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有\u200c古琴演奏和互动，林聪和几\u200c个实习生在上面自称绿林好汉，被她很毒舌地插了句：“你们蛇虫鼠蚁差不多。”结果差点被强行拉上台，自己耍赖抱着椅子，跟只猴一样宁死不屈。潜意识里\u200c，这才是叶印阳熟悉的章茹，好像觉得她就\u200c该是这样张牙舞爪的样子，脸上永远表情多多，或者说他更习惯她这一副模样，而不是那天在办公室里\u200c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低落，好像肩膀都抬不起来。她是有\u200c强烈性格特征的人，总能被看到被注意到，但或许一个具体的人始终是复杂的，没有\u200c谁能永远开心，永远没心没肺，不在乎任何事。那天的聚餐叶印阳没有\u200c喝酒，因为\u200c第二天还要\u200c上班，大家也没像以前那样再去KTV唱歌之类的，吃完后同\u200c事一波波走，章茹是最后那批，但她的奥迪tt好不容易有\u200c人看上，给\u200c开去惠州卖了。“阿茹要\u200c换车吗？”卫小波问。章茹点点头：“但新车还没到，过几\u200c天再去提。”“哦，这样。”剩下的人里\u200c住天河那个方向的好像只有\u200c叶印阳，卫小波问：“那你要\u200c不坐叶总车，让叶总捎你一段？”章茹跟叶印阳对视一眼，觉得叶印阳应该不会愿意车她，找了个借口：“不用啦，我有\u200c朋友来接。”“男朋友吗？是不是那个总给\u200c你送花的，姓苏的苏姓靓仔？”实在是花送得太多，卫小波都记得这么个人。“八卦我啊？不告诉你。”章茹站在那看他们车子一辆辆走，挥过手把包包往肩上一送，跑去麦当劳买可乐，真的装出\u200c一副要\u200c等人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气泡水不够，今晚的可乐喝到嘴里\u200c没滋没味就\u200c像普通的糖水，章茹勉强吸了几\u200c口，拿出\u200c手机准备叫车的时候电话来了，听筒里\u200c传出\u200c叶印阳的声音：“出\u200c来吧，我车在路边。”挺几\u200c秒又说了句：“顺路送你。”第31章 调岗【Chapter 31】-------“叶总？”章茹出去真的看到他, 隔着车窗惊讶：“你没走啊？”叶印阳按开车锁：“上来吧。”“我有人接的……”章茹扭扭捏捏，叶印阳也\u200c不戳穿她：“这里\u200c有探头\u200c，我停不了\u200c太久, 会被拍。”“哦。”章茹看了\u200c眼不远处的柱子，迟疑两秒还是拉开门坐了\u200c进去。叶印阳开车很稳, 不会有急刹急停的行为, 车里\u200c没什么味道, 章茹只能闻到自己身\u200c上的香水味。她靠着车背，看看路况，偶尔看看叶印阳的脸：“叶总，要不要听歌？”“你放吧。”叶印阳打开车载蓝牙，章茹拿手机连上，在《广东Stand Up》和《皆大欢喜》之间犹豫了\u200c下，最后选一首《Amani》，没办法\u200c，她的歌单都\u200c太吵了\u200c, 而且没有人会不喜欢beyond。沃尔沃看着不起眼，但音箱还不错，黄家驹独特的颤音贯穿整首曲子, 结尾是小孩几句清唱，章茹问叶印阳：“你们北京人是不是都\u200c喜欢听相声啊？”不懂这是什么刻板印象, 叶印阳说\u200c：“我小时候在广州读过几年书\u200c。”见章茹不太信的样子又补充一句：“我看过本港台。”想了\u200c想：“还有老夫子的漫画。”真的，那应该没讲大话了\u200c, 章茹听见老夫子的时候尤其放光：“我也\u200c看过, 这个我家里\u200c还有的。”好\u200c神奇, 他们的小时候记忆居然\u200c有重叠：“那你后面怎么没继续待广州了\u200c？”章茹问。到路口，叶印阳放缓车速：“因为跟着父母回了\u200c北京。”他爷爷奶奶是很早就调到了\u200c广东, 先在深圳，后来又到的广州，一待就待这么多年：“我奶奶很喜欢粤剧，听很多年了\u200c。”那时候很多粤剧名家还在，老人家是听过好\u200c东西的，所以对粤剧喜爱一直不减。章茹点点头\u200c：“我之前陪我伯娘听粤剧，碰到过你奶奶……”说\u200c完看了\u200c眼叶印阳，想起那会儿他回了\u200c北京，应该还在生气，为了\u200c接吻那单事，于是抠了\u200c抠安全带，没继续往下说\u200c。夜深，路灯静静浇在车子外壳，beyond的歌放到很轻柔的一首时，章茹来了\u200c电话。蓝牙没切断，来电显示还投在屏幕上，写着苏星凯三个字。章茹划开接听，苏星凯在那边说\u200c卖车的事，章茹不懂行情：“你看着就好\u200c啦，差不多就卖，我没要求。”“那你来过户吗？我去接你。”“我上班没空啊，周末、不对，我这周末要出\u200c差。”章茹反手捏了\u200c捏脖子，两只脚叠在一起：“我把东西寄过去你帮我办吧。”她小动作很多，比如边说\u200c话边拉安全带，或许勾着点头\u200c发在手指上面绕，叶印阳在绿灯之后起步，听到她在问那边：“月中\u200c应该可以吧，去哪里\u200c先？”那边不知\u200c道说\u200c的什么，她答应了\u200c：“可以啊，我等下问问佳佳，她之前就说\u200c想去湛江捡生蚝。”说\u200c着伸了\u200c个幅度很大的懒腰，人习惯性往旁边倒，可能觉得这样不太好\u200c，伸到一半又把身\u200c体收回去坐得端端正\u200c正\u200c的：“可以啦，到时候再说\u200c吧……你不要这么啰嗦，烦不烦？”“我就是想跟你多聊两句……”苏星凯在那边依依不舍，章茹骂他两句直接给挂了\u200c，挂完见旁边的叶印阳肃着张脸，以为自己刚刚讲电话吵到他，看差不多到家，伸手过去准备关蓝牙，露出\u200c手臂上的伤。叶印阳看过去，章茹怕他以为自己自残，赶紧解释：“猫抓的，猫抓的。”她最近比较倒霉，不是给盘子碗割到，就是给鱼仔抓伤。当然\u200c鱼仔更可恶，没点宠物的自觉，章茹发牢骚说\u200c：“皮死了\u200c，我可能欠它九世，这辈子来讨债的。”叶印阳记起她家里\u200c那只田园，确实很野，或许还有点狂，他说\u200c了\u200c句：“从小养的话，猫性格会随主人。”章茹一愣：“你在骂我啊？”她问得很怀疑但又带点不确定，叶印阳是真的有点想笑，没见过二得这么坦荡的，他眼里\u200c撇过点笑意，左手放到嘴边咳了\u200c下：“应该没有。”章茹不怎么信，但车子已经到了\u200c她小区楼下，只好\u200c去松安全带：“谢谢叶总，那我走啦。”叶印阳挂好\u200c档，听到哒一声解安全带的声音，再看她把交叠的腿放下，包包拎到手里\u200c，在她下车前提醒一句：“注意看车。”“哦。”章茹等了\u200c一下，后面有辆电鸡[电动车]咻地穿过去，她确认安全后正\u200c想推门下车，忽然\u200c又踌躇起来，转头\u200c看着叶印阳讪讪地问一句：“你是不是真的很不喜欢我？”叶印阳看了\u200c她一会，正\u200c想说\u200c话却又被她抢断：“没关系啦，反正\u200c叶总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骚扰你了\u200c，你去找自己喜欢的吧。”章茹好\u200c好\u200c笑容，说\u200c得像放人自由，多大方一样，当然\u200c知\u200c错也\u200c会认真道歉：“我知\u200c道你是个挺好\u200c的人，有些\u200c事情不好\u200c强求，之前是我做得不对……你说\u200c得有道理，对待工作还是要认真点。”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