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沈栀栀在裴府皆是跟裴沅祯同塌而眠,两人互相舍不得对方,恨不得时时刻刻腻在一起。但这令他们甜蜜又苦恼,睡在一起总忍不住做点旁的。沈栀栀到还好,在裴沅祯的抚弄下,她总是很快就得到满足,而裴沅祯却日渐难伺候起来。就比如现在,他的东西埋在那里,令她难以忽视。沈栀栀忧愁地望着他:“能自己消下去吗?”裴沅祯摩挲她唇瓣,含糊不清地问:“你帮我好不好?”“可我连着几日帮你,手连吃饭都使不上劲了。”裴沅祯轻笑:“最后一次,嗯?”“你上回也这么说。”“......”“就不能自己消吗?不然,你自己动手?”裴沅祯脸黑,面无表情:“不能。”“那怎么办?”沈栀栀眨巴了下眼睛,模样无辜又促狭。裴沅祯暗暗咬牙,并不打算放过她:“我有其他法子,你肯不肯配合?”“什么?”一刻钟后,沈栀栀站在柜子旁,手扶住桥台。她衣裙下,光洁的双腿发颤。“你还要多久?”“受不住了?”裴沅祯从身后抱住她,一部分衣裙被他叠在她腰间:“再等等。”“已经快半个时辰了,我饿呢。”她还没吃早膳,又累又饿。“很快。”裴沅祯凑过去,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扳过她的脸与她温柔缠绵。他低声道:“你站直些,我很快就好。”沈栀栀脸红啐他,却乖乖地照做。许是在外边的缘故,她除了腿酸并没有其他感觉,倒是身后的人,竟是难以抑制地喟叹。粗重的呼吸一道一道地洒在她耳廓处,听得她脸红心跳。终于,又过了一刻钟,他总算停下来。沈栀栀见柜上洒了一摊乳白之物,羞得不敢看。.也不知裴沅祯是如何进宫请人的,皇上居然同意去裴家过除夕。是以,除夕这日,沈栀栀起了个大早忙前忙后。没办法,裴家无操持年节的妇人,只能她这么个未过门的来筹办。裴家大房已经无人,而裴望的妻子在裴望死后得知真相时,已经带着女儿心灰意冷地回了娘家。裴彦更不消说,何氏是他亲手杀的,如今膝下无儿无女,孤零零一个。说起来,裴家偌大家族竟是最后死的死散的散,裴家祖宅空空荡荡。好在除夕这日,来赴宴的除了裴彦、裴沅祯外,还来了几个裴家旁支的后辈。这些人是长辈们安排来的,因皇上和裴沅祯在,特地送来露露脸。用膳的时候,众人围坐一桌。皇上坐在上首,裴沅祯坐在左下,而裴彦坐在右边,裴家几个年轻后生坐在下首位置。男女分席而食,隔着屏风,沈栀栀和裴家几个小辈女眷单独坐了一桌。小辈们对她很是好奇,边吃边小声问她许多事。沈栀栀是个爱说话的,更喜欢与天真无邪的小孩们打交道,她们问得有趣,她说得也生动。南汌有什么?外头有哪些吃食,去岱梁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皆娓娓道来。女眷这边气氛热络,倒是男眷那边显得冷冷清清。席上,裴沅祯没说话,皇上也不爱说话,小辈们更是不敢贸然出声。只有裴彦坐在一旁喝闷酒。自从裴望与何氏过世后,他像变了个人。以前意气风发的裴公已不再,眼前的是又瘦又憔悴的裴彦。他不问世事,整日跟戏楼里一帮唱戏的人混在一处,大有得过且过了残余生的意思。许是心里没了欲望,便也没了敬畏。桌上的人,无论是裴沅祯还是皇上,他皆当成小辈教训。两杯酒下肚后,他觑了眼两人,突然笑起来。“这么板正做什么?又不是相亲。来来来......”他主动举杯:“你们都陪我喝一杯,我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有了他开头,小辈们纷纷附和:“是啊是啊,过年就得喝酒才畅快。”裴沅祯不紧不慢举杯,目光瞥向一旁的皇帝。皇帝从坐下来就一副“我很不高兴”的模样,似乎看谁都不顺眼却又浑身别扭。在众人的期盼下,他勉为其难地抬起高贵的手:“朕只饮一杯。”裴彦点头:“随你。”但接下来,也不知是酒好喝还是怎么,一桌人开始一杯接一杯。喝到最后,裴彦已经趴下了,裴家的几个后生晚辈也个个醉醺醺。裴沅祯索性让人将他们送去厢房歇息,然后,桌上便只剩下裴沅祯和皇帝两人。皇帝像是暗中跟他较劲般,裴沅祯没醉,他也撑着不肯醉。裴沅祯勾唇:“你倒是挺能喝。”皇上道:“当然,朕在宫中时常小酌。”“我怎么不知道?”皇帝一噎。裴沅祯对他管得极严,喝酒这些事是他私底下偷偷干的,此刻不小心说漏了嘴,面色有点难看。然而裴沅祯却道:“不过皇上长大了,喝点酒无伤大雅。我知你心中有分寸,不会喝酒误事。”皇上心下一动,问:“你怎么笃定朕有分寸。”裴沅祯道:“这些年皇上一个人在宫中我虽鲜少相陪,但皇上学了哪些功课、做了哪些事我皆清楚。”“你承认了?”皇帝气:“你一个臣子,竟敢监视天子举动。”裴沅祯没理会这话:“我每每听闻皇上的言行动静,便能猜出你其中用意。皇上天资聪慧、至圣至明,定会比先帝做得好,未来可堪明君。”皇帝头一回被他这么夸,神色别扭得很。前一刻还怒着,这会儿心底愉悦却不好表露,是以只得继续维持面上“我很不高兴”的样子。裴沅祯继续道:“怀淑皇后对皇上寄予厚望,整个裴家也对皇上寄予厚望。”“怀淑”是皇帝追封其母后的谥号。“那你呢?”皇帝突然出声,话问出口时他自己都愣了下。许是觉得问得幼稚,又许是想遮掩深处某些不为人知的心思,他脸上更加“不高兴”起来。暗暗恼怒自己失言。少年即便掩饰得好,却毕竟是个顺风顺水长大的孩子。他八岁当皇帝,没有糟心的宫廷倾轧,没经历过风雨侵蚀。是以他性子单纯,心里想什么,眸子里便表达什么。裴沅祯默了默,说:“我亦如此。”皇帝诧异:“什么?”“我也一样,对你寄予厚望。”他说“你”,而不是“皇上”,语气含着几分亲近。骤然戳中了皇帝某根心弦,弦倏地一松,整个人变得欢快起来。他承认,他打心底敬重裴沅祯,也打心底崇拜裴沅祯这样的人。他永远记得七年前宫廷大乱,母后自缢在眼前的场景。那时候禁卫军将母后的坤宁殿围住,欲将他们软禁。他当时恐惧又慌乱,眼前是母后的尸体,身后却无一人可依。绝望中,见裴沅祯大步进来,很快将那些凶神恶煞的禁军拿下,然后走过来牵他的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