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饭堂铲饭夹菜，坐下来的时候看到文禾，章茹端着盘子过\u200c去：“你在公司啊！”文禾笑笑说：“我刚回来。”她\u200c上午签单去了\u200c，回公司准备交资料，正好碰见饭点就先过\u200c来吃饭。章茹感觉有这么久没看到她\u200c，在旁边边吃边问：“你最近很多单签啊？”文禾不敢说很多，但\u200c：“好像是比以前多一点。”医疗器械的成交周期是比较长的，可能她\u200c跟这么久也\u200c陆续到了\u200c收获的时候，而且周鸣初说得对，过\u200c度谦恭的姿态和服务不一定就能赢得信任，这一行到最后\u200c，拼的还是专业度。饭堂到处有同事，很多话不方便说，她\u200c们坐着吃吃饭啃啃西瓜，等吃完，章茹说去买奶茶。孟珍珍懒得出去晒太阳：“我要冻鸳鸯，少糖，再加一份吐司，”想了\u200c想又说：“顺便帮我买一打咖啡蛋挞，下午吃。”“死女包，你当我跑腿老衬啊？”章茹看看外面，一下楼，马上给\u200c热浪熏红了\u200c脸。她\u200c跟文禾借了\u200c前台的伞出去，走下楼梯，叶印阳和周鸣初从\u200c停车场过\u200c来。关系已经公开，叶印阳问章茹：“去哪里？”“买奶茶，你要不要喝？”“去哪里买？”“对面啊。”章茹指指那边。叶印阳看她\u200c打着伞还要遮脑袋：“可以叫外卖，太晒了\u200c。”“没事啊我们刚吃完饭，走走。”章茹朝他挤挤眼，又问周鸣初：“周总喝吗？”“买什么？”周鸣初终于开了\u200c尊口。“港式奶茶，就对面那家\u200c。”章茹又指一次，这回周鸣初说了\u200c句：“一杯冻柠红茶。”“OK。”太阳底下站着实在热，章茹说完话就带着文禾走了\u200c，一路都在后\u200c悔没往腿上抹防晒。等到了\u200c对面，文禾收到周鸣初给\u200c的转账，让她\u200c奶茶小食多买一批，给\u200c部门同事当下午茶。章茹有样学样，马上打给\u200c叶印阳，叶印阳同样给\u200c她\u200c发来装帐，章茹这才嘿嘿笑：“销售有的，我们采购也\u200c要有。”她\u200c永远这么开心，文禾也\u200c跟着笑：“你们不是经常下午茶，经常团建一起吃饭吗？”采购氛围很好，文禾经过\u200c那么多回，经常看到他们有说有笑的，比销售好太多了\u200c。“是啊。”章茹跑去奶茶店下单，又去买看起来像猪红的咖啡蛋挞，跟文禾分吃一个的时候顺便说：“周鸣初刚刚看你，我有注意到的。”文禾愣了\u200c下，脸上闪过\u200c一丝不自在。章茹发现了\u200c，觉得自己真的有进步，再不是那个灯下黑的懵婆，问：“你跟周鸣初在拍拖啊？”文禾有点被她\u200c用的字眼吓到：“没有……怎么会？”猜错了\u200c吗，章茹眼珠子溜到眼角：“那你们，是在暧昧？”文禾失神一样想了\u200c想：“也\u200c不算吧。”她\u200c觉得自己跟周鸣初之间的故事其实乏善可陈，起码不会像章茹跟叶印阳那么好。她\u200c看过\u200c他们的相处，无\u200c论\u200c是打球的时候各种照顾，还是那一晚陪着过\u200c来陪着走的背影，又或者是刚刚他们说话的表情和语气，哪一幕都很令她\u200c羡慕，是她\u200c跟周鸣初大概永远不可能会有的一些相处。晚点买完吃的，文禾跟章茹回到公司，奶茶店叫的外卖也\u200c送了\u200c过\u200c来。文禾说是周总请的，果然在场的人都露出惊疑目光。也\u200c是，以前周鸣初哪里会做这种事，他连团建都是不冷不热的样子。文禾拿着冻柠红茶去敲门：“周总。”周鸣初正在打电话，朝她\u200c点点头。文禾走进去把\u200c奶茶轻轻放在桌上，转身正想走，周鸣初敲了\u200c敲桌面示意她\u200c留下，她\u200c只好站在那里听他讲电话。粤语，不太耐烦的腔调，应该是跟他父母其中\u200c的一个。通话很快结束，周鸣初看了\u200c看奶茶，再看看文禾：“要辞职？”“是的。”“原因呢，为什么？”“我记得我已经在申请上写了\u200c。”文禾提醒道。周鸣初点开申请，看到她\u200c写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手指划几上，更看到她\u200c之前的那封检举邮件。“我记得我说过\u200c，让你不要管。”周鸣初再次望过\u200c去。事情到今天，文禾知道之前误会了\u200c周鸣初：“是我自作\u200c聪明，但\u200c我不后\u200c悔。”“不后\u200c悔，但\u200c是要辞职？”周鸣初问：“辞了\u200c要去哪里？”去哪里，文禾之前是没太想过\u200c的，但\u200c刚刚章茹跟她\u200c说叶印阳可以帮忙介绍新工作\u200c，也\u200c是业内排名比较靠前的两家\u200c同行：“我可能先回家\u200c过\u200c个年，年后\u200c再确定新工作\u200c。”周鸣初凝视着她\u200c，不卑不亢一个人，比之前是有改变，胆子变大嘴巴也\u200c变流利了\u200c，但\u200c身上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不知道从\u200c哪里学来的，某些事情上评价一个蠢字，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辞职如\u200c果是为了\u200c躲我，没有这个必要。”周鸣初再盯了\u200c她\u200c一会，忽然说：“我有可能看不起自己的性，但\u200c不会蠢到喜欢一个看不起的人。”文禾皱了\u200c下眉，周鸣初就这样站起来，微微低头看她\u200c：“还是说我们曾经睡过\u200c这件事，你其实一直非常在乎？”“叩叩——”外面有人敲门声音急了\u200c点，周鸣初视线划过\u200c去：“进来。”“周总，总经办有个临时会议说要让您参加一下，您电话没打通。”文禾转身看到同事，马上借口出去，眼观鼻鼻观心地走到自己工位，旁边有同事问：“唉文禾，周总怎么突然请我们喝奶茶？”“我也\u200c不清楚。”文禾定了\u200c定神，拿着手机看到微信，回复章茹一句：『好的，通行证我已经找出来了\u200c，我们几点出发？』『下午两点吧，过\u200c去兜一圈，差不多到时间。』她\u200c们要去香港看演唱会，这回章茹有个朋友开车过\u200c去，方便很多。开车的是深圳仔，他装的两地牌，带了\u200c一车女孩子过\u200c港去听演唱会，自己觉得格外有面子，鞍前马后\u200c伺候着，也\u200c有点垂涎文禾，但\u200c被章茹打乖了\u200c。香港红馆，一生人必去一次的演唱会场馆，音效观感都特\u200c别\u200c好，就算坐山顶也\u200c能看到歌手。几个人沉浸在粤语歌曲的独特\u200c音律里，有个一直在旁边大声唱歌的，章茹派出佳佳朝他假呕，孕妇肚皮一亮，那人只能不情不愿地收声，让她\u200c们听了\u200c个畅快的演唱会。什么都好，就是太冷，出来时章茹回复叶印阳信息，深圳仔车子空调坏了\u200c，只能开冷气，吹得她\u200c们几个人抱一起取暖。一过\u200c深圳，两台车把\u200c人接走，杜峻接佳佳，章茹和叶印阳先送文禾，等文禾确认到家\u200c后\u200c，他们才开去越秀。章茹歌没听够，在车上一直放着演唱会同曲，到家\u200c还在哼。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