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喜欢玩,谁不喜欢玩。”“以后带你去环游世界好不好,把到处都玩遍了。”“我不喜欢环游世界。”“为什么不喜欢,人家女的都喜欢。”他贴着她耳朵说。她转过身,挑字眼,“哪个人家女的?”“随口说说的。”何滨笑。孙心妍拧他耳朵。他笑地闷闷的。很多人说自己的梦想是环游世界,孙心妍觉得那才是随口说说。他们真的喜欢那种生活吗?天天坐车坐飞机,远离父母,一直在路上。孙心妍这辈子的理想就是舒适地生活、工作,在乎的人都健康地在自己身边,然后还能这样时不时出来玩,这就够开心了。她不贪心,没有那些浪漫的、不切实际的梦想,又或者说,她没有过于远大的梦想。第二天,孙心妍在酒店见到了陈彦其的女朋友。老实说,是个长得挺一般的女孩,但是穿衣打扮还不错,很时髦。女孩子脸有点长,五官里挑不出什么差错,但也没有特别亮眼的地方。孙心妍其实挺讶异的,觉得这是他交过的长得最一般的女孩。陈彦其还是像以前一样,很会照顾女生,嘘寒问暖,很殷勤。何滨跟孙心妍回房后,没一会儿他就跑了过来,何滨问他到他们房间干什么。陈彦其笑了下,“我女朋友洗澡,过来跟你们聊聊。”孙心妍其实心里挺害羞的,她跟何滨住一个房间,明眼人都会乱想了。可陈彦其还是那么有分寸,丝毫没表现出什么,很正常地跟孙心妍打招呼,“头发怎么剪了?”“好看么?”“好看个鬼。”陈彦其看看何滨,“你让她剪得?”何滨摸摸孙心妍头,反问她,“是不是我让你剪的?”孙心妍打掉他手,“关你们什么事。”孙心妍有点不好意思,又觉得这种氛围特别好。大家好像都长大了,却还像以前一样要好。如果李笛也在就更好了。其实这趟出来之前孙心妍还问过李笛要不要一起来,结果李笛一听陈彦其也带对象去立马拒绝了。李笛说,你们两对情侣出去玩,你叫我去干什么。孙心妍不是没想到这点,只是一开始不知道陈彦其要带对象。后来知道他带,就提议李笛喊个女生,六个人一起也行。谁知道李笛在电话里有点生气:“心妍,求你不要硬拽我了好不好,你们玩你们的,行么。”孙心妍事后还挺不好意思,发信息跟李笛道歉,觉得没有顾虑她的感受。谁知道李笛回了一句:“不关你的事,总之以后只要和陈彦其搭边的事都别找我,不想看到他这个人。”孙心妍当时还一愣,他们俩什么时候杠上了?说了会儿话,何滨去洗手间冲澡。孙心妍问陈彦其,“你怎么又换女朋友了?”陈彦其瞥她一眼,“什么又,大学里才谈第一个。我老是被人甩,有什么办法。”孙心妍哼笑一声,“少来了吧。”看看他,她有点精明地眯起眼,“你是成天逼着人家甩你吧。”孙心妍自己谈恋爱之后,朦朦胧胧就懂他的路线了。陈彦其被她说得笑起来,“别被何滨带坏了啊。”何滨刚好从卫生间出来,擦头发的毛巾甩到陈彦其身上。酒店的房间里,两个男生把行程路线给两个女孩捋了一遍。头两天逛逛成都市区、吃美食,后面三天跟车去九寨沟,最后两天里可以去一趟青城山,回来休息整顿。问她们有没有意见,两个女孩都没意见。孙心妍就一点要求,行程不要太满,她不想玩得太赶太累。何滨找租车公司租了辆别克,接下来两天,他们四个都开车出门。☆、第 63 章 63整个行程孙心妍最期待的就是九寨沟。然而她没想到,他们最终没去成。第二天去金沙博物馆的路上, 阳光晴好, 何滨开着车, 陈彦其坐副驾。等红绿灯时后面一辆宝马超上来压档,车头硬挤在他们车边。何滨分毫不让,在宝马慢慢逼过来时一脚油门紧贴前车, 宝马差点蹭上他们车头。陈彦其从主驾驶的窗往外看看,笑了笑。谁想这个宝马没有善罢甘休, 红绿灯过后忽然开到前面,猛刹车别他们。一个急刹, 后排两个女孩被惯性往前一甩,轻呼出声。何滨、陈彦其都下意识地骂了句脏话。两辆车忽然这么一停,后面车名鸣刺耳。孙心妍一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感觉不对了,头凑到前面说:“好了, 别睬他, 安全第一。”何滨带着墨镜, 手别到旁边摸了下她头, “没事, 你坐好了。”可他嘴上一套,行动上一套,话音刚落就一脚油门窜到前面,也在宝马前一脚刹车。市区的马路,车辆不少, 呼啦啦从旁边过。陈彦其头伸出窗外,对后面笑了笑,竖了个中指。转过脸跟何滨笑着说:“车牌给你记下了,赶紧买你的玛莎拉蒂,下次来好好搞。”何滨:“GL8也够整死他。”孙心妍:“红旗,你还激他。何滨你好好开车行不行,不然我们别玩了,回酒店。”宝马像是玩上瘾了,转眼又绕到前面故技重施。少年人的好胜心被激起,繁忙的马路上,何滨脑子一热,一把方向,直接加速压过双黄线,想再次超到它前面。反向道上,一辆小面包车直冲而来……“啊!”两个女孩惊叫。一个急打方向,车子在马路中间转了半个圈,轮胎和地面发出刺耳摩擦声。瞬间,一股巨大的撞击力下,孙心妍不知道自己撞到了哪儿,头晕目眩,一阵剧痛中,各种声音像浪潮一样从周围涌来。只知道自己被人从车里拉出来、又上了车……后来就模模糊糊地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孙心妍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病房里光线很亮,她浑身剧痛,恍惚了下才想起来发生过什么,发现自己头上缠着纱布、套着网兜。床边坐着的是孙父。他看着她,面容有些憔悴。“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爸你怎么在这儿?”孙心妍说。“我不在谁在,”孙父握握她手,“不怕啊,没什么事,头上缝了四针。”“我同学呢?”“都没什么大事,家里人都来人了,你放心吧。”孙心妍总算稍稍放心。最想知道的是何滨怎么样了,却又问不出口。爸爸都知道了吧,她想。医生过来查完房,护士过来给她量体温、发药。成都之行,孙心妍深刻懂得了“乐极生悲”这个词的涵义。麻药还没有过,清醒了会儿,她的头又昏昏涨涨起来。输液管里的药液慢慢下落,孙心妍很快又合上沉重的眼皮,睡到傍晚才醒。睡梦中,有人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睁开眼,。何滨身上穿着跟她一样的蓝色病号服,看上去没什么外伤,但是人也很疲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