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兄弟女朋友,害得兄弟死了,如今仍对苏苒念念不忘,还把自己当成了别人的替身。如果陈迟真的那么不堪,那她怎么拯救他?怎么拦着他不要炸学校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时温扣上笔盖,将笔放到桌子上。陈迟坐在位置上也没走,他难得没睡觉,趴在桌子上,睁眼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时温踌躇满志,可觉得,有的事不问,她永远不知道真相。朋友最重要的不就是信任吗?那些人都比不上他重要,所以为什么相信他们而不相信他呢?“陈迟……”“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两道声音同时发出。时温话音落下时,清清楚楚听到陈迟低低的声音——“喜欢上你了。”时温不知如何动弹。满满的问号在脑海盘旋。“你说什么?”时温不确定问,怀疑自己刚刚耳朵出了问题。于是,陈迟眼也不眨地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那语气就像在说:“我要吃包子”。一点也不像表白。时温为他想了理由,“你玩大冒险输了?”陈迟摇头,坐起来,一字一句清晰落入时温耳中,“你帮追求者送我礼物我很生气,那个高三男的在楼梯摸你头我也很生气,不是喜欢么?”时温:“……”她想到苏苒的话。“因为你没有安全感,我对你比较好,你怕我会对别人也好,分走对你的好,这是对温暖的占有欲。”陈迟想到关钰摸她的头,就忍不住攥紧拳头。对温暖的占有欲?陈迟面无表情坚持:“是对你的占有欲,我是喜欢你。”时温蹙眉,脱口:“你明明就是喜欢苏苒。”活落,两人静下。陈迟眼底的阴戾亮了下,又灭去,只余一片黑暗。他还是出手了,还联手了苏苒。“苏苒是谁?”他散淡问。时温蒙了。什么情况??陈迟神情自然,桃花眼黑白分明,就那么看着她。时温看不出一点他撒谎的痕迹。时温将这两天发生的事告诉了陈迟。就见陈迟脸色越来越差。她还没见过他这么吓人的样子。“你去哪找的他们?”陈迟问。时温不敢说是酒吧,这段她故意跳过了。陈迟:“酒吧?”时温没想到他一猜就猜对了,也不想再撒谎,低低应道:“嗯……”陈迟手背青筋暴起,他压下即将外泄的情绪,“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时温不说话。那个地方的确挺危险的。“所以,你信了他们的话?”陈迟别过脸,闭眼遮住眼底的戾气。时温看到他苍白瘦削的侧脸,“不是……只是他们说的有模有样的。”陈迟露出一抹笑,可那笑却比哭还让人难受,他起身,淡淡留下一句:“你从来不信我。”时温仿佛被人淋了一头冰水。她想到他喝醉的那天,他抱住她,身子在颤抖,声音干涩压抑,说他们不信他,说他们说他是恶人,说她也不信他。她当时矢口否认,现在做的事却完全相反。她追出去,长长的走廊空空的,不见陈迟的身影。她跑向楼梯,朝着下面看,在某个拐角处看到陈迟闪过的身影。她急忙追过去。时温跑出校门再没看到陈迟的身影,她继续向前走。突然听到有人喊她。时温回头。路边听着一辆颜色闪眼的敞篷车。驾驶座坐着个男人,带着反光墨镜。他朝时温招了招手,跳出车子。是上次在酒吧帮她的那个男人。男人走近她,摘下墨镜,“不记得我了?”他丹凤眼微挑,笑得玩味。是张让人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的脸。时温:“记得。”任赤笑了,“那记不记得我帮你挡了杯酒?”时温猜测他的目的,轻声说:“记得。”任赤:“那陪我去吃顿饭,算是回报。”时温面露难色,“不好意思,我要回家的。”“可你书包都没背。”“我等会就回学校拿。”“那我等你。”“不好意思。”时温礼貌弯弯唇,“我母亲把我管的很严,别的回报方式可以吗?我请你喝东西?不过我不能陪你喝。”时温还想说什么,突然被人拉住手,那力道拽着她就走。时温仓皇看去。是陈迟。“陈迟?”陈迟没说话,他背对着她,时温看不到他的脸色。她回头看了眼,男人正盯着他们,准确说,是看着陈迟。脸色阴沉,一双丹凤眼泛着狠意。陈迟把她拉到教学楼顶楼的楼道,放学后的楼道空无一人,夕阳从斜面打来,照不到墙角。时温被他堵在墙角,后面是冰冷的墙,前面是他散发着热气的身体。他可能刚洗完脸,额前碎发湿漉漉的下垂,有滴水从他碎发落下,砸到地上。时温低眼,才发现两人距离这么近。“你……”她张口,对上他眼睛时说不出话了。他眼睛漆黑像洗过一样。陈迟一手撑着她身后的墙,把她困在怀间,微微弯腰,跟她平视。他的眸像无底的夜,情绪又复杂如星,最后归为一种浓烈的情绪,似乎能把她融化。强烈的占有欲。这种只是看着就能感受到的占有欲让她心慌,她看着他精致苍白的面容,颤声问:“陈迟,你怎么了……”陈迟一手拉着她的胳膊,一手抵着她身后的墙,指关节泛白。时温:“你捏痛我了。”陈迟眸光微闪,放轻力道。“你们为什么在一起?”他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时温:“什么?”陈迟:“你还对他笑……”他面无表情,动作轻柔地抚上她的脸,耳语低喃:“温温,别对他笑。”“不然,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第38章 时温被吓醒了。梦里,那个少年化身恶魔, 手拿着操控器, 眉眼淡淡地看着她。最后, 慢慢露出一抹恶劣的笑, 眼底满是摧毁万物的疯狂。他朝着她轻声说:“你不信我是对的。”时温一下从梦中醒来, 身体止不住地冒着冷汗。她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K吧有人砸场子。许多兄弟听到风声纷纷赶过去,看到砸场子的人,有人乐, 有人忧。乐的人乐,这人砸场子竟然一个人来了。忧的人忧, 这人是陈迟生。任赤倒不急,下面人告诉他后,他慢悠悠整理好衣服才下楼。“好久不见啊。”他嘴角挂着讥笑,扫了圈面目全非的酒吧和已经身上挂彩的陈迟,笑容又大了几分, “怎么?真对一丫头片子上心了?陈迟生在我心中可是没有七情六欲的。”陈迟随手蹭掉嘴角的血, 眼里因刚刚那场厮打而产生的戾气一时无法散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