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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见到他之前,她都在做同一个梦,在见到他的时候就没有了。他给她糖葫芦,说她吃多了会蛀牙。他姓岑,但手下有陈壁,陈玉、陈松……都不是普通侍卫,只有高门府邸才会豢养暗卫,随主人姓的暗卫。他也应当姓陈。涟卿眉头拢紧,二哥的同窗,姓陈的燕韩商人……——你们家有条小尾巴啊。——小尾巴,跑!她指尖攥紧,岑远见过她,而且认识她!他是哥哥的同窗,来他们家做过客,爹娘都很喜欢他,她也喜欢他……——只有殿下信任我,我才知道殿下要什么。什么时候殿下真正信任我了,我就能帮到殿下……他不是岑远,要么,他不止是岑远。——岑远,你求什么?——我求人。*即将宵禁,十余骑在夜色中飞驰,到南城门时,值守的禁军上前盘查。一侧的侍卫拿出令牌,值守的禁军看清,当即拱手,“信良君!”为首的一人没有应声,带头打马入城,身后十余骑遂即跟上。快宵禁了,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人,只有还在收摊的商贩。马匹疾驰而去,冲撞了不少人,还撞翻了不少东西。沿街的商贩敢怒不敢言!“这谁呀!”也有刚入京中的人满眼怒意。有人拉住他,“小声些,不要命了!这是信良君!”“信良君是谁?”*千水别苑中,陈修远也问了同样的话,“信良君是谁?”陈壁应道,“信良君是称呼,带个君字,身份特殊,他是先帝的养子。”养子?陈修远目光微妙敛了敛。陈壁颔首,“是,民间有说法,其实是先帝流落在外的儿子,所以,这就很尴尬了。若传闻是真的,天子算信良君的姐姐,而天子又因为膝下没有儿女,所以不得不从宗亲中选了殿下当储君;可信良君虽然名义上是先帝的养子,是不能继承皇位的,但实际他才是先帝血脉……所以。信良君对殿下有敌意。明明是唾手可得的皇位,最后,他自己成了最不可能的那个。”陈修远看他。他轻咳两声,继续道,“还有,这个信良君脾气不怎么好,武力值爆棚,就是,那种脑子易怒,就被人当刀使的那种人,所以……”陈壁没说完,陈修远接话道,“所以他同上君走得近,很信任上君。”陈壁惊呆,“主上,你知道啊?”陈修远垂眸,“不难猜。”陈壁继续,“听说,信良君今晚就入京了,天子生辰宴是在月中,今晚一过,明日才是七月初一,那就是还有半个月时间。”陈壁环臂轻叹,“半个月时间,足够幺蛾子闹了……而且,还是个武力值爆棚,只听上君话的幺蛾子……主上,这次有些棘手。”陈修远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嗯,我不喜欢没脑子,又能打架的幺蛾子。”陈壁想起了沈辞沈将军。第026章 信良君翌日早朝前,百官入了中宫门,在聚集处排队等候上朝时,都在议论昨晚信良君连夜入城一事。信良君入京的消息,当晚就传遍京中。如今天子病重,久在病榻,无法处理政事。内庭与宫中之事都是上君在执掌;朝中之事,魏相在照看全局。天子数月前册立了储君,东宫入早朝也是这两月的的事;而当时信良君还在边关率军与羌亚酣战,根本不在京中,也来不及回来。眼下西秦与羌亚的战事结束,大军班师回朝,信良君未随大军一道,而是连夜带了十余骑入京,算是给天子留了余地。否则,以信良君的身份,手握重兵,班师回朝,不管有心无心,都会在朝中和军中掀起惊涛骇浪。毕竟,很早之前,朝中就有人建议立信良君为储君,但另一派以信良君是先帝养子,并非皇室血脉为由据理力争过。只是先帝驾崩,信良君的身份早就无人知晓。争或不争,都是信良君一念之间。同早前的景王之乱不同,信良君手握兵权,当初与羌亚开战,信良君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天子也调不动他。如今信良君回京,恐怕,最不能安身的一个,就是东宫。无论怎么说,随着信良君回京一事,京中局势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当涟卿的身影出现在等候处时,周遭的目光齐刷刷朝她看来。在信良君面前,东宫还是太稚嫩了。涟卿敛了目光。……早朝上,上君坐于龙椅一侧,接受百官拜谒。但一直都未在朝中见到信良君身影,上君在,魏相也在,那信良君应当是特意避开早朝,单独入宫面见天子去了。*寝殿外,信良君携了佩刀,由大监领着入了寝殿中。寝殿内浓郁的药味袭来,信良君皱了皱眉头。信良君身材颀长挺拔,目光深邃,因为常年在军中的缘故,皮肤略偏小麦色,一身戎装,透着说不出的英气与刚毅,但拢眉时,一看便是个不好糊弄的主。“陛下的病,更重了吗?”他沉声问起。因为语气中有不悦,大监是清楚这位脾气的,当下也小心翼翼,“是不怎么见好。”“太医院是做什么的!”他再低的声音,都让大监心中跟着抖了抖。“陛下,信良君来了。”大监通传。涟韵尚在床榻上看书,听到大监的声音,转眸就见一身戎装跟在大监身后。“兰亭见过陛下!”信良君单膝跪下,朝龙塌这处拱手。“起来吧,一路从边关回来,舟车劳顿,怎么今晨就来了?”涟韵放下书册,声音很轻。“在外挂念天子,特意早回几日。上君让平远王世子率军回京,兰亭先回京中见天子。”信良君应完起身。“好……”涟韵话音未落,便接连咳嗽了十余二十声都未停歇。信良君抬头看她,整个人脸色苍白,眼窝深陷……虽然早前也病着,但全然不是眼下这幅模样,他微恼,“太医院的人呢!”大监迟疑看向天子。涟韵摆手,“出去吧。”涟韵开口,信良君不好说什么,大监也退了出去。涟韵端起一侧的水杯,轻抿了两口才似舒服了些,信良君低声,“怎么会病得这么重?”涟韵放下水杯,温声道,“如果不是病重,也不会立储。”信良君低头,“立什么储,再将养一两年就好了的事。”“好不好得了,我心里有数。”信良君重新看她。“我病成这样,朝臣心中慌乱,军心也不稳,立储就是朝中和军中的定心丸。”涟韵其实看得比谁都更明白。信良君不满,“一个臭丫头,能是什么定心丸?”涟韵看他。他似是也知道在她面前说错话,遂而噤声,没再说话。涟韵又接连咳嗽了好几声,他上前,但上前也没什么能做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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