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绷的四肢弯成一张弓,脚指头蜷缩一团,本能地感到心慌。她是个按部就班的人,害怕一切形式的失控。如果说上一次是被失恋的坏情绪冲昏了头脑。那么这一次绝对是臣服于男色。她很清楚,从今晚开始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明明知道不应该,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往离经叛道的路上越走越远。感受到女人的不安,靳恩亭于黑暗中抓住她的一只手,同她十指紧扣。他宽大有力的手掌包裹住她的小手,掌心的熨帖温度尽数传递给她,埋头低语:“放松,我不会吃了你。”程新余:“……”他近在咫尺,熟悉的雪松香给了她安全感。她的神经松懈下来,单薄的肩膀往下塌,身体的曲线柔软而明晰,弯成了大海深处的一尾鱼。他耐心地抚平她每一寸不安,教会她如何打开自己。跟上一次一样。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她终于缴械,化作一滩水,形状几经变化。一个男人好不好,在床上最明显。曲周就只顾自己发泄,从来不管她的感受。他们的第一次给她留下了阴影。以至于后面她都有些排斥做这事儿。程新余昏昏沉沉的想,靳恩亭可真是个好搭档!这笔生意她一点都不亏。***公司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广告部总监李树深被降职外调去了海昏分公司。远离青陵总部,等于流放,短期内是不可能再回来了。这事儿处理得十分低调,只在公司内部通过邮件的方式通知了众人,高层甚至没有提及只言片语。职场是藏不住秘密的。内幕很快就被好事之人给扒了出来。据说谢蓝亲自找李树深谈话,都没惊动严琼。第二天一早就出了结果。背后是谁授权的,不言而喻。李树深身为广告部总监,在程新余入职樊林的两年时间里,他没写过一份ppt,没出过一个策划案,有活就派,全丢给下属。整天就喝喝茶,看看报纸,刷刷手机,欣赏老婆孩子的照片。他一贯会压榨下属。他手底下的员工每一个都被他盘剥过,做的全是不在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他的助理几乎成了他专职司机和保姆,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他家里的很多琐事都要丢给人家。当然这些都不是最最招人恨的。他的变态之处在于一份最简单的策划案他能让你改上七.八遍,乃至数十遍。最后以第一版定稿。程新余时常气得想把方案拍他脸上。瘟神被调走,郭欣然就差没点鞭炮庆祝了。郭小姐对李树深怨恨已久。她家里挂了一只飞盘。上面贴着李树深的照片,她天天往飞盘上扎飞镖。傻逼领导的脸千疮百孔,面目全非,她看着就解气。程新余比郭欣然好点,她最多在暗地里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今日有好事,她决定奖励自己一份抹茶乳酪蛋糕,下班就去买。——17楼欢呼雀跃,一派喜庆,热闹的跟过年似的。19楼却笼罩着一股低气压,如过严冬。秘书部的几个小秘书正襟危坐,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被殃及池鱼。外贸部和德国迈德尔公司的订单出了问题,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相关负责人正在总裁办负荆请罪。今日是阴天,湿寒严重。办公室又空旷,此刻是一具巨大的冰窖,由内而外散发出冷气。年轻的男人负手站于落地窗前,气场冷硬,光一个背影都透着肃杀。他年纪轻轻就执掌樊林,没点魄力怎么行!几个高层额头冒汗,两腿打颤,大气恶都不敢出。“我这人不计过程,只看结果。谁捅的窟窿,谁去补。要是补不好,我不介意换个人来坐这个位置。”靳恩亭的声音压得低,没有一丝起伏,眼底一片冰霜,毫无温度。外贸部总监脑袋垂下,一脸菜色,咬牙道:“小靳总放心,我会处理好的。”“都出去。”他下了逐客令。众人一哄而散,偌大的办公室恢复冷清。靳恩亭胸腔里的气不顺。他折去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烟盒,细长手指夹住一根烟点燃。袅袅烟圈腾腾而上,烟草味慢慢铺散在空气里。他递到唇边吸一口,烟雾压进肺腔,让他获得片刻疏解。他十几岁就学会了抽烟。这么多年下来也没养成老烟枪。他没什么烟瘾,抽烟只为解压。酒也一样。抽烟、喝酒、打牌、玩游戏,他会的项目很多。却从不沉迷,没有能让他上瘾的东西。他自律到能把控一切。严琼过来时,靳恩亭手中的那根烟都快燃尽了,他就抽了两口,余下的全在堆灰。外贸部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高层人人自危。严琼确实不该这个时候来触眉头。可她手头确实有急事要找靳恩亭商量。听见女人的高跟鞋声响,靳恩亭及时把烟给掐了。他转过身,敛起神色淡声问:“什么事?”严琼道明来意:“李树深调走了,广告部总监出现了空缺。”偌大的广告部不能群龙无首。靳恩亭挑了挑眉,语气不满,“罗源怎么不来?”罗源是人事部经理,职位空缺这块归他管。严琼“嗐”一声,没好气道:“他那个胆小鬼怕挨骂呗!谁叫我脸皮厚呢!被你骂两句无所谓。”靳恩亭:“……”靳恩亭不客气地说:“你来不好使。”严琼:“……”“谁来好使?”严琼笑眯眯地看着他,用开玩笑的语气问:“新余妹妹?”靳恩亭:“……”男人眼里寒光乍泄,眼神危险,“严琼,你很闲是吧?”严琼见好就收,及时说:“罗源也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总监是要职,他一个人拿不定主意。”靳恩亭沉思片刻,抿嘴说:“让猎头去接触。”这是不想公司内部提人,直接外聘了。严琼扫到什么,顿了一瞬。又压低声音问:“李树深也是公司老人了,怎么突然动他了?”靳恩亭:“不突然,我想动他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而已。“你确定你没有公报私仇?”严琼眼神探究。靳恩亭:“……”“我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难说!”靳恩亭:“……”严琼盯着男人的脖子,笑得十分暧昧,“小靳总,你的脖子是不是该抹点药?”不等靳恩亭反应,严琼脚底生风,分分钟开溜。他条件反射地去摸自己的脖子,却是什么都没摸出来。他拿来遥控器,对着沙发远远摁了一下。一声轻响划过空气,沙发后面现出一道小门。他抬步跨进去。门内是个隔间,是他的休息区。特意开辟出来的一小方空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卧室,也有洗手间。一面立式衣柜,随意零散地挂了几件衬衫和西装。黑白灰三色,色调深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