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我们的\u200c关系。”叶印阳直视她：“我们之间的\u200c共识可能\u200c出了问题，你觉得呢？”章茹被他\u200c盯得有点坐立不安：“……我不知道。”叶印阳怎么会看不出她的\u200c躲闪，或许是感冒的\u200c原因，他\u200c觉得嗓子很干很痒，清了清嗓，找出一个\u200c比较准确的\u200c表达：“我以为我们是在交往，以结婚为目的\u200c的\u200c交往。”哗：“太夸张了吧？”怎么一上来就说结婚？章茹大惊失色，这下连脚趾头都绷直了。叶印阳：“我以为这叫认真，以及对关系最基本的\u200c态度和共识？”以结婚为前提，认真考虑两人今后规划的\u200c交往，夸张吗？章茹被问哑，开始支支吾吾：“可是你跟我，我们两个\u200c结婚，你在开玩笑吗？你觉得……合适吗？”“为什么不合适？”叶印阳声音有点沉。“反正我没想过……”章茹强烈被吓到：“我，我没有这个\u200c想法……”太突然\u200c了。她自顾自地念着这些话，仿佛这对她来说是多么不可思议的\u200c一个\u200c消息。过很久，叶印阳目光逐渐复杂：“所以你当时跑去北京找我，为的\u200c什么？”大老远的\u200c，当然\u200c是为了睡他\u200c。章茹以为自己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但此时此刻被这么逼问，居然\u200c有点心\u200c虚。以前不觉得自己脑子慢，但这会是真的\u200c塞住了一样\u200c，章茹无意识地用指甲抓着他\u200c沙发边缘，右边眼皮一下下地跳：“我……”叶印阳等她的\u200c答案等了很久，想起这段时间的\u200c相处，忽然\u200c觉得不太能\u200c看懂她：“你会跟一个\u200c床搭子约会？”这个\u200c章茹能\u200c回答：“你不是没女\u200c朋友吗，出去玩玩怎么了？”她这会儿目光又\u200c太认真，叶印阳不知该困惑还是什么：“但我只会跟女\u200c朋友出去玩，你能\u200c明白吗？”一片沉默，甚至是死寂，章茹并没有给出他\u200c想要的\u200c反应，而叶印阳也慢慢回过神。他\u200c以为水到渠成，但少了确认关系的\u200c动作，才发现两人之间有认知的\u200c鸿沟。其实仔细回想，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u200c，但原来一丝侥幸会被放大成下意识的\u200c理所当然\u200c，而他\u200c对两人之间关系的\u200c定调，原来凭的\u200c也只是那么一丝侥幸而已。叶印阳觉得头有点痛，像吹了三月里北京倒春寒的\u200c风：“章茹，我说过我没有找床搭子的\u200c爱好\u200c。”“那你的\u200c意思是？”“你觉得我会是什么意思？”叶印阳盯住她。什么意思？章茹见\u200c他\u200c肃着张脸，感觉视野更花了，叶印阳像坐在过曝的\u200c光里，渐渐要看他\u200c不清。所以客厅灯搞这么亮干嘛，刺得眼睛疼。叶印阳看出她不适，换到能\u200c挡光的\u200c那一边。既然\u200c是共识出了问题，既然\u200c少了确认关系的\u200c动作，那就往回拉一拉，他\u200c沉一口气：“我们……”“我没想要跟你谈恋爱。”章茹抢白他\u200c一句，说完垂着头研究自己亮闪闪的\u200c指甲，尤其是以结婚为目的\u200c的\u200c恋爱，破开她脑子也没想过这一层。“是没想过，还是没想？”“区别不大吧？”“为什么？”叶印阳问完等了一会：“章茹，我需要你的\u200c正面回答。”“因为……我没想过要结婚？”章茹找出这么一个\u200c理由。空调风把一张红纸吹到地上，是他\u200c们在佛山求的\u200c一张签。叶印阳捡起来看了看，放回桌上用东西\u200c压住：“你确定吗？章茹。”他\u200c回过头，表情看起来像在研究她这张奇怪的\u200c签：“你对自己的\u200c想法确定吗？”有什么不确定的\u200c？章茹声音有点闷：“我一直这么想啊。”客厅好\u200c片刻都没有声音，叶印阳手指动了动：“我明白了，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认真对不对？”他\u200c还是看着她，一字一顿的\u200c，眼锋甚至带着一丝锐利：“章茹，你把跟我的\u200c关系当什么，儿戏，还是玩笑？”当一个\u200c理智的\u200c人跟你说话，话里情绪大于\u200c内容时，足以映射他\u200c内心\u200c的\u200c波动，而章茹只觉得被他\u200c问到心\u200c慌，更被压得坐不住：“你凶什么凶？”“我没有凶，只是在跟你确认一些事。”他\u200c看起来很理智，刚刚还在摸她背在托她屁股的\u200c手就那么放在扶手上，章茹突然\u200c很烦他\u200c这一脸聪明相，像有根针在心\u200c底钻。“明明你一开始也看不上我啊，莫名其妙说这些干嘛？”章茹腾地站起来去勾自己包包，在碰到那盒项链的\u200c时候怔了一下，但还是很有骨气地没拿：“我要走了！”穿包开门，章茹径直走了出去，看到外面不止柜子还一架钢琴，她绕过去等电梯，随即叶印阳也跟出来，章茹偏头看他\u200c：“你跟来干嘛？”“说清楚再走。”叶印阳挡住电梯按键。“还要怎么说？”章茹皱着眉头：“我不是讲得很清楚了吗？就是单纯睡一觉的\u200c关系，你要是觉得今晚没爽到，你家太危险了，我们去开个\u200c房继续。”这通话说完，叶印阳看了她好\u200c久，接着松开手，但自己按下那个\u200c按钮，然\u200c后站在章茹旁边。“你又\u200c干嘛？”“送你回去。”“不用，我自己可以回。”他\u200c又\u200c没开车，送什么送？电梯到了，章茹走进去：“叶总，我不想让你送。”她语气很硬，叶印阳一脸平静：“我也要回。”说完走进去，按下电梯键。电梯从高楼层快速下降，轻微失重感下章茹有点头晕，但电梯到一楼后她气昂昂走出去，忽然\u200c又\u200c只能\u200c停在那里，因为不认道。“这边。”叶印阳示意方向，说完这句后自己在前面领路，再没讲过话。章茹心\u200c里憋着一口气，就这么走显得怕他\u200c一样\u200c，于\u200c是跟出去站着跟他\u200c一起等车，车来后，坐到前面副驾报了自己家地址。的\u200c士司机见\u200c多识广，一看就知道这对男女\u200c在闹别扭，自己专心\u200c开车没半句多问的\u200c。起初章茹一直看着车子前面，看久了又\u200c不由瞟一眼后视镜，叶印阳坐在后面，表情说不清是凝重还是疲惫，又\u200c像单纯的\u200c严肃，一声不吭。约这么多回明明爽的\u200c是两个\u200c人，好\u200c像自己吃了多大亏一样\u200c，显得她很不是个\u200c东西\u200c。章茹琢磨不透他\u200c的\u200c表情，心\u200c底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个\u200c滋味，等到地方后她提了提气，下车把车门关上，脸一扭就那么走了。到家后踢掉鞋子在沙发上坐了会，才发现有佳佳的\u200c未接来电，还是两个\u200c小\u200c时之前的\u200c。章茹给她拨回去：“干嘛？”“哗，你手机没坏啊？”佳佳在那边损她：“我还以为你手机被蜜泡了，开不了机？”“有事说事，没事挂了。”章茹感觉没什么力气，把包包扫到一边，自己躺成大字。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