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说什么早在京城就心仪我,但碍于你是他二哥才没开口,现在来了南汌便想追求于我。”“当然, 我是不信他这些鬼话的,一个字也不信。只是觉得他此举实在奇怪,像突然转了性子似的。”默了会,裴沅祯道:“看来他已经黔驴技穷了。”“何意?”“若我没猜错, 他只是想利用你。”“利用我什么?你说清楚啊。”裴沅祯些许阴阳怪气:“你的身份倒是挺招人,连裴沅瑾也想讨你欢心。”?沈栀栀不懂。就听他继续道:“他若是迎娶你,便能借南汌旧部的势东山再起。”沈栀栀一听就气:“我就知道他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呸呸呸, 黄鼠狼给我拜年不安好心, 实在坏死了。”“那你现在要杀他吗?”她问。“不急, ”裴沅祯说:“既然知道他在南汌, 等南汌之事解决,我定为阿箐报仇。”见沈栀栀一直盯着他瞧, 便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沈栀栀叹气,轻柔摸上他的脸:“你瘦了,我心疼极了。”裴沅祯神色变得温和了些,任她抚摸。“这些日你可有按时用膳?”“嗯。”“可有早睡?”裴沅祯没说话。“我问你呢。”“没有。”他说。沈栀栀横眉:“为何没有?”“想你。”“......”突然被喂了一把糖,沈栀栀心头顿时一片柔软。她两根手指比了点距离,俏皮道:“那你可以少想一点点嘛,分些精力睡觉。”“嗯。”“裴沅祯。”“嗯?”“我又想亲你了。”“......”“快过来让我亲。”裴沅祯好笑,走过去把她抱起,然后放在桌上。再然后闭上眼睛。他如此乖巧,还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实在令沈栀栀心痒得很。她捧起他的脸,没有任何技巧,只凭着心里的热烈和欢喜,笨拙地亲上去。裴沅祯见她啃了半天迟迟未入正题,无奈得很。“不是这样。”他说。沈栀栀茫然:“是哪样?”“这样......”他眸色极深,手环过她的腰肢轻轻一拢,然后偏头噙住她的唇。在唇边吮吸了会,敲开贝齿而入。他极尽温柔、耐心,舌尖慢条斯理捉弄,不过片刻就令沈栀栀意乱情迷。她慢慢闭上眼睛,在他缱绻的吻中,毫无保留地坠落。迷蒙间,有什么东西探入衣摆,微凉的指腹令她清醒。她睁开眼睛,望着他。裴沅祯也望着她。他指尖在边缘徘徊,轻喘问:“栀栀,可以吗?”沈栀栀的脸淡淡地起了层红晕。尤冰倩曾告诫的那些话在脑海里半晦半明地出现,可不知为何,她现在想叛逆,想沉沦。她喜欢裴沅祯!很喜欢很喜欢!只想跟他在一起做快乐的事!“好不好?”裴沅祯细细吻她耳垂,热气洒在耳廓,又痒又撩人。沈栀栀的心颤了颤,低低“嗯”了声。下一刻,她被他擒住,仿佛整颗心被他捉住似的。她紧张地闭上眼。九月的天气微凉,衣摆缝隙灌进来几丝凉风,却并不冷。沈栀栀提着心,全部感官都在他的手上。她想起以前在裴府伺候笔墨的时候,彼时她喜欢看裴沅祯写字。他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而有力,握笔时,虎口处可见粗糙的茧。裴沅祯的字遒劲有力、游云惊龙,那时候她就好奇,这是一双怎样的手啊,如此灵活高妙。如今,她感受到了。那只灵巧的手就藏在衣襟下,令她浑身滚烫。过了会,她感受到他的视线,又睁开眼。裴沅祯正望着她,深邃的眸子里是隐忍的欢愉。“栀栀,”他低声开口:“等我们回去,重新拜堂好不好?”沈栀栀咬唇,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脸上一片绯红。她别过脸,躲开他放浪的视线。过了会,他的唇又追上来,怜爱地亲吻她。从鼻尖到脸颊,再到耳畔,又滑至脖颈......“裴沅祯,”沈栀栀气息不稳说:“我恐怕不能待太久。”她虽然很想见他,可不想让他在南汌涉险。“嗯。”裴沅祯用鼻音回应她,呼出的温热气息洒在她锁骨上。“我一会就得走了,你能不能......”“能不能什么?”沈栀栀被他折磨得要死,开口说:“你能不能快些?”话毕,裴沅祯已挑开她的衣襟,外衫滑落。.一炷香后,沈栀栀换了身衣裙下楼来,侍卫们见她出来,松了口气。她身后跟着铺子里的两个绣娘,绣娘手上捧着几件华丽衣裳。沈栀栀道:“我累了,想回去歇息。”“是。”婢女忙拿银子去付钱。她靠坐在马车里,闭上眼时,唇角不自觉翘起来。婢女问她为何这么高兴。她眼也不掀地说:“今天买了这么多好东西,当然高兴,难道你们不高兴?”婢女们面面相觑。沈栀栀不用看都知道她们在想什么,说:“今天你们也辛苦了,我买了许多首饰,回去赏你们一些。”闻言,婢女们顿时高兴起来,立即福身:“多谢公主。”沈栀栀暗暗翻了个白眼,南汌国都不在了,哪来的公主?这边正想着,隐隐约约地听到外头有人议论:“闻嘉皇后居然还生了个公主?”“公主才诞下就被奶娘抱走了,现在公主已经被找到。”“老天有眼啊,总算让闻嘉皇后留下点血脉。”“听说公主已经悄悄回到南汌。”“回南汌做什么?万一被人发现岂不是......”“不回南汌去哪?南汌才是她的家啊。说起来这小公主也真是可怜,若是隐姓埋名长大就算了,偏偏被找到,如今国不是国、家也无家,她该何去何从?”“什么何去何从?闻嘉皇后在世时,救了多少黎民百姓?公主既然回来,无论如何我们都得护住她......”听到这,沈栀栀脸上的笑淡下来,心情莫名地有些沉重。若她的身世是真的,那他们谈论的闻嘉皇后就该是她的母亲。他们有句话说得对,让她隐姓埋名长大该多好?她根本不想接受这样的身份。谢芩想复国报仇,可她心里完全没有仇恨。她生在大曌,长在大曌,还遇到了最好的男子。即便听到闻嘉皇后,她心里也只是一抹淡淡的叹息。这个南汌,以及这个身份,对她来说都极其陌生。过了会,马车突然停下来,沈栀栀回过神。婢女忙拉开车门问:“发生何事了?”车夫说:“前头来了辆马车,路堵住了。”走的这条道比较窄,而今日恰逢赶集,街道两旁都设了小摊,实在难以让路,只得其中一辆马车后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