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是去严琼家里吃饭,她觉得有必要化个妆,邋里邋遢的样子没法见人。她精心化了个夏日清透妆,妆感轻薄,清新养眼。再配上朱砂橘色调的口红,元气满满。化完妆就开始愁穿搭。她这次来青陵没带多少衣服。上次和靳恩亭逛街就买了条裙子,其他的一样没买。当时认为没必要买。如今却觉得衣服不够穿了。每一套试过去都不满意。靳恩亭收拾妥当,给严琼打了个电话。再回到衣帽间,见程新余还在对着镜子倒腾衣服。他蹙起眉头,忍不住开口问:“有这么难选?”她平时买衣服不是挺干脆的嘛!这会儿怎么这么纠结了?“不难选,是衣服都不满意。”程新余皱着一张脸,秀气的眉毛拧成褶皱。资本家干脆叫停:“别选了,出门买。”“时间来不及了呀!”“严琼不是别人,晚点没关系。”“算了,我随便穿好了。”出门吃顿饭还得特意去买身衣服,她嫌麻烦。程新余拎起短袖和雪纺裤准备换。抬头看见靳恩亭拉开了另外一扇柜门,从中抽出一条黑色针织吊带裙扔给她,“穿这个。”她掂在手里粗略瞟一眼,呢喃道:“这好像是我的裙子。”靳恩亭声色沉沉,“就是你的。”她低头又看了看,终于想起来了。那会儿她和靳恩亭还是泡友。她家正好断粮,想让资本家带她改善伙食。他直接让她去他家吃。那天她就穿了这条吊带裙,搭配牛仔外套。肚子还没填饱,她就被资本家吃干抹净了。纠缠中,这条裙子被靳恩亭甩到烟灰缸里弄脏了裙摆。他擅自做主丢洗衣机洗了。害她那天晚上只能穿他的衣服回去。她根本没放在心上,过后完全忘了这条裙子。没想到被他细致地收进了衣柜。她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晚他就是故意把她裙子扔进洗衣机洗的。就是为了不让她回家。没想到她认床严重,在他家根本睡不着,穿着他不合身的衬衫和睡裤也要回去。程新余拿着裙子忍不住编排他:“心机狗!”男人无所谓的耸耸肩,坦然接受,“谁叫你每次穿上裤子就不认人,我感觉自己被白.嫖了。”程新余:“……”谁敢白嫖小靳总啊!她最后还不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春天穿这条吊带裙还需要加个外套。如今这大夏天的,外面快四十度的高温,单穿就行。深V领,胸前大片雪白肌肤暴露在空气里。横着两节藕臂,优越的肩颈线条,脖颈修长,张扬着一点小性感。她换上以后,靳恩亭就后悔了。他眯着桃花眼,抿嘴说:“你还是换套衣服。”她这样出门他怕回头率太高。他不喜欢其他男人看她。程新余狡黠一笑,“我不换,这样穿好看。”靳恩亭说什么都要往她肩上罩一条披肩。她很无奈。老男人心眼比针孔还小。她要是不听话,晚上可是要吃苦头的。一切准备就绪,两人前去繁花巷。从小区开出来,靳恩亭打了左转灯,黑色小车犹如过江之鲫,一下子滑入主干道车流。路旁街景快速移动,树影婆娑。程新余坐在副驾上摆弄手机。刷了会儿朋友圈,她想起什么来,赶紧问:“我第一次去严副总家,是不是应该买点东西啊?”“没必要。”靳恩亭目视前方,额头开阔,眉骨立体,“我和严琼多少年朋友了,不整这些虚的。”车子穿进雪岭隧道,周遭的光线徒然变暗。探灯昏黄的光束斑驳地洒进车厢,匆忙几缕,像是一道凉薄的烟雾,转瞬即逝。他打着方向盘,腾不开手。吩咐程新余拿他的手机给苏昼发微信。“苏总监也要去吗?”“咱俩成双成对,你让严琼情何以堪,叫苏昼去陪陪她。”程新余从中控台取来靳恩亭的手机,扫他的脸解锁。映入眼帘一张她的照片。照片里,她举着手机在拍玉兰树,侧颜温婉秀致。她转过头,“靳先生,屏保好换了。”这张照片他都用多久了。靳恩亭固执道:“不换,我就爱这张。”那是他对她心动的瞬间,意义重大,他可舍不得换。程新余点开靳恩亭的私人微信,找到苏昼的头像。敲开对话框,通知苏昼到严琼家吃饭。从堰山到郊区,开了二十来分钟才到。一大片深灰色的老房子,古朴老旧,像是民国时期遗留下来的老建筑,历史的积淀感格外浓厚。车子停在一栋三层小楼前。靳恩亭及时熄了火。程新余从车窗看向这栋小洋楼,中西合璧的建筑风格,外墙灰白,有精美的雕砖,深色大门,夕阳钻进古旧的窗格,扑面而来的年代感和故事感。她禁不住感叹:“严副总原来也是富二代啊!”严琼在樊林打工完全是玩票啊!她守着这栋老房子足够安稳地过下半辈子了。靳恩亭纠正程新余的用词:“何止富二代,严琼是富好几代。”程新余:“……”“这是她太爷爷留下的房子,现在确实值钱。”关键这种房子受国家保护,有钱还买不来。站在门外,靳恩亭抬手摁门铃。一串急促的铃声过后,严琼跑来开门。门一开,她最先看到门外的程新余,弯下嘴角,嫣然一笑,“好久不见,新余妹妹!”程新余挽着靳恩亭的胳膊腼腆地笑,“今晚要麻烦严副总了。”严琼:“你叫我严琼就好,不用那么生分。”她点点头,“好的,严琼。”严琼招呼两人进门。靳恩亭边走边说:“跟张姐说我今晚要吃佛跳墙。”严琼剜他一眼,没好气道:“想得美,还佛跳墙,张姐能给你炒盘青菜就算看得起你了。”“我等下跟张姐说是新余想吃佛跳墙。”背锅侠程新余:“……”严琼:“小靳总,你消停点吧!都这个点了,张姐哪有时间给你准备佛跳墙,有的吃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的。”几步路,三人来到院子。一个中年女人围着围裙忙着在水池里洗菜。水流喷涌而出,水声澜澜。听见说话声,她抬头望过去,瘦弱的脸上浮出和蔼笑容,“靳先生,您来啦!”靳恩亭搂了搂程新余的肩膀,“我带人来蹭饭,辛苦张姐了。”张姐洗菜的动作没停下,高兴地说:“不辛苦不辛苦,我和琼琼两个人在家也是要烧饭的,加副碗筷的事儿。”张姐是严家的保姆,工作了二十多年。严琼的父母出国定居后,她不愿意背井离乡,就留在老宅照顾严琼。刚寒暄两句,门铃再次响起。严琼一愣,条件反射瞥向大门,神色奇怪,“还有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