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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容摇头,那双眼睛澄澈明亮,让李渊看了都赞叹其中干净:“既然父亲垂询,无容也不能隐瞒。老实说,在君主的选择上——大郎宽厚中庸是个守成之君,二郎机变无双,又有征战天下之能,是个创/世之君,若是在盛世那必然是大郎适合为君,若是在如今天下……突厥常年叩边搅扰,天下初定之局,还是二郎更适合。至于他们夺嫡之事……恕无容直言,若是只有他们两人,不管当年是您起兵还是把家主之位给他们,都不会走到这一步,他们兄弟之情没有您想象的那么浅薄。”李渊苦笑:“那你看,到底为何?”无容拜伏在地,不敢言语。李渊叹一口气,挥退所有的侍女宫人:“你知道,我素来宠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怪罪的。”无容这才起身,只说了两个字:“四郎。”李渊怒目圆睁,道:“莫要把过错放到死人身上!”无容惨然一笑,声音却一如既往的稳定:“妾身可是个会胡乱攀诬之人?”李渊深吸一口气,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只是一直觉得亲兄弟之间不必如此。大郎从来宽厚,不管是平日处理政事还是领兵出征,都是个仁厚之主,理应没有那么容易对从来亲厚的弟弟产生恶感然后下手。二郎虽然在战场上有些手法是比较狠辣,但是战场上必然不能留手,这不存在什么问题,其实就二郎的礼贤下士导致了天策府名将如云来看,二郎本人的人品也不会太差。如果按照这个逻辑,也只能是四郎自己要做太子,但是奈何大哥二哥都太过强大,所以没办法,只能在大哥和二哥之间选择较为弱势的大哥,挑起大哥和二哥之间的争斗,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自己刚好上位。合情合理,有理有据,让人信服。唯一让李渊不想接受的,是他和穆皇后最小的儿子,居然是这么个人!无容慢慢道:“要是说妾身曾经说过什么不好的话干过什么挑拨离间的事情,倒也不是没有。”李渊冷眼看着无容。“当年,尹德妃之父诬告杜如晦跋扈。”无容坦诚道,“父亲斥责了二郎,我觉得不对劲,便去见了尹德妃。当时我告诉尹德妃,秦王没有争位之心,若我是太子,便不会动手,因为这才是最能保证太子储位的办法,简单有效还不得罪兄弟。这是在妾身完全不知道秦王什么打算的时候,用来给尹德妃下套之语。”“这又从何说起?”“张婕妤之事,让我怀疑太子和齐王与您的妃嫔有染,所以多了个心眼。尹德妃不是一个会争权夺利之人,尹德妃的父亲虽然跋扈,却也知道天策府中人都是武将,便是文臣如杜如晦,也不是任人揉捏之辈,若是后面没有人撑腰,尹德妃为何要得罪杜如晦?”无容淡淡道,“我不能确定问题只是尹德妃背后是太子,还是齐王。若非这件事齐王急功近利,我宁肯揣测是大郎自己有诛杀二郎的心,也不会怀疑到四郎身上。”李渊想了想,道:“果然是你的手笔。这句话无论怎么挑都没有错误,若是尹德妃后面谁都没有,这句话也就影响不了什么,这件事若只是尹德妃为了孝道,对你们来说这不过是意外事件,不值一提。如果这句话让齐王开始撺掇太子,那就代表尹德妃的幕后是齐王,如果太子打消了对秦王的所有怀疑,那就是尹德妃的幕后是太子。四郎操之过急,不知用何手段撺掇了杨文干造反,也就给了大郎和二郎失和的理由。”“不过……”李渊又道,“你既然试出来了,为何不告诉我?”无容惨然一笑:“您当年,可给了秦王任何机会?我若是那么说,您听得进去?当年即便是我要给您说清楚秦王没有不臣之心,都要在互相试探之中小心说出,何况是这种仅有猜测,却无实据之事?”李渊默然——当年,张婕妤以“太子在位她们还有活路,秦王上位就活不下去”为由劝说自己不要废太子,自己最终也选择了疏远二郎。当年,杨文干谋反那么大的事情,二郎二话不说就去平乱,自己还因为不相信,非要让无容进宫为人质。当年,元吉说二郎自称有天命,二郎还没怎么开始解释,自己便怒不可遏,逼的二郎当场脱冠待罪,若不是有突厥人叩边,没准二郎当场下狱,后来的事情……当年,建成最后对二郎下手,还不等自己开口,二郎便直接说是自己身体的原因,半句话都没有提他们下毒。所谓事不过三。但是每一次,自己的选择都是偏向长子,这又如何不让次子齿冷?二郎问的没错——“若是儿死于建成毒酒,或是死于元吉谗言,父亲如今可会有如此悲痛?”会?不会?李渊最终叹息一声:“那事我不想再提,我只想问你,二郎是否早有夺嫡之念?”无容不假思索道:“您的儿子,您还不清楚?”李渊愣愣的看着无容。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本来是最宠爱的儿子,如今……却因为多年的疏远,竟然连他在想什么,都要通过他的妻子才能得知。为人父母,情何以堪?无容看到李渊的发愣,自悔失言,随即道,“在张婕妤尹德妃事后,妾身问过二郎他到底有没有夺嫡之念,您知道的,二郎从来不与妾身说谎话,即便是不想告诉妾身,也会明白说不想说,绝不作伪。”李渊点点头,道:“结果呢?”“二郎说有。”无容坦诚相对,“二郎说,他军事政事哪怕是文化上都不输于大郎,不过是年纪没有那么大,但是年纪这回事是可以弥补的,凭什么就因为大郎早出生几年,便绝了他的所有念头?”李渊恨恨道:“逆子!”无容拜伏在地,没有管李渊那句“逆子”,只是接着道:“二郎还说,有归有,但是在朝廷影响,政事处理,哪怕是军部实力上,都可以斗一斗,但是他就是不屑交联妃嫔,也不屑吃里扒外。二郎一直相信,您是个开明的君主,若是有明显的差距,您并非死板之人,立嫡以长的规矩在您这里并非不能变通。”李渊看着下首的无容,心里也充满了苦楚。本来把无容叫进殿中是想狠狠骂一骂出出气,却不曾想,被这么一番话,让他也更加的哑口无言。大郎仁厚,二郎狠辣。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因材施教,让大郎学怀柔的政治手段,让二郎去征战天下,把狠辣全部放在敌人身上,一点没错——大郎在后方处理了一手漂亮的政治,让二郎没有后顾之忧,二郎也能很好的面对敌人,一次又一次的取得胜利。从武德四年到武德九年,二郎一直没有怎么好好打过仗,一直在学着处理政事,慢慢的居然也能跟得上大郎的水平。而大郎和四郎的重心就渐渐转移到了如何弄死秦王,如何和宫中妃嫔有关系,如何拿到天策府军权等等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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