可惜够不着,真想抹开看一眼。”她话里满是暗示,一双眼还直勾勾看着鱼泽芝。鱼泽芝一个抬手,桌上的抹布便飘了起来,朝家谱上那处挥去。邬引玉又看愣了,“了不起啊鱼老板,此前您还说什么也不会,原来是装的,害我还耐着性子同您解释了那么多。”墙角那处蛛网被扫落,掩在底下的名字逐渐展露。邬引玉目不转睛地看,又说:“所以鱼老板在那慧水赤山里,算是什么厉害角色?”“寻常职务。”鱼泽芝答。要说活人和死人在家谱上的区别,只在于红黑二色,那这被掩在蛛网后的名字却是……暗金色的。暗金的名字上留有极宽的一道杠,分明是被除名的意思。邬嫌。是邬家的高祖,算下来,邬挽迎还得算是她的旁系玄孙。邬引玉仰头看着,缓步朝家谱靠近,手往上一按。她只需闭上眼,就能看见邬嫌最后所处之地,竟不在邬家,亦不在叡城。那里滩涂上满是碎石,有废弃的船在边上搁浅,桅杆上挂满了祈愿的红布条。是牙樯滩。但邬嫌没有在牙樯滩停留,而是一路往山中走。待她走进山林深处,邬引玉便什么也看不着了。那座山叫草莽山,便是吕冬青所说的,祖辈不让靠近之处。邬嫌果然是去过草莽山的,也路经了牙樯滩,一切灾祸,当真与她紧密相连。“看见什么了?”鱼泽芝问。邬引玉回过神,说:“草莽山,她路经牙樯滩,去了草莽山。”此行说是要离开鱼家,实则两人连个目的地也没有。邬引玉有商有量地问:“鱼老板要不要和我去草莽山看看?”作者有话说:=3=第44章 “可以。”鱼泽芝仰头琢磨五门族谱, “正好也是要去的。”上次进禁室时唯独缺了她,如今进来,她不免多打量几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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