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何。”沈栀栀说:“总归是我自己想救,可我没能力那是我的事,怨不得你。那你为何答应我了?”“不为何。”裴沅祯呷了口茶:“凡你所求,我自会应你。”沈栀栀心下感动,她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车窗雕花,愧疚地问:“大人,你到底为何对我这么好啊。”裴沅祯动作一顿:“你不知道?”“啊?”沈栀栀茫然了下,说:“难道是因为我是你最贴心最....唔——”后头的话没说完,嘴巴就被裴沅祯毫不客气捂住。他面无表情:“不会说话就闭嘴!”“......哦。”第63章 沈栀栀回到别院, 得知救回的小姑娘在花厅里,便与裴沅祯径直去了花厅。才走到门口,听见里头传来像猫似的哽咽, 还有人小声慌乱地哄。“小妹妹你别哭了, 你哭了一上午又不说发生了何事,你哭得我......再哭下去,我也想哭了啊。”“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若是不哭了我给你买糖吃好不好?”“小姑奶奶我真求你了, 你眼泪怎么这么多?”沈栀栀走进去。见刘淳抱着剑蹲在地上,而那小女孩缩在桌边, 头埋进膝中。刘淳看见她, 顿时眼睛一亮:“肖夫人你总算来了,她是谁啊?为何一直哭?”那小女孩听见动静,抬起头来,怯怯又希冀地望着沈栀栀。沈栀栀走过去, 蹲下问:“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害怕,不答。沈栀栀默了默:“我救你回来,可我不知该将你怎么安置,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小姑娘仍旧没说话。“你想回家吗?”沈栀栀问。“不想。”那小姑娘忙摇头:“我娘死了, 我爹天天赌钱,我回去肯定又要被他输给别人。”她鼓起勇气扯沈栀栀衣衫:“姐姐,你能不能别送我走?”沈栀栀转头去看裴沅祯。裴沅祯道:“你若是不知如何安置, 回头给她找一户良善的人家。”“不要!”小姑娘眼泪又掉下来:“哥哥姐姐你们不要送我走, 求你们留下阿檀, 阿檀什么都会干, 阿檀可以帮你们干活。我吃得很少很好养的。”六七岁的小女孩, 纯净的眸子里充满了惊恐、彷徨、忐忑......沈栀栀拿帕子帮她擦了擦红肿的眼睛。“不怕,姐姐不会送你走。你若想留就留, 姐姐也不怕你吃得多,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她转头不确定地问裴沅祯:“可以吗?”随即又补充道:“我拿自己的银钱养她,尽量不给你添麻烦。”裴沅祯忖了片刻,开口:“若是在容县或荷县无碍,但此时在荆城不宜带上她。”“那怎么办?”沈栀栀着急。裴沅祯看向一旁傻愣愣的刘淳,说:“我已修书给你伯父,这几日你暂且住在这。不过......”他话锋一转:“你在荆城这期间,得照顾好她。”“我?”刘淳指着自己,不可思议:“我从未照顾过孩子,我不会啊。”况且他认为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在家都是父母和姐姐们照顾他,他哪里能肩负带孩子的重任?刘淳为难地看向沈栀栀:“肖夫人,我真不会......”沈栀栀却觉得这个主意极好。刘淳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公子,虽然做旁的事不行,但适才听他哄这小姑娘哄了一上午,就知是个有耐心的。“你可以尝试一下。”她一脸鼓励地说:“我信你一定可以。”“真、真的?”刘淳高兴起来。“嗯,真的。”.裴沅祯当街杀了胜爷的人,这事在荆城闹得极大。第二天裴沅祯带沈栀栀出门时,听见街头巷尾到处议论纷纷。只不过,尽管事情在荆城传了个遍,胜爷却并没派人来找他的麻烦,就连方冀也像消失了似的,连问都没过问。接连几天,裴沅祯都带沈栀栀出门。像真的只是来荆城玩乐一样,把京城的戏楼、酒楼、赌庄、茶楼都逛了个遍。直到第六天,裴沅祯带着沈栀栀再次出门。“我们今天去哪?”沈栀栀问。“去个有趣的地方。”裴沅祯在看书,头也未抬。“什么有趣的地方?”“去了你便知。”沈栀栀撇嘴,发觉裴沅祯这人越来越爱卖关子了。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裴沅祯口中说的有趣的地方是什么地方了。两刻钟后,她站在青楼门口,盯着裴沅祯的身影十分鄙视。这个狗奸臣!怎么每到一个地方就想着招妓。急色成这样,就不能等晚上再来吗?再说了,他想来自己来就是,还带她来做什么?沈栀栀腹诽。那厢,青楼的小厮哈欠连天地开门。见裴沅祯一身贵气,他歉意地笑道:“客官,我们白日歇业,可否晚上再来?”郝侍卫丢了锭银子过去:“我家爷要见你们头牌,快去准备。”那小厮忙接住,顿时喜笑颜开:“好嘞!好嘞!小的这就去通传!”那一锭银子有多白、多大,沈栀栀是亲眼瞧见的。暗想,裴奸臣逛青楼还真阔绰,打赏小厮出手就是银锭。她忍不住嘀咕:“败家子!”声音极小,却被裴沅祯听见了。他转头:“你说什么?”“没什么。”沈栀栀强颜欢笑:“青天白日的,夸大人好雅兴呢。”裴沅祯勾了勾唇。没过一会,青楼老鸨亲自出来迎接裴沅祯。“哎哟哟肖二爷久等了,我们婉儿姑娘早就侯着了。”老鸨领裴沅祯进门,穿过雕花长廊来到一处精美的小楼。此时二楼的窗户大开,有个美人站在那毫不矜持地伸懒腰。她声音慵懒,像是才起床:“肖二爷来这么早,我这都还没睡醒呢。”“婉儿姑娘,”老鸨站在楼下喊:“人给您带来了,可要送上去?”“不必,我下来。”说完,她单手撑着窗沿,纵身一跳,就这么从二楼轻飘飘地跳下来了。沈栀栀傻眼,这个青楼头牌可真有个性。她悄悄打量过去,见她头戴紫晶冠,两缕碎发留在额边,长眉张扬地往两鬓斜飞。分明一张英气十足的脸,却在眼尾描了长长的眼线,秀气的眉间还贴了个火红的花钿。乍一看,妖娆妩媚,而仔细看,却雌雄莫辩。沈栀栀越看越觉得她很像一个人。果然,那头牌走过来,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丫头,不认得我了?”沈栀栀惊讶:“怎么又是你?”这不就是名冠天下的无瑕公子,也艳冠京城的凝香馆花魁娘子,裴家老三裴沅瑾吗?“你怎么在哪都能当头牌?”沈栀栀真心疑惑。裴沅瑾风情万种地眨了眨眼:“凭实力。”他转头看向裴沅祯,笑问:“二哥,我明明昨日才来,你怎么知道是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