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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却还是不够。以她的出身,她立的功劳再多,也不如危兰那样的人立一个功劳。就像是姐姐当年……她只有走捷径。必须走捷径。偏偏危兰竟毫不在意她的威胁,她却又不能立刻闹个鱼死网破将“云青”的身份给宣扬出去,那便不妨先给危兰一点颜色看看,证明她的话并不是玩笑。而在听到霍尔卓已逃的那一刻,她想到了方法。危兰与方灵轻此时还在讨论郁筝所做一切行为的目的,是否与郁笙有关?猜了许久,不能确定,只好暂时搁置此事,又回到如玉山庄给她们安排的客房,一同躺在床上,静静依偎着聊了会儿天,休息了半日。一夜好眠,待到翌日天明,她们前往了郁笙家,继续给郁笙治疗旧伤。鉴于方灵轻的伤还未痊愈,危兰便让她先歇着,自己一个人运功为郁笙输入内力调理体内奇经八脉。直到调理结束,郁笙果然又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明显比以前好了许多,再一次向危兰与方灵轻道谢,随后,她则犹豫了一会儿,忽地话锋一转,问道:“我听说,小筝昨日奉庄主之命去抓人了。”危兰道:“是,她应该和你说过吧?”郁笙道:“她是让她的朋友来和我说过了。不过……罢了,这几年她神龙见首不见尾,好不容易回一趟家,住两天又离开,也是常事。”方灵轻听出她语气里的淡淡失望,笑道:“再过些日子,只要等你真的恢复了武功,你不就可以和她一起闯荡江湖了?”这句话很让郁笙心动。习武之人怎会甘心日日被迫困于院墙之中?可是郁笙又不禁心想,若她重新踏上了江湖路,她的学生们——大多都是穷苦人家的妇孺——恐怕就再也没有读书的机会,岂不是会失望至极?这倒是让她为难了起来,想了半晌,她突然摇了摇头,只觉自己的犹豫很可笑。“武功一日不练便退,我已经六年没有练过武,纵然内力真的恢复,我的武功也绝对大不如前。何况,江湖日新月异,也不知如今的江湖又有了什么变化,我现在再去闯荡江湖……也不一定能适应了,倒不如继续教书。”方灵轻道:“继续教书,也继续教武吗?”郁笙闻言一震。自从她把如玉山庄的武功教给了那五个孩子,她便日日被愧疚缠绕,而危兰和云青知晓了此事,却未告发她,更让她不知如何是好。方灵轻笑道:“你如果重新闯荡江湖,离开扬州,把那几个孩子也带上,换个地方生活,被发现的危险会小一些。到底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郁笙动了动唇,欲言又止。而正在这时,只听门外渐渐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原来是郁笙的学生们又来跟她读书。危兰与方灵轻遂向她告辞,离开了此地。出门以后,危兰则又回首看了一眼庭院里的女先生,低声道:“如果没有这六年武功尽失的日子,郁笙姑娘或许会比现在过得更开心。轻轻,你陪我去见见江师姐,好不好?”方灵轻听她突然转移了话题,奇道:“做什么?”危兰道:“我想求江师姐一件事。”今天她们的运气还不错,虽然仍是大白天,江濯雪与蔺远照却并未出门,都待在客栈房间里,焚香谈天。危兰与他们打过了招呼,遂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不知琢冰居士最近是否有空,看在我的面子上,写一出新戏?”江濯雪还以为她又请自己去当什么天玄门的门主,万万没料到她竟有此请求,疑惑地望了她一会儿,随即摇首道:“最近怕是没空。”危兰道:“为何?”江濯雪转头看向窗外的天穹,道:“再要不了多久,这个冬天便会过去了,这一年也便过去了。前些日子有相识的书商和戏院老板给我寄来了信,希望我在明年的正月二十三日之前,写一出新戏。”方灵轻道:“那书商和老板是你朋友?”江濯雪道:“不算朋友,只是认识而已。”方灵轻道:“既然不算朋友,他们让你写你就写吗?兰姐姐可是你的朋友。”尽管方灵轻目前还不知晓危兰到底想让江濯雪写什么戏,但这不妨碍她帮着危兰说话。蔺远照道:“从前也有其他许多书商和戏院老板请我二妹写戏,她都置之不理,只是心有所感之际,写一写自己喜欢的。只不过这一次,与从前不同。”方灵轻道:“哪里不同?”蔺远照道:“我二妹刚才说了,明年的正月二十三日,两位师妹可知道这是什么日子吗?”危兰和方灵轻彼此对视一眼,均沉思了片刻。最终是危兰蓦地恍然大悟,颔首道:“我知道。”方灵轻奇道:“你知道什么?”倘若那一天江湖上曾经或者将要发生什么大事,没道理只有她从未听闻。危兰道:“九十九年前,也是景帝景泰八年,或者说英宗天顺元年的正月二十三日,于谦于少保冤死于崇文门外,待到明年便满百年了。”江濯雪道:“是啊,所以他们希望我写一出有关于少保的新戏,算作对于少保的祭奠,我自然义不容辞。”说完,她甚至奇怪地看向方灵轻问道:“云姑娘真不知道这一天?”别看危兰和云青是习武之人,她们读过的书一点不少。何况于少保的忌日,不但读书人深深记得,国朝任何一位普通市井百姓也都记得。方灵轻吐了吐舌头,道:“于少保的事迹,我也是知晓的,不过小时候我刚听人说起他的故事的时候,只觉得他挺傻的,便对他不怎么感兴趣。”江湖传闻云青乃是杜铁镜的师妹,然而她竟曾有过这种想法,可不太像是杜铁镜的师父教出来的徒弟。江濯雪好奇地继续打量她,道:“那现在呢?”方灵轻道:“现在嘛……前不久我在浙江结识了俞大猷将军,在闲时和他聊了好几次天,其间也有谈起古往今来的许多忠良之士,他便万分敬佩于少保。而依我看来,俞将军和于少保倒真有些相似之处,我现在很是佩服俞将军,自然也很是佩服于少保。”她稍稍一顿,又笑起来道:“那天俞将军还和我起过于少保的诗文。事后我买了他的诗集,重读一遍,才发现妙处。古今无数文人墨客作诗,总爱以美人香草来喻己身,偏偏他的诗与众不同,‘石灰’也好,‘煤炭’也罢,都是平常人不肯写的事物——”正说得兴致勃勃。危兰在一旁,竟又陷入了沉思,倏地轻声接道:“但也真配他。身在洪炉之中,任烈火焚烧千万遍,也始终不改其志,这世间能做到如此的人实在太少。”方灵轻下意识地往常那般笑着接道:“你自然也做得到。”危兰苦笑道:“我做不到,我现在便做不到。”方灵轻脸上笑容立时一敛,看向危兰欲言又止,突然走到江濯雪的身边,悄声道:“江师姐,这事我也想不通,还是你跟她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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