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你离开我,会过得更好。”“也许贺文易说的是对的。我不值得你待我这么好,我一想到我之前和你说的我没有你前女友那么好说话,我不提散伙,你就得和我绑一辈子……我就害怕,我这个人没头脑还很自私,我怕也像我爸那样偏执……事实也是,我是他们生的。我也许没有多少优越的基因了,贺文易说得没错,我确实二十岁就和爸爸的学生来往过,我这个人就是这么浅薄缺爱……”“周乘既,要不,我们分手吧。”喝醉的人,蓄着满腹的心思,经由酒精蒸腾出来了。周乘既拦腰抱住的她,热络滚烫。他今天生气的点就是她身体还没好利索,又来作死买醉了。“曲开颜,你把自己想得太厉害了。”“……”热泪的人,笨蛋脑子般地看着抱住她的人。周乘既冷心冷面得很,“你远没有本事叫我和你绑你一辈子。”“……”“除非我心甘情愿。听懂了吗?”“……”原本来这里接她,周乘既就是带着些光火的。他没不承认,即便她说的什么狗屁gay蜜,他也很看不惯她和别的男人那么亲近。喝了那么多酒,一出来,没头脑地跟他说了这么些乱七八糟的。还提到了他最不愿意听到的词。周乘既当真气疯了。他很想问她,你这是在拿别人的错误在惩罚自己吗?不,她在惩罚他!“曲开颜,把你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喝醉的人,已经忘记她说了些什么。扔到池塘里的那只鞋也不要了。因为周乘既再没好脾气地去帮她捡了,只掂抱她一般地,往外走。他力道很紧,丝毫温柔不顾,勒得她要吐!“我想吐。”“咽回去!”“我知道,你也不爱我了……周乘既,疏桐要离婚了……”“嗯,所以你也跟着自暴自弃,天都灰了,是不是!我要不要带你去看看疏桐,人家天好好地,而你!”说着,周乘既抱她到泊车处,也扔一般地把曲开颜丢进后座上。怒火中烧的人原本想欺身来和她讨伐什么的。身后有人跟出来了,正是江岑本尊。他来给曲开颜送爱马仕的,顺便想看看这姓周的在和开颜磨蹭什么呢。他们都一直纳闷极了,能降得住开颜这种犟骨头的,得多天神的好脾气啊!可是刚才看这姓周的抱开颜的架势,也没觉得脾气好到哪里去啊。江岑看戏般地扶着车门,不让阖上。而车里,周某人也不急不气了,干脆把喝得只剩游魂的曲开颜捞起来,坐他身上。他一句不想和车外的人多咧咧,只折腾醒怀里人,勒令般地口吻,“颜颜,告诉你的大明星gay蜜,拎着他的包,滚远点!”第69章 车里膝上的人, 听到这样没品的话,一时开怀地笑了。于是,真的听话地去驱逐不识趣的人。江岑不肯松车门,曲开颜干脆身子够过去, 打掉了臭江岑的手。砰地, 阖上了车门。四目相对里, 大小姐一贯骄纵的口吻,“周乘既,你好久没和我那个了……”“嗯,曲小姐是想打分手炮吗?”什么炮, 她什么时候想的, 不是, 她什么时候说的?外头,江岑灰溜溜回去了。周乘既也扒拉挂件般地,把曲开颜扔开了。他推门下车, 换到他的驾驶座上来, 后座上纤瘦的人也直接爬到她的副驾位置上。看预备开车的人冷而不发的样子, 曲开颜不怕死地问他,“我刚说什么了?说我要和你分手?”周乘既车子点火,拨档起步。“周乘既, 我在跟你讲话。”“我也在不想和你说话。”“为什么?”“因为我不喜欢三心二意的人, 更不喜欢遇事逃避甚至龟缩的人。”“嗯, 我知道你在说我。可是,周乘既, 我再三心二意再逃避龟缩, 我都没有用在你身上。相反,我很怕对不起你, 很怕几年以后,甚至用不了几年,到时候人家都替你不值得,看吧,他找了那样一个大小姐脾气的女人,沾了一身骂名,得到什么了!”驱车的人,突然一个深踩陡刹。害得曲开颜惯性往前冲了一大截,再弹回椅背上。“所以,你的分手感慨,是再清醒不过的念头了,是不是?”“……”“曲开颜,回答我。”“我只是觉得你值得更好的。”“值得更好的这种托词,十年前我就觉得是个笑话了。”曲开颜拧眉,“什么叫十年前,我在和你说话,你扯十年前干嘛,周乘既!”“因为我发现你们女人的话都是一个老师教的,也许。”“……”副驾上的曲开颜这回真的炸毛了,“我和谁,你们女人啊!周乘既,你去死!”“你值得更好的,我都是为了你好,你和我一起会后悔的,不告诉你也是怕影响你工作。”最后一句有点奇怪,曲开颜即便喝了酒,好像也听出来了,这句是埋怨他母亲隐瞒生病开刀的事。“周乘既,你这是承认对你初恋还有怨念了?”“我承认个屁!曲开颜,我只承认你和她们一样的笨。”“……”气到失语的人要伸手来打他。周乘既驱车还在行驶档上,他只右手来格她的无理取闹,最后严阵口吻,“分手就给我找个不新鲜的词。不喜欢了,烦了,无聊了,都可以,别给我弄这种圣母的一套,听懂了没!”曲开颜这种急脾气金鱼脑袋,被有人一时狗脑子上身的激到了,“好呀。我现在就是不喜欢了,烦了,无聊了,你满意了吧!”“我不满意!”不满意你也给我受着!曲开颜气得跌回椅背上,她决定一句话都不跟他说了。更反骨地气他,“我就要借房子给江岑。我要借给他住一辈子,谁管得着我。我是狗,才发癫地还要跟你商量,搞笑!”回去的一路,两个人冷战般地沉默。曲开颜早把剩一只的高跟鞋剔掉了,又坐没坐相,她把脚搁在挡风玻璃前的中控台上,车子主人见状像是看不惯的样子,要她把脚拿下来。“不。”周乘既就一手把方向盘,一手来拖她。偏要她坐好,“你是起码的安全常识都不顾了是不是。我说不准你这样就是不准!”“你谁啊,你凭什么管我!”“你说我是谁!!曲开颜!!”声音比她高一度,叫板的人一愣。曲开颜心想,喊屁啊,哦,原来情绪稳定的人也会胡搅蛮缠啊!鄙视你。直到回到她住处,曲开颜一路再无话,撤回她的脚,安分坐好。这些日子,周乘既每回都躲懒,车子回来就径直停在庭院前门口。今晚也不例外,他泊车的工夫,曲开颜光着脚就下车了。周乘既还气她,也不管她这样的行径。谁知道,曲开颜一推开栅栏门,就被鹅卵石上一束绿玫瑰差点绊倒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