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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只拉了一半,夏日滚烫的阳光落到床边,又缓慢地爬到两人身上。程新余衣衫透湿,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后背黏腻,整个人都快融化了。男人的额角也慢慢浮出一层薄汗,将他白净的肤色润湿,有种温润细腻的质感,成功沥去他白日里的锋芒,前所未有的温和。“新余,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男人的声音来自大海深处,像是缥缈的歌声,忽远忽近。“新余,不要再跑了。”又像是某种程度上的妥协和乞求。程新余鼻头泛酸,胸口滞胀。她并非故意跑的,是当时那种情况由不得她选择。再说她也跟靳恩亭道过别了。她抱紧他,埋在他胸口低语:“对不起……”她知道不是她的错,可她还是觉得对不起他,他们到底未曾当面告别。靳恩亭堵住她的声音,“我爱你。”——漫长的拉锯战,哪怕靳恩亭再温柔,程新余也耗不住。眼皮打架,重得睁不开。迷迷瞪瞪之际,感觉有人往她左手无名指上套了什么东西。她极力睁眼去看,眼前闪过一道银光,却怎么都看不清具体样子。她最终无力的睡了过去。靳恩亭摸了摸程新余汗湿的刘海,抬头一看,才发现他刚才忘记开空调了。难怪屋子里这么热,两人出了一身汗。他从床头柜上捞来空调遥控器开了空调,调到16度,室内需要尽快降温。扇叶扑腾作响,开始源源不断往外输送冷气。他翻身而起,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上。又将拉了一半的窗帘给拉上。周遭光线暗了下来,女人小小的身子躺在白色大床上,仿佛一尊安静的瓷娃娃。她这个样子太美好了,原始而懵懂,干净而单纯,像是森林里从没见过猎人的小鹿,让他轻易就忽略了她跑路时的干脆和果断。靳恩亭打横抱起程新余,一步步走向浴室。她双目紧闭,皱着秀眉,噘嘴小嘴,睡得极不安稳。她趴在他怀里,小声嘟囔一句:“靳恩亭……”只是一个名字,顷刻之间就击中了靳恩亭的神经。他盯着她清秀干净的小脸,好半晌没出声。这是她第一次在睡梦中喊他名字。这是不是代表她心里也是有他的?把人抱回床上,靳恩亭折回浴室自己冲了个澡。再出来,屋子里已经凉了下来。冷流四散,冷却了周围的温度。男人躺到床上,搂住程新余,缓缓闭上双眼。这一次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程新余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有意识时,夕阳余晖已经洒到了露台上,光影一跳一跳,片片碎金。她动了动隐隐泛酸的身体,目光在屋里逡巡,一点一点找回记忆。“靳恩亭?”她靠在床头,下意识喊了一句。睡意朦胧,她抬起左手揉自己的眼睛,一道刺目的白光从眼前闪过。她定睛一看,瞬间怔住了。无名指上多出了一枚戒指。款式简约的素圈,没有任何多余的点缀,简单的近乎朴素。铂金的质感,光华璀璨。她举起手,凑到眼前,在戒圈上看到三个细小的英文字母——CXY。她名字的缩写。看得出这是一枚专门定制的戒指。谁给她戴的戒指自然不言而喻。在她即将昏睡过去的最后一秒钟,靳恩亭将这枚戒指套在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她当时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存在,也努力睁眼想看清楚。奈何实在太累了,眼皮重得根本撑不起来,只能作罢。男人送女人戒指,什么意思,她心知肚明。程新余心里很慌。他千里迢迢追来汀兰,又送给她戒指,一定是想让他俩的关系有实质性的改变。可她没办法接受。从她辞职那刻开始,她就打定主意回老家,接手酒坊的生意,顺着父母安排的路往下走,去过属于普通人的一生。没那么快乐,倒也可以接受。她没打算再离开老家。父母需要她,酒坊也需要她,她是家中独女,必须该担起自己的责任。她不可能再离开老家去青陵。而靳恩亭却会永远留在青陵。他身后有樊林,有父母,有偌大的家业,有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他不可能抛弃这一切来汀兰追随她。现实摆在面前,两人都没法去迁就对方。从一开始,他们就不在一条路上。如果他们要在一起,那就只能异地恋。可异地恋太难了,时间,空间,距离,双方的心理素质,彼此的生活环境,一堆的问题。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考验,多少情侣败在异地恋上。程新余不想冒险。这枚戒指太重了,几乎是她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她根本不敢戴。她想摘掉戒指,然后和靳恩亭好好谈谈。一直以来,他俩凑到一块儿,不是吃饭,就是睡觉,没有一次敞开心扉聊过。他们之间也确实需要一场推心置腹的谈话。右手摸到戒指正准备摘,身后蓦然惊现一道低沉的声音,威慑力十足,“程新余,你敢摘试试?”作者有话说:新余妹妹是踩雷小能手,天天精准踩雷!哈哈哈~小靳总看似强势,他其实是被拿捏的那个。新余妹妹现在被动,只是因为心虚。她不可能一直这么被动的。第36章 第36顿饭◎“要不要和我在一起?”◎第36顿饭“程新余, 你敢摘试试?”一道熟悉威严的男声沉缓逼近,程新余条件反射的心头一颤,身体绷得僵直。右手微微停顿, 从戒指上移开,猛然抬头, 撞进一双漆黑幽暗的眸子。露台的门开了一大半, 靳恩亭背靠在一米高的围栏上,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细长的,投射在地上, 静谧如画。指间夹根香烟,青烟缭绕, 火星子微茫闪烁。将晚未晚,光线暗了下来。他身后是大面积的客家建筑群,灰白老旧的房子堆积在一起,在橙红斑斓的落日余晖下像是一帧静止沉默的电影镜头。而他是镜头里唯一的主人公,一眼就捕获了程新余的注意力。靳恩亭是单眼皮, 眼尾狭长,面无表情时,看人很凶。锐利锋芒的目光织成一张巨大而绵密的网牢牢锁住她, 不偏不倚。他吸了口烟, 吐出清淡烟圈, 口气发狠,近乎威胁:“我送的戒指,你今天要是敢摘下, 休想走出这扇门。”程新余:“……”这人每次一板起脸, 声音冷下去半截, 程新余就会本能感到心慌。多年社畜, 受惯了职场打压,早就形成了某种生理反应,最怕见领导生气发火。他从青陵追来这里,她感动惊喜的同时,心里多少带着点心虚。毕竟她当时辞职走得太突然,未曾当面和他道别,一封邮件根本糊弄不了他。从见到他开始,直到刚刚在床上,她还是有些怕他,怕他对自己下死手。出乎意料的,他这次很温柔,温柔的都有点不像他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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