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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佩一口咬死,“我没有同谋。”“香佩姐姐。”江采霜于心不忍,急忙喊了一声。再不交代的话,她恐怕难逃一死。香佩朝她磕了个头,声音难掩哽咽,“那日初见,多谢道长仗义相救,佩英永生不忘。下辈子佩英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恩情。”“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是谁配合你杀害的马兴凡?”“马兴凡是我一个人杀的。”惊堂木落下。“带嫌犯过堂。”银风押着一人进来,看到她,在场的香佩和凌子淇脸色大变。作者有话说:评论掉落红包,感谢支持~第20章 ◎怎么燕公子什么都清楚◎银风将一个长形的锦盒放到燕安谨的案桌上, 之后便退到一旁。燕安谨不紧不慢地开口:“堂下何人。”“醉香坊,香秦。”一旁的衙役呵斥道:“大胆!见了世子,为何不跪?”香秦神色平静地在香佩身边跪下。“寒食夜里, 你在何处?”香秦垂着眼, 冷漠地回答:“那夜我腹痛不适, 便留在了自己的房间。”“夜里,醉香坊楼上传来尖叫,你可听到了?”“听到了。”“因为何事?”香秦思忖片刻, 答:“妖邪害人。”燕安谨长睫低垂, 语气平淡地下了定论:“撒谎。”香秦第一次抬头往上方看,漠然的面容露出几分疑惑。“寒食那夜, 醉香坊因不能燃烛火, 所有人都聚集在荷花池边,楼上空无一人,尖叫声亦是由池边传来。”若是香秦那时候留在醉香坊内, 不可能会以为尖叫声来自空无一人的楼上。香秦愣了一下, 很快反应过来辩解道:“可能是我记错了。”“案发那夜, 你自称留在醉香坊, 有谁可以证明?”“我的婢女棋珠可以证明。”“除了她以外呢?”香秦唇瓣动了动,“没有了。”“你是如何得知,每次案发现场都会留下一截柳枝?又是如何得知这条柳枝的细节, 从而找了条一模一样的, 企图混淆视听。”香秦这次考虑了很久, “我不明白大人的意思。”“那我换个问法。”“凌大人。”凌子淇一个激灵,战战兢兢地出列, “下官在。”“我且问你, 方才叫你过来之前, 你在什么地方?”凌子淇眼神闪躲,“下官应友人相邀,故此不在家。”“友人。”燕安谨轻声呵笑,绝美的面容带笑,眼底却覆上寒霜,“敢问是哪位友人,居然与你约在醉香坊。”底下站着的诸位大人议论纷纷。“醉香坊?那不是青楼妓院吗?”“我朝明令禁止官员狎妓,尤其是分管刑狱的官员,但有狎妓可是会被革职重惩的。”“凌大人总不至于知法犯法吧?”凌子淇再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次是真的吓成了面如纸色,苍白的嘴唇哆嗦了半天,都不知该如何辩驳。“下官不明白殿下的意思。”“我来替凌大人说罢。”燕安谨语气和缓,听不出半分喜怒,“今日下午,凌大人经我提醒,想起自己的折扇落在了醉香坊,于是便趁着夜色急忙去寻。却不知,这一幕正巧被白露道长看在眼里。”凌子淇手里的确拿着一把折扇,他握紧了扇柄,“下官不曾去过醉香坊,这柄折扇乃是从、从朋友那里取来。世子若是不信,可唤下官的朋友过来,当堂对质。”“用不着那么麻烦。”燕安谨一个眼神,便有人把之前挡住博古架的素白屏风搬到堂中,摆在凌子淇面前,还备好了笔墨纸砚。“如今这面屏风上空无一物,有劳凌大人出手,为屏风作绘。”“这……”梁武直接把笔塞进他手里,“别磨磨蹭蹭的,赶紧画。”梁武长得五大三粗,站在那里像一堵黑墙,凌子淇心生畏惧,便只好来到屏风前,提笔开始作画。江采霜坐在之前的太师椅里,好奇地探头去看。而一旁的燕安谨手肘撑着桌案,以手支颐,旁若无人地闭目养神。没多久,凌子淇放下墨笔,“殿下,下官画好了。”屏风上并非山水图,而是一座被漫漫黄沙覆盖的荒凉城池,瞧着像是边境塞外。燕安谨眼皮都懒得抬,看也没看一眼,倦懒地说道:“烦请凌大人再题一幅字。”凌子淇的才华不是假的,几乎不用思考,便作出了半首《临江仙》,题在上头。临落款之时,他顿了下笔,工整地写下自己的字。看到落款的“隰岸”两个字,江采霜嘴巴微微张大,清亮的眸光难掩讶异。凌子淇手心发汗,“殿下……”燕安谨令他:“念。”凌子淇吞吞吐吐地念诵自己方才所作的词。听罢,燕安谨终于悠悠地睁开了眼睛,“《临江仙》是从教坊中传出来的曲目,我记得,此曲本意是凭吊水中仙子,寄托忧思之情。不知让凌大人忧心牵挂之人是谁?”凌子淇讪讪道:“下官随手所作,并无他意,让殿下见笑了。”燕安谨揉了揉眉心,嗓音微哑,“还要劳烦凌大人,以草书落款。你在醉香坊是如何写的,在这里便如何写。”凌子淇如遭当头一棒,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下官知罪!下官违背朝廷禁令,甘愿受任何惩处。”燕安谨将银风取来的舞剑图掷于堂下,轻飘飘开口:“香秦房中的舞剑图,是你所作吧。”画卷徐徐展开,露出女子于树下翩然舞剑场景。虽未着墨面容,可矫若游龙的身姿,和不输男儿的飒爽却已跃然纸上。左下角落款是龙飞凤舞的草书,但若是细细辨认,能依稀辨出是“隰岸”。凌子淇,字隰岸。就算凌子淇不肯以草书落款,他刚才所作的画,与舞剑图的画工做对比,也能作为铁板钉钉的证据。凌子淇目光紧盯着画纸,身侧的双拳握紧,惭愧地低下了头,“……下官惭愧,那幅画确是下官所作。”他虽就职于开封府,却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在朝中也不常与人交际。再加上律法明令禁止官员狎妓,料想不会有人认得他的表字,便将自己的画挂在了醉香坊。谁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燕安谨桃花眸半阖,轻声道:“凌大人,树妖一案由你主审,个中细节你最为清楚。既然你与嫌犯关系匪浅,你来说,她是如何知道树妖案细节的?”这种大案的卷宗保护得很好,外人很难窥见,香秦和香佩是从何得知的?燕世子看似平静冷淡的目光,落在凌子淇身上,却仿若万钧压下。凌子淇背后冷汗滴落,艰涩开口:“那日……下官离开王府时心情烦闷,便去了醉香坊。下官与香秦是有私情,但绝非狎客与……的关系。我们是知音,是至交,从未有过逾越礼制之举。只是那日夜里,下官胸中郁愤,便多饮了些酒,酒令智昏,将案件隐秘透露了出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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