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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正是丁冶。危兰也静了片刻,神色则始终柔和。她早已经确定了丁冶便是袁绝麟的内应,但对此并没有感到多么气愤。众所周知,“九脉断火”发作起来,是要比凌迟还要残忍的酷刑,能不惧此毒的,当然称得上是英雄;可是最终熬不过去,迫不得已给袁绝麟办事的,也值得同情。罪魁祸首还是袁绝麟。这两日,丁冶的内心无时无刻不在煎熬,这会儿触及到危兰温和的目光,心上那点愧疚情绪迅速蔓延开来,再想到楚鹏三人死后的惨状,登时不由得大感悔恨,霍地一下就跪了下去,跪在危兰的面前。“老丁,你——”他的同伴们吓了一跳,“你这是干嘛!”丁冶不敢看别人,只向着危兰磕头:“是我……是我……危姑娘,是我的胆子太小,骨头太软,没能扛得过去,就答应了袁绝麟的要求,替他监视你……是我忘恩负义,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们镖头……”危兰毫不意外,伸手将他扶起,道:“你并不是有意想要害我,只是在保护你自己。”丁冶垂着头,更加内疚。而其余人怔了老半晌,这才回过神来,讶道:“竟然是你?你……你怎么能……”既恨他没有志气,又明白他也算是受害者,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又是一名年轻镖师叹道:“丁大哥,你怎么这么傻?你就不能早点把这事说出来吗?那袁绝麟武功再高,有杜大侠和危姑娘、云姑娘三人联手,难道还怕打他不过?”丁冶的眼睛依然盯着地面,叹气不语。另外几名年长的镖师互相瞧瞧,喟然道:“我们明白老丁为什么不敢说,也明白镖头他们为什么没有假意答应袁绝麟的要求。”楚秀脸上还一片茫然之色,听到这儿,身体颤了颤,问:“为什么……”“因为魔教中人有读心之术。”此言一出,除了那几个年长的镖师以外,在场其余人都大为震惊,显然没有相信。尽管这世上有许多对武学不了解的普通百姓都喜欢将江湖武林神话,但真正的习武之人都很清楚,武术绝非妖术。危兰首先向方灵轻看去。方灵轻给她回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丁冶长叹道:“这是真的,我们亲眼见过。”方灵轻问道:“什么时候?”丁冶道:“那应该是……是十九年前的事了吧?那时候,我也才只有十七岁,才初入江湖,跟着前辈们走镖没多久。”方灵轻看向另外几个年长的镖师,道:“你们,还有楚镖头他们,也是在十九年前见到过?”众人都点了点头。“十九年前,我们都还年轻,我们镖局的总镖头自然也另有其人,名唤韦毅中,乃是楚镖头的师父。有一趟目的地在云南的镖,便是他带着我们去送的。”他们终于慢慢地开始了解释,“那趟镖走得很顺利,一路上我们只遇到几个小毛贼,很容易就给打发了,到了云南,把镖交给了雇主,就准备返程。偏偏在离开前的最后一天,我们正在一家小店吃饭,突然看到一名女子向我们走来,指着我们的镖旗询问,我们是不是镖师。”“云姑娘,巧得很。”说到这儿,一人忽然苦笑道,“那名女子跟你一个姓。”方灵轻心中一动,立刻问道:“她姓云?那她叫什么名字?”对方摇头道:“那名女子不会武功,应该不是江湖中人,我们也就不方便问她的闺名,只问了她找我们什么事。她说,我们既是镖师,那么护送她前往苏州的镖接不接?”方灵轻喃喃道:“苏州?”“是啊,她给了我们不少银子,我们自然愿意接这镖,于是护送了她两天,在第二天的夜里,韦镖头就见到一个人。”危兰问道:“是造极峰的人吗?”“没错,就是魔教的方索寥。”危兰一怔,又不禁望向方灵轻一眼。只听那名镖师接着续道:“他要我们带着那位云姑娘在路上绕圈子,不能送她去苏州,并且要我们看着那位云姑娘每天都做了什么事,在夜里全部告诉他。韦镖头哪里肯答应他的要求,还骂了他几句,他……他就给韦镖头喂下了‘九脉断火’的毒,韦镖头当时疼到不行,只好先假意应下,他才给韦镖头服下了解药。到了次日清晨,韦镖头再见到那位云姑娘,便把这事悄悄告诉了她,给她稍稍易了下容,再让她换了一件男子衣裳,赶紧离开。而我们当时镖队里的镖师,正好也有一位姐妹,阿秀你认识的,就是你的周姨,由她来假扮那位云姑娘。我们都满以为这个计策天衣无缝,哪里料到……哪里料到仅仅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韦镖头突然大声叫起了痛,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他痛得在地上打起了滚,直到最后没了呼吸,我们却无能为力……”十九年的漫长岁月过去,再说起此事,他们依然难过不已。“我们想知道韦镖头到底怎么死的,只能解剖了他的尸体,才发现他体内五脏六腑,竟然都像是被大火烧过了一般。”九火断脉。居然还是九火断脉。在场诸人听到这里,几乎都皱起了眉,又是愤怒,又是有些不解,屏息凝神,认真听对方再说下去。“我们都奇怪得很,明明韦镖头已经服过解药了,怎么还会……直到又过了两天,我们再次见到方索寥。那天我们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只想弄清楚韦镖头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方索寥冷笑了一声,说造极峰之人都懂读心之术,我们心里想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岂有不知之理?我们听了这话,也是不可置信,偏偏事实就摆在我们的眼前……再之后,方索寥告诉我们,本来我们阳奉阴违,他是应该将我们全部杀死的,然而看在一个人为我们求情的份上,他饶我们一条性命,让我们今后不要妄想能欺骗他、欺骗造极峰。”他们终于把所有的话说完。房间里旋即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楚秀与几个年轻的镖师都是首次听说此事,又在心里感叹起了魔教的狠毒。有顷,危兰倏然轻叹一声,道:“所以,你们都相信了方索寥的话?”丁冶在这时缓缓抬起头,苦笑道:“我一直不信什么读心之术,只是……只是魔教地处云南,听说那地方的蛊术也甚是出名,我猜他们肯定给我们下了什么蛊,所以能知道我们心里的想法。”危兰道:“但现在,应该已经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丁冶一呆。危兰道:“你还没有死。”丁冶道:“是、是啊……这是怎么回事?”他方才本已经决定,待自己毒发那一瞬间,就请一位兄弟立即挥刀将自己杀死,怎么会过了这么久,自己还安然无恙呢?危兰摇首道:“我也不明白,不过……”——不过,有一个人或许明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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