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血从伤痕内渗出。董茂没有注意这一幕,低头继续疯狂说着,“他们说你是有钱人的女儿,是富二代。惜惜,你和我说过不论是谁都可以拥有一个摄影的心,不论贫穷,曾惜,我相信你是和我一样的人是不是?”他转身抓住曾惜的两肩,疼痛使曾惜蹙了蹙眉,他忽而看到她侧脸上的血痕,身子倏地僵住,脸上凶狠的神情瞬时消散,他吃惊地看着她,“曾惜,你怎么受伤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满地的杂志,慌乱对她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等等,我给你找药!”他立即松开她的肩膀,转身低头呢喃,“找药,找药……”曾惜看着他近乎癫狂的状态,忍着脸上的痛意,闭了闭眼,淡淡出声,“不用了,董茂。”他似是没有听见,依旧低头在房内寻找着,曾惜扩大了音量重复道:“不用了,董茂!”董茂背对着她的身子一僵,而后幽幽开口,“你果然被那个男人迷惑了。”曾惜蹙眉看去,他转身看来,眼眸内满是暴戾,“你就是被那个叫江景行的男人迷惑了!你应该是一朵高岭之花,你不应该对那个男人笑的!”“你这个骗子!”曾惜看着他咆哮的样子,叹气一声,“董茂,我想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被谁迷惑过,对于摄影,同样我也从来没有变过,你先冷静下来,这样我们才能好好说话。”“我不信!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骗我放开你!”“董茂,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你先冷静下来可以吗?”曾惜尽量放低了声音,背后的手紧握着,她柔声说着。董茂一直盯着她,见她就那般安静的坐在凳子上,暴躁的情绪渐渐平缓,他慢步接近她坐在凳子上轻声问:“你真的没有变吗?”听此,曾惜心内长舒一口气,朝他浅笑,“我从来没有变,但是董茂,你有变吗?”董茂连忙回答,“没有,没有,我也从来没有变过!从看见你那天开始我就一直总有一天,我一定可以和你一起拍摄,我一直都有给你寄我拍摄的照片,你没有收到吗?”曾惜保持着微笑,点头,“当然有。”照片?董茂听到她的回答,忽而展开孩童般的笑容,开心道:“那就好!”曾惜观察他的情绪变化,调整了一下语气,试探性问他,“你不是一直希望和我一起拍摄吗?我们现在出去拍怎么样?”“现在吗?”他说着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摇了摇头,“以后吧,我们等下要去一个地方。”她闻言,蹙眉问他,“哪里?”董茂没回答她,而是起身走到角落的垃圾堆里,伸手随意翻开那些外卖盒子,从中提出了一瓶东西走来。曾惜坐在凳子上,渐渐看清他手中的东西后,眼眸骤缩。那是……汽油!董茂摇了摇手中的液体,慢步走来站定在她身前,忽而朝她扬唇微笑,“我们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吧。”话音一落,还未等曾惜说什么,他便打开了瓶口朝四周洒下汽油,曾惜回神连忙唤住,“董茂!你冷静一下,董茂!”身后的手奋力挣扎着想挣脱开手腕间的胶带,可胶带却越来越紧。董茂痴迷般地朝四处撒着汽油,曾惜见他范围逐渐扩大,连忙起身朝他的方向跑去,咬牙提脚踹向他,董茂来不及躲避瞬时倒地,她也倒在了一边,身上随即染上了汽油。董茂躺在地上抬头看着她,摸出了裤兜内的东西拿在身前,对着曾惜的脸忽而勾唇一笑。她倒在地上看清他手中的东西,大声呼喊,“董茂——!”话音落下,他手指一按,打火机瞬时升起了火苗,他松手后掉落在地上,火苗触碰到地上的汽油,瞬时燃起大火。曾惜挣扎地起身往门口跑去,可大火环绕着她使她寸步难行。黑烟滚滚,火舌吞噬着地板上的衣物,焰火倏地窜起的高度足以掩盖一名成年人,黑色的门被掩在火焰后面。汽油的助燃威力,不过几分钟,房屋的温度升高,火苗不断接近她和董茂,她迅速往董茂那儿跑去,背过身子用手拉着他的衣角,吃力的往一边移动。董茂似是毫无知觉,任由她的动作。隔壁的住户似是察觉到了这边的异样,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和人们嘈杂的声音,曾惜眯着眼朝外头呼救着。火焰逼近到了房屋的一半,黑色浓烟已经让她看不清视野,她拼命咳嗽着,然后听见“嘭”的一声巨响,有人撞开了房屋门。而她坐在地上抬头,听见他的呼喊。“曾惜!”第六十三颗心屋外的人们不知从哪找来了灭火器,曾惜被火势逼迫在了角落里,忍着眼睛的酸涩,依稀能看见他冲过屋内,干粉白烟如雪花般瞬时袭来。他穿过火舌从白烟中跑来,看清她坐在地上将她抱起冲出门外,门口站满了人,楼下响着消防车的鸣笛声,曾惜被他摁在怀内,咳嗽着。消防人员上楼疏散人群,她连忙道:“里……咳!里面还有人!”人员一听迅速做出急救措施,可她还没看清就被江景行抱着往空地走随后放在地上。他垂下头,紧抿着唇看着她,环着她腰间的手触到衣服上的油渍,似是想到什么,脸色紧绷着,曾惜见此连忙出声安抚他,“我没事,只是沾到了。”江景行沉眸看着她,不说话。她想伸手抱他,身后的双手一动拉扯到了胶带,眉头蹙起。江景行这才注意到她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俯身伸手环抱着她,替她解去。黑色的胶带已经被拧成了一条线,紧紧扣着她,解开后露出那被勒出血痕的的手腕,深深扣进了肉里。他伸手轻触,痛意使她身子微颤。曾惜瞬时感到自己身子一沉,身前的男人俯身,双臂紧紧地抱着她,死死地将她扣在怀内。仿佛在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又或是在安抚自己的后怕。他沉沉的唤着她。“曾惜。”听着他清冷的声线不再,沙哑无比,其中还夹着几分颤意。心间似是被人揉成了一团,酸涩不已。他可是江景行啊,怎么能害怕呢……她鼻头一酸,抬手忍着痛意,环上他的腰间,轻轻应了一声,“我在这里。”他身子一顿,下一秒双臂瞬时收紧,似是要将她揉进身体内。永远不放开。.楼下的关小南等了一会儿,就见江景行抱着曾惜从楼道出来,她急忙跑来。曾惜无力的躺在江景行的怀里,刚才看见董茂扔下打火机的后怕这时才传来,一直紧绷的神经瞬时放松,身子毫无力气。她睁开双眼看向关小南,叹息道了一句,“我还没死呢。”关小南揉了揉发红的眼角,轻斥,“乱说什么!”她看着她白皙的脸上沾满了烟灰,一侧上还有干涸的血痕,身上盖着江景行脱下的大衣,小小的人窝在他的怀内,显得娇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