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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隐若现。宛若夜色烟雾中的朦胧仙子。每一次出手,每一个转身,皆又美妙又奇诡。尽管她的双手始终突破不了阙淮湖的长刀,可阙淮湖的长刀也始终碰不到她的身体。而在细看她莫测招数的同时,还得时时刻刻防备着危兰手中的锋芒。此际他们三人已经打到院落中央。沉沉的夜,冷冷的月。料峭的寒气。周围护卫见状一拥而上,欲要上前相助阙淮湖,却见一片月光飞袭而来。月光是人的身影。人的手中有刀。蝴蝶/刀的清冷刀光扫过之际,许多武士要么被打倒在地,要么被逼得退了数步——所谓的双拳难敌四手那是对双方武功水平在同一层面上的人而言,至于这些普通武士本就绝非危兰的对手。只是就在危兰对付这些武士的期间,方灵轻只能够再次独自与阙淮湖相斗。阙淮湖惊讶地发现,他仍是没能看明白方灵轻飘逸飘忽的蹊跷招数,可是方灵轻对他的武功特点竟已越来越熟悉,自然打得越来越得心应手。又一次,她漂浮于半空之中,一手出掌,一手出拳,掌影拳法皆虚虚实实在刹那间变了数变。同时,她一扬首,目光对上立在一旁树梢的危兰。月色中,她们可以清晰地看见彼此瞳孔中的自己。方灵轻朝着危兰扬眉一笑。危兰在她的笑容扬起之后倏地再次持匕首,出剑招,人与刀皆化作一道雷霆闪电,猛冲了过去!根本不可抵挡的闪电。刹地突破了阙淮湖的长刀,匕首尖刺中阙淮湖的右臂!是他用来挥刀的右臂。一招击中,危兰终究还是不想在未查明他身份、未查明事情真相的情况下再对他下杀手,登时疾退两步,凑近方灵轻的耳边道:“我们先走。”——姚宽早在刚刚他们混战之际已趁乱离开了严府,而那时她们虽看见了也顾不上阻拦。因此现在她们要走,也就不必再管别人。方灵轻道了一声:“好。”两人并肩在空中转身,恍若一双飞雁出了院墙,向更广阔的天空飞去。目前已是夜深人静时候,长街的行人稀稀落落,难得见到那么一两个,而道路两旁的店铺大都关了门,唯有天上明月与街边灯笼始终跟随着她们。方灵轻这会儿很是兴奋喜悦,她虽非第一次与人在战斗中合作,但却是生平第一次与人在战斗中如此默契地合作,每出一招都能迅速领悟彼此的意图,仿佛她们天生这般心有灵犀。她笑着转过头去看危兰,却见对方此时的神色悠远,似心事满腹,遂问道:“兰姐姐,你在想什么?”危兰回过神来,思索微时道:“天晚了,你是要先回你住的地方休息,还是先与我聊聊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方灵轻摇摇头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吃饭。你也很久没吃东西了吧,你不饿吗?走啊,我们一起去找家食肆。”第16章 身份不是束缚长街街口有一家路边小摊,摊主在卖些汤面、混沌、卷饼等食物,铁锅里滚滚的汤冒着热气腾腾的烟,给寒夜增添了少许温暖。方灵轻看着所有食物都想尝上一尝,只怕都要了又吃不完,犹豫半晌不知选择哪个好,突然灵机一动,全都只来了一份,打算与危兰分食。两人同坐于小方桌边上,她托着下巴端详对面已沉默了许久的少女,忍不住道:“你又没有对不起姚宽,你为什么要愧疚呢?”危兰一怔,有些意外对方竟然看得出自己此刻的心思,笑道:“我当然没有对不起他。只是……他说的话,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过,也从来没有想过。”她停顿了有少顷,目光望向长街前方浓雾,轻轻叹道:“你知道吗?我从前行走江湖,常常见到官宦权贵家的纨绔子弟,就比如,严彬那种人。我一直很是看不起、很是厌恶他们。可就在刚刚,我才忽然发现,原来我和他们也算是同一类人。”眼见方灵轻的眼睛露出惊讶,想要反驳,她又缓缓地摇了摇头,用微笑阻止了对方说话。旋即,她再接着道:“我自认从未用手中权力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可是,有些权力天生就在我手中,只要我愿意,我也可以一句话让一个普通门派从此不再存在于江湖之中。而就算我什么都不去做,我也注定与普通人不同。严彬是权贵,我又何尝不是?”方灵轻道:“就因为姚宽一番话,你就想了这么多吗?”危兰道:“是他的话让我回忆起很多事。”她伸出素腕在桌上,手中握着一枚铁制令牌。令牌上用隶书刻着一个“侠”字。“我听说,庐州的繁园,除却盛日佳节,在其他日子里都是不许普通百姓进入的。但官宦人家的子弟可以。而我,也可以。拥有这枚令牌的人都可以。我从前都习以为常,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只是其中一件事,一件小事。而在她过去十七年的人生里,类似的事还有太多太多。但凭什么呢?为天下江湖做出大贡献的是两百余年前的危家祖辈,而并非自己,凭什么自己能够享受这些特权?难道这枚令牌上的“侠”字就是代表你天生高贵的身份吗?这些她以前根本没有意识到的事,如今一旦说明,如何会不在她心中引起震动?冷雾仍在空中漂浮,与铁锅里冒出来的热烟相纠缠。邻桌有两名身着裋褐的客人正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谈论今日这一天干活的劳累,不知怎么的说起前些日子在某出杂剧里看到的江湖故事,便道若有朝一日自己能捡到一本绝世的武功秘籍,练成绝世的武艺,就到江湖中自在逍遥去,再也不用每日辛苦干活还常常遭人冷眼欺辱,那该多好。而小摊的摊主则在这时给危兰与方灵轻端来了汤面、混沌、卷饼,热气遂往她们脸上扑。方灵轻本来饿得不行,也馋得不行,这会儿却继续托着腮没动。危兰将所有食物分成两份,问道:“你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方灵轻不答,待这阵热气渐渐散去以后,她又能看清危兰的面容之时,忽问道:“那又怎么样啊?这有什么不可以吗?”尽管造极峰是江湖正道人人唾弃的魔教,但方灵轻在造极峰内部同样是天生高贵的存在。只要她一句话,她可以决定屏翳堂中方索寥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的生死。她也始终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即使到现在,她仍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但她问了——就像昨夜在回春堂医馆里,她询问危兰“什么是侠义”那样,问得相当认真。而昨夜,危兰没有能回答得了她,这时却道:“我只是出生幸运罢了。若我并非危门子弟,而是青虹派门人……又或者,若我有朋友是青虹派门人……”庙堂里有许多惨遭奸官污吏残害的忠良君子,危兰是知道的。可是江湖里又有多少根本遇不到白行的青虹派,她是第一次思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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