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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土里刨食的泥腿子,扛着锄头,也敢跟我们朝廷作对,真是笑话。”“来来来,咱们干了这碗,过两天继续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哈哈哈哈!”“这批女的长得是粗糙了点,不过这身段倒是一顶一的好。正好兄弟们许久没开荤了,咱们今个好好庆祝庆祝!”说着,就有几个喝得酩酊大醉的兵士,摇摇晃晃地走到帐篷附近,抽刀一砍。“啊!”吓得女子们惊声尖叫,脸上泪痕还未干,便又添了新的泪水。那兵士只是斩断了绳子,随后就不顾一名粗衣女子的奋力挣扎,强扯着把人拉到空地中间,“跟老子过来!”“姐姐!姐姐!”另一名女子声嘶力竭地呼喊。“急什么?先睡你姐姐,待会儿也少不了你的。”兵士□□着。“你们放开我姐姐!”少女不知哪来的勇气,竟一把抱住那人的腿,狠狠咬了下去。“滚开!臭婊子!”兵士吃痛,脸庞狰狞地将人一脚踢开。在一众兵将下流恶俗的调笑声中,粗衣女子披头散发地被带到了人群中,不停有人伸出黑污的手,趁机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占便宜,不时发出评头论足的起哄。“啧啧,可不比窑子里的女人差,哈哈哈。”“没想到老子活这么大,还有这么痛快的一天,值了!”女子早已被吓得面无血色,眼神呆滞空洞,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一般,在众人堆里被丢来丢去。只有旁边被捆着的人群中,年少一点的少女疯狂地向前挣扎,指甲抓地都抠出了血,满脸绝望的泪水,痛苦地喊着:“姐姐,姐姐,你们放了我姐姐……”可这些兵士不仅没有半点同情,反而把她们的仇恨和绝望,当成了最好的下酒菜,一个个喝得脸皮涨红,神思飘然,只觉快活似神仙。看到这一幕,梁武的脸霎时黑沉下来,拳头紧握,咬牙道:“这群畜生狗崽子,真不是个东西!”怪不得朝廷派军镇压了多次,却始终没能打退圣天教。明明是一群手无寸铁,连饭都吃不饱的农民,却能与朝廷的兵将相抗。一次次镇压,带来的是一次次浸满血泪的沉痛压迫,但凡是个有血性的,都会被激起更强烈的反抗之心。有一名黑瘦兵士正要撕扯女子胸前的衣裳,眼看就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女子身无寸缕。他的左手刚触及女子衣襟,一柄红缨长矛直直地射过来。长矛裹挟着破空之力,银色的矛尖反射出寒芒,扎透那人的肩胛骨后,力道分毫不减,竟直接将人死死钉在了树上,双脚悬空。“啊——”黑瘦青年肩胛骨被洞穿,血迹迅速染红了兵服,发出痛苦的哀嚎。一瞬间,方才还热热闹闹的空地上,静得鸦雀无声。副将被这一幕吓得如坠冰窖,心惊胆战地看向身旁的男人。燕安谨长袍玉冠,身姿高大修长,淡然地立在原处,清隽的眉眼间不见半分波澜,仿佛刚才出手的人不是他。可朱副将看得真真的,方才就是这样一位玉仙般的人物,从旁边兵器架上取了长矛,轻而易举地掷出去,凭空将人钉在了树上。这、这是何等力道?原本看到这位大名鼎鼎的燕世子,生得一副比女子还要美艳的容貌,朱副将心中存了几分轻视。这一下,所有轻视荡然无存,被巨大的惊恐所取代。怪不得传言称燕世子是战神转世,若非神祗,岂会有如此惊人的神力?燕安谨侧眸望了过来,薄唇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各位就是这么领兵的?”他语调慢条斯理,分明是温和的语气,却让人寒毛直竖,本能觉得危险。这些上过战场的人,对杀气和危险的洞察本就比普通人强,霎时间便感觉到了浓浓的危机感迎面而来,压得人透不过气。“殿下饶命!”几位副将本是各个州府的参军军监,地位不比知府大人低,此时却都齐刷刷地跪到了地上。“这些人难得打了胜仗,一时有些忘形,喝得烂醉,所以才做出这些荒唐事来。”“属下这就让他们把这些民女放回去,往后一定严格约束下士,断不会让这样的事再次发生!”被钉在树上的黑瘦男人还在挣扎,哀嚎,随着身子的下坠,他的骨肉仿佛被生生割开一般,疼得钻心入骨。听着那人越来越微弱的呻/吟声,篝火旁的其他兵将俱心惊胆寒,抖如筛糠地跪了一地。方才还醉得酩酊,分不清今夕何夕。这一会儿,倒是都清醒了,知道求饶了。燕安谨冰冷的视线扫过一众人,看得众人压低脑袋,额头触地,不敢抬起来半分。“再有下次,牵连的所有上官,一律杖罚八十。”八十军棍,就是他们这些身强体壮的汉子也吃不消,怕是连脊梁骨都得被打断,跟烂肉碎在一起。早就听闻燕家治军严明,没想到竟严苛至此。不说处罚犯错的兵士,反而处罚驭下不严的将领。如此一来,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这些人也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精神来管教手底下的人。像今日这般的荒唐乱事,再也不会出现。回到帐中,梁武气得一锤桌子,骂了几句脏话,“这些将领一个个脑子里装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才打赢一场小仗,便骄傲得找不着北,还做出此等下作之事,真是丢尽了我们男人的脸!”他们还嫌圣天教对朝廷的恨不够深?还嫌百姓对朝廷的不满不够多?若是谁家妻女被强抢到军营里,全家人还不得恨死朝廷,怕是一家老小都恨不得扛起锄头上阵,不顾生死地来寻仇吧。任由战火和仇恨蔓延,最后苦的也只有百姓而已。燕安谨连口水都来不及喝,便吩咐人叫来几位将领,布置今晚的驻防巡逻之事。“今夜做好应战的准备。”朱副将顶着惧怕,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是说,圣天教今晚会来偷袭?可他们刚被打退,应当还来不及修整才对……”梁武气得胡子发抖,“屁话!你家的妻女姐妹被抢过来,你还能安安生生在窝里休息?”“是是,梁将军说得是。”不管这些将领心中如何想,至少表面上听了燕安谨的命令,挨个下去吩咐自己统领的队伍,按照上官的布置,做好巡防。等他们都退出帐中,林越若有所思道:“这些将领都是从各地抽调过来的,看似聚在一起,实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啊……”燕安谨揉了揉眉心,闭目养神。入夜,营地彻底安静下来。趁着浓墨般的夜色,黑压压的人影正悄无声息地包围过来。这些人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有锄头耙子,镰刀铁锨,甚至还有人拿着削尖的竹竿,烧得发黑的柴火棍……一群人仇恨地盯着沉寂的大营,目眦欲裂,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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