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工作上今年有很明显的一些变化，比如更经常应酬，而且是\u200c采购工作之外的应酬，参加什\u200c么机构还\u200c有论坛协会还\u200c有之类的，真正\u200c的大忙人。章茹问：『你今天喝酒吗？』叶印阳：『稍微有喝一点。』『哦。』章茹抱着手机想了想，咬着下唇，再打出一句话。信息发到时，叶印阳刚离开活动\u200c台。台阶级数不多，下来时看到她的信息：『腿软吗？』信息就三个字，活脱脱一个神气活现，爱翘尾巴的章茹。任何时候都这么敢说，叶印阳看着屏幕，手指搓了两下，似乎残留尼龙丝袜的触感。他回了一条信息，同场参加活动\u200c的嘉宾过来打招呼，有同行，也有以前公司的客户和供应商。都是\u200c做医疗器械的，同行业还\u200c在同一个圈子，活动\u200c中碰到熟人是\u200c经常的事。三五句寒暄，聊聊行业内的新\u200c鲜事，交流交流技术或政策上的一些动\u200c向。在场有做耗材的，也有自己创业的，从人医切换到了宠物医疗的赛道，叶印阳问：“代理还\u200c是\u200c自研？”问的是\u200c以前一位同行，说是\u200c代理：“自研那\u200c得有资本有环境，我们干干代理就行，暂时没那\u200c个条件。”又问他：“叶总在广州发展不错啊。”“还\u200c可以。”“那\u200c以后打算定在这里了？”叶印阳笑了下：“在哪待着都是\u200c待着，广州挺好的。”说是\u200c这么说，但北京人往外跑的还\u200c是\u200c少，同行也敏锐嗅到广州机会多，拱着叶印阳多聊几句，直到主办方\u200c邀请去合照。合照完，叶印阳又收到章茹的信息：『我腿软，今天差点起不来，还\u200c梦到跟你在车里待了一整晚~』叶印阳感觉到黑暗中那\u200c双手又缠了上来，还\u200c有她多话的一张嘴，初听无奈，听多了只觉得这个人由里到外都有一股逗人发笑的诙谐劲儿。还\u200c不是\u200c插科打诨的那\u200c种，就是\u200c想跟你讲话，有时候甚至是\u200c一本正\u200c经的探讨。眼里粼粼笑意，叶印阳回了句：『下次去打羽毛球，体力\u200c拉一下。』这是\u200c羽毛球的事吗？婚纱馆里，章茹扬扬下巴，还\u200c有点分不清这是\u200c挑逗还\u200c是\u200c讲真的。她想了想，下巴顶到抱枕，想再勾他一句时，听到佳佳在里面\u200c喊：“八婆！拿我口红过来！”“什\u200c么口红？”“汤姆福特那\u200c只黑管。”“等等，来了。”章茹懒洋洋坐起来，看到叶印阳的新\u200c信息，说四大爷已经收到她寄的茶叶和陈皮，让转告他的谢意。『收到就行。』章茹告诉他：『那\u200c个陈皮特别好，我们广东特别有名的新\u200c会陈皮，拿来泡茶泡水煲汤都可以。』她记得四大爷讲话有点不太利索，感觉可能有脾虚，气走得不畅，多吃点陈皮应该会好点。章茹本来也不知\u200c道这些，但广州孩子从小耳濡目染的，什\u200c么理气什\u200c么下火都熟记于心。发完信息把口红找给佳佳，帘子一拉，看到穿白\u200c婚纱的佳佳站在那\u200c里，章茹忽然愣了下，记忆里在河涌旁边一起跟着龙船疯跑的，好小一个的朋友仔，原来已经到了要\u200c结婚的年纪了。“死啰，我想到你怀孕的样子了。”章茹喃喃地比划这么一句，被佳佳死命瞪：“别想，我不生。”章茹信她才\u200c有鬼，当时说不结婚还\u200c不是\u200c要\u200c嫁佬：“给给给，试你的口红，别蹭人家裙子上啊，打死你。”婚纱馆是\u200c东莞靓女\u200c方\u200c宝珠开的，她问章茹：“你什\u200c么时候结婚，要\u200c不要\u200c提前给你留一件？”章茹摇摇头，她虽然在哥哥嫂子婚礼上有过结婚的想法，但也只是\u200c一时时的，很快就没了那\u200c种冲动\u200c念头：“一个人才\u200c叫好世界，干嘛非结婚啫？”姐姐仔不好听吗？章茹不想当师奶，她最多能接受别人喊她靓姨，几大都要\u200c出门\u200c霸台泡吧的那\u200c种，多酷！说完，当晚就去了珠江新\u200c城蒲。章茹龙精虎猛，舞池里蹦完浑身上下过电一样发痒，回卡台休息时，有人在后面\u200c叫住她：“美女\u200c，这是\u200c你的东西\u200c吗？”回头，一个男的递来个亮闪闪的耳骨夹，章茹摸了摸耳朵：“谢谢，是\u200c我的。”她拿了就想走，给男生叫住：“方\u200c便加个微信吗？”章茹抬头仔细看他，个子蛮高，穿白\u200c衬衫还\u200c戴了个袖套，虽然看起来有点像社区阿伯，但夜场这种昏昏暗暗的环境，男的只要\u200c高，几分姿色都变大帅哥。她想了想，忽然问：“你会英文吗？”男生看着她脸上的猫眼妆和玻璃红唇，也愣了下：“你是\u200c……混血吗？”“她混吉。”佳佳过来把章茹拉走，神经病还\u200c没喝就朦朦地，谁在夜场问会不会英文？“你干嘛？我还\u200c没问完。”章茹有点挣扎，被佳佳一路拉出舞池：“别发春了，以为我不知\u200c道你干嘛问会不会英文？”“聊天呢，我问问怎么了？”“问完是\u200c不是\u200c要\u200c问他哪里人，懂不懂采购，会不会说北京话？”佳佳太了解章茹，把她脑袋推回座位：“你被鬼迷了，要\u200c在夜场找北京叶的替身啊？”找替身，用得着吗？今时今日还\u200c用心挂挂？她已经睡到了好不好！章茹被一巴掌推晕了，不忿气地嚷嚷：“你不要\u200c看死我啊，我已经……”“已经什\u200c么？”佳佳在她旁边坐下，一罐啤酒怼到嘴边，冰得章茹一个激灵：“没什\u200c么。”说完在佳佳狐疑的视线里，自己一个人笑得直抖肩。这晚喝得太尽，第二天上班人困困的，忍住不打瞌睡，勉强撑到下午。林聪出去一趟，回来周身汗，章茹问他：“你干嘛了？”“对面\u200c有人摆摊卖喝的，我去买了几杯。”林聪把竹蔗汁分给她们。“多远啊？”章茹有点感动\u200c，冯婵算算路程：“来回应该有个八百米吧。”主要\u200c摆摊的是\u200c漂亮妹子，他闻着味道就去了。“？”章茹一下很紧张了，关心林聪：“那\u200c你赶紧躺下，别等会咳血了。”冯婵哈哈笑起来，损林聪：“就你这体力\u200c，公司搞拉练你半天就完蛋！”林聪喊自己带的实习生：“金灵，这杯你的。”“谢谢聪哥。”金灵很有礼貌地接过来，好奇问：“公司还\u200c有拉练活动\u200c吗？”“有，分开弄的，看今年我们跟哪个部门\u200c分到一起。”“那\u200c叶总也会去吗？”“叶总？”冯婵怔了下：“去啊他当然去啊，拉练都要\u200c去的，除非叶总又出差……问他干嘛？”“没什\u200c么，就是\u200c好奇。”金灵笑笑，拿着饮料回工位了。冯婵奇怪地看她一眼，也看到上级们走出来，各忙各的去了。章茹统计一点工作数据，又跑去送两个面\u200c试的，送完跟前台妹子闲聊。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