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松开手,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秋景浓回来就觉得叶瑾不太对劲,虽然面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可是坐在他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就没了早些时候的轻松。身边这个人有些不悦。难道是方才谁又说了些什么?秋景浓回来不一会儿,宫宴便散了,众人四散在各处赏花,秋景浓扶着叶瑾走了一会儿,就听见叶瑾沉声道,“阿浓,叫我一个人坐在这里静静吧。”秋景浓僵了一下,猜测他是不希望自己在他身边添堵,便扶他坐到一边的大理石石凳上,道,“那我去看看我娘亲。”叶瑾颌首。秋景浓四处张望着寻找崔氏,崔氏倒没看见,没想到竟然撞见了慕子寒。那人依然是一身冰冷的黑袍,眼神阴翳寒冷,见秋景浓想躲开,道,“怎么,见了本皇子,雁门公府的少夫人都不知道请安么?”秋景浓停住脚步。那日他那样对她,叫她如何能够心平气和的面对他?“景浓给二皇子请安了。”秋景浓施了个礼,冷冷地说道。“秋景浓,那日你逃过一劫,却没想过要夜夜承/欢于不爱之人吧?”慕子寒露出一个阴冷的笑来。秋景浓听完他的话,只觉得心底涌起一股说不明的恶心感觉,当即不想再与他多言,扭头便走。身后传来那人冷冷的笑声。秋景浓真是觉得慕子寒脑子和别人长得不太一样,就算是他恨秋家恨自己,身为一位皇子也不该这样坦然地说起自己做的龌龊之事。不过,夜夜承/欢么?他还真错了……秋景浓嫁过来多多少少已经一月有余,叶瑾并未越过雷池一步,两人虽每夜同床共枕,倒真没发生什么旖旎的事情。这也是秋景浓一直觉得他会再娶的原因。这样胡思乱想着,秋景浓慢慢溜达回来,叶瑾还是一个人坐在大理石凳上,侧脸孤寂冷清。秋景浓觉得心一软,走过去牵住他的手把她拉起来,道,“别傻坐着了,我陪你走走?”叶瑾“嗯”了一声,任由她牵着四处乱逛起来。等回了雁门公府,已是临近傍晚时分,鲜红的火烧云镶嵌着金边一直烧到眼前,给两人的身影都染上了几分柔和。雁门公府其实规矩很少,秋景浓和叶瑾也没去正院请安,直接走了锦苑的侧门,回了宁锦阁。秋景浓觉出叶瑾心情不大好,只当他是因为眼睛的事心情难以平复,也不敢多问,絮絮叨叨地扯些有的没的,叫自己和他都舒坦些。直到夜间就要就寝了,秋景浓才默默地掏出那个青花瓷瓶来。……“此蛊名是非,早些时候是南境女子为了留住情人而制,中蛊的双方必须极致忠诚,若是哪一方和他人有了肌肤之亲,必定是噬心之痛,生不如死。”……他不想用这是非蛊,究竟是为什么啊……秋景浓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俊秀男子,她从来看不透他,也摸不清他的心思。若是她真的给他用了这迷药,叶瑾会不会真的气疯……转眼已是两日后的中午,临湖水榭里,秋景浓兀自泡着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优雅万分。叶瑾侧靠在一旁的美人榻上,枕着胳膊和她聊天。这些日子,总觉得过得比想象中神仙眷侣了许多。“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泡茶的模样。”叶瑾含着笑开口道,“那时候就暗暗觉得自己真是十分幸运。如今想来,能够娶了阿浓,我还真是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的福分。”秋景浓拎着茶壶的手抖了一抖,几辈子的福分……这个傻瓜,竟然还觉得遇见自己是幸运……秋景浓放下茶壶,抬头看了退在远处的青流一眼,手下一抖。“喏,给你。”秋景浓递过一杯淡茶,道。叶瑾笑着接过来,放在嘴边却停住了。“怎么,味道不好么?”秋景浓疑惑道,纱裙下的手心里都出了一层汗。叶瑾笑了笑,抬手一饮而尽,道,“没什么,阿浓泡的茶,总归是好的。”便是你递过来的是毒/药,我也心甘情愿死在你手上……秋景浓这才松了一口气,方才见他犹豫,她还以为叫他知道了……眼见着叶瑾渐渐支持不住倒在美人榻上昏迷不醒,秋景浓朝远处的青流招了招手。待青流近身,秋景浓附在她耳侧说了些话,青流便点点头飞身离去了。秋景浓将昏迷不醒的叶瑾翻过身去,叫他好好的躺在美人榻上,轻轻叹了一口气。榻上的男子呼吸均匀,长睫搭在脸上投出一片阴影来,秋景浓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抚上那张睡颜。别怪我……再醒来,你就能看见了……秋景浓闭了闭眼睛。你心里有什么打算呢……这样做,不知道是不是她自私了……有轻柔的风穿堂而过,吹起秋景浓青色的裙角,也吹起一份不安的心。☆、第39章 重见光明“你想好了?”身后突然响起书逝的声音。秋景浓扭过头点了点头,道,“我想好了。”“前五天你极其痛苦,可是要生生挺过去的……”“没关系。”秋景浓笑着打断他,“我有这个准备。”她受点小苦又算得了什么呢?秋景浓叹息,“他什么时候会醒来?”“今天晚上便会醒来。”什么?她还以为叶瑾会一直昏迷呢……“那他可是第六日就会复明?”书逝点点头,五日……那可是生不如死的五日啊,你以为会过得很快么?秋景浓自幼便怕极了虫子之类的东西,下蛊前还是叫来了青流,把头埋在青流怀里不敢去看,只伸出一只胳膊来,全身汗毛倒竖。青流自幼便跟在秋景浓身边,自然知道这是她的禁忌,看着书逝的眼神十分冰冷,毫无暖意。“你怕?”书逝好笑地看着秋景浓这幅如临大敌的样子,道。秋景浓颤着声道,“怕又怎么了,我就不能怕么?”书逝没再回答她,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对这个瑟瑟发抖的蠢女人竟然多了那么一丝好感。还有这女人身边的丫头,怎么看都有一种恨不得拿刀砍了他的感觉。一个丫头而已……怎么杀气这么重……真是,太可怕了……秋景浓只觉得手腕上凉凉的,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紧接着一阵刺痛和酥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书逝收拾好东西,看了看抱着秋景浓的绿衣丫鬟,道,“你寻个法子把她们带回屋里,在外老吹着风也不好,近日风寒盛行,不大容易好。”说完就甩甩袖子走了,留下青流一个人欲哭无泪地看着昏迷不醒的两个人……秋景浓再醒时,是在卧室的大床上。手腕处还是有些刺痛,秋景浓抬起手,腕上已经包扎好了,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