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震,大家躲在大的石块下躲避。”前面传来命令,从前面传到后面,速度极快。我和林浩还有几个人迅速躲在了一块较大的石头下,感觉一切都在晃,我只能紧紧地抓住林浩的手。于此同时山上的飞石就像下雨一样砸下来,从我们的旁边滚下来,突然我觉得生命真的很脆弱,敌不过天灾,在这样大地的震怒中没有一丝能力去抵 18、汶川大地震 ... 抗。余震持续了一分半中就停了,我们又排好队继续前进。过不了几十分钟就有有一次这样强烈的余震,一次次的惊魂在所有人的沉默不语中过去。就这样一直走过泥石流肆虐的山谷到了十三日下午三时,我们距离震中汶川还有一天一夜的路程。我知道我脚板起的水泡又磨破了,力气也快用完了,不得不承认女人的体能确实没有男人的好,林浩还背着一台有线通讯设备,看起来并没有如我这般累。忽然前面传来刺耳的尖叫声,是女人的尖叫,随后消失不见,在这午后的烈日下,仿佛刚刚的声音只是我的幻听一般。可是当我走到前面的时候我才知道为何会有那一声尖叫,因为我也吓到了,确实被吓到了。在我当兵的这么些年里我还没有见过这样震惊的场面,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我们谁都没有错,却都逃不过。在我的眼前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小孩的尸体,他们一家三口应该是开车的时候发生地震被山上滑落的巨大石块砸死的。那个女人浑身是血,脑浆都被砸出来了,样子甚是恐怖,男人的手和脚都被分离了,小孩是胸部被大石砸到了。(这样的一副场景一直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里)泪无声的流下,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心痛,无法表达的情绪,生离死别真的太过太过沉痛了,一家子就这样没了。我想我们至少应该为他们一家人收尸,找个地方埋了,这样暴尸荒野太过残不忍睹了。可是这样的想法在我越往前走后发现,我们根本没有时间来做这些事。因为一路上全是尸体,随处可见的胳膊和腿,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的。这样的场景给了我们深深的震撼,满脑子想的就是快点,再快一点到达汶川,我们想要救人,想要付出自己的一切去救人。在大家身体都达到极限的时候总部司令来了电话,问我们的行进情况,说着中央领导的重托和命令,说着全国人民的希望和信任,听着的我们泪如雨下,不能言语。只是参谋长在最后的时候说了一句让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话。他说:”司令您放心,我们一定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挺进汶川,就算是死了,我们的头颅也向着汶川的方向。“我望着参谋长被碎石砸伤了血流不止的腿时,我终于真切的感受到这个伟大男人的魄力了。就算死了头也要向着汶川的方向!或许你们不能体会我当时的心情,不能感受到当时我们军人的心情,那真的是一种宁愿付出生命也要完成任务的坚定。相信如果你们 18、汶川大地震 ... 知道那身陷一片黑暗里的汶川,那与外界隔离的汶川,有无数的生命在等待,你们一样也会如我们一样的。为了那些无辜的生命,为了让汶川与外界取得联系,那十几名飞行员,那十几名军人签下生死状,写下遗书,明明知道自己能活着的概率那么小那么小,他们还是选择了毫不犹豫的跳下去。从几千米的高空冒着恶劣的天气空降孤岛,只为了能救人却牺牲了自己。很遗憾,他们全部牺牲了。这是一种大义,我们军人做的不愧于我们身上穿着的这身衣服,不愧于这抹橄榄绿。终于在跨过布满裂缝的危桥,翻越乱世嶙峋的山岭,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后我们到了汶川,而此刻的汶川是一座伤城,一座废墟。这个城市一片黑暗。参谋长拿着那部手摇式的有线电话从汶川打出了第一个电话,从这座与全国隔绝了两天的地方拨出了第一个电话。而守在电话那边的不是别人,是我们中国的总理,那位目光总是温暖的和蔼可亲的老人,他说要争取时间不惜一切代价的救人。当我们回过神来看这个城市的时候,满目疮痍,让人最无法面对的悲怆现实是,在这场罕见的特大地震灾害中,学校教学楼遭受重创。安静的校园被灾难所笼罩,稚嫩的学生瞬间被残垣断壁所淹没??????顾不上休息,我们就开始了紧张的救援,生命系于一线,危机关头,绝望的双眼,需要我们给予最坚定的回应,我们最大的心愿是让废墟下更多的生命不再寒冷,不再恐惧,不再绝望。随后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其他部队的救援人员,10万重兵驻扎灾区,大家不分彼此,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救人。越是救出来人越是让我们感动,大爱无言。很多的人为了救其他人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在他们的背上压着的是厚厚的石板,而在他们胸膛下撑起来的是其他人生存的天堂。就是在这样的感动里,我们一刻都不敢松懈的挖着。每天吃不上几口饭就忙着救援,总想付出再多一点再多一点都好啊。1919、风雨过后 ... 谁将大地撕开,谁将山峦推到,那瞬间的轰鸣想太平洋的海啸,生命的阳光被黑洞吞噬。在这里一定要说的是这场灾难让我明白了一些道理:生命之轻,不够承受一分爱,生命之重,能够扛起一片天空。这个城市在亿万人的关注中开始渐渐苏醒,生命如斯,逝者已矣。我们一面悲痛的哀悼,一面全力的救援,日日夜夜。等到救援工作告一段落,工作重心转移到灾后重建上去了,我回过头的时候才发现我的手指受伤了,和很多战友一样严重的挤压伤。经过简单的处理后上级决定将我们送回C城治疗,于是带着沉重的心情我离开了汶川。当我们的车开在还未完全修好的道路上时,路旁临时搭建的帐篷随处可见,当我们的车队经过的时候帐篷里的人都出来向我们致谢。这些朴实的居民抱着一分感恩的心,像我们弯腰致谢,用心的鼓掌,小朋友敬着少先队礼,看着他们这些发自内心的举动,我的眼睛是湿热了。每天这条路上要经过多少军车,他们一定每次都这么发自内心的感谢吧。这条路并没有修好,很破,所以开起来很危险,但是你能想象吗?这一路每隔十米就有一个带着红色帽子,拿着两面旗子,一红一绿,每次车辆通过都会打旗来告诉你前面一段的道路情况,所以我们能安全而有秩序的通过一条道路情况很差的路,这是一条挽救他们生命,给予他们希望的道路,所以他们自觉主动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