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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情哭笑不得,这大帅怎么这样:“…”这位用碧波荡漾的眼睛雾蒙蒙的看着她,似有祈求之意:“我下厨给你做饭换还不行吗?”余情堪堪绷着脸:“女子以瘦为美,我才不馋。”凌安之拉起余情的袖子,轻轻摇了几下犯贱:“夫君自西北来,情儿还是以身饲狼吧?”余情本来对他从来说不出一个不字,不过近日糟心的事情太多,想到许康轶病重,花折也遭遇了变故,不由得笑不出来了:“三哥,花折的身份只有我和梅绛雪知晓,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凌安之怏怏然的住了手,用手指摩挲着下巴,不再耍赖吊胃口:“今年春季,安西军追击突厥,为求近路冒雪偷越夏吾国境,被夏吾都督勒朵颜带重兵发现,本来剑拔弩张,马上开战,可是花折却三言两语就退了兵,我常年打仗,对阵前的事情最敏感,当时便觉得奇怪。”“那日听花折说他与勒朵颜相识多年,你想一想,花折和我同龄,怎么能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相识多年呢,何况勒朵颜是夏吾国的公主,身份贵重,更不可能随意结交。”“再加上花折天人之姿,世所罕见,而勒朵颜气质长相竟然不逊于花折,这么两个谪仙下凡还能互相认识,应该不是巧合,安西军和夏吾打交道的时候多一些,军中消息又最灵通,我便处处留心。”“后来埋了十来年的斥候舌头打听出来了数年前夏吾国的宫廷秘事,夏吾国国王死后,一直是国王的母亲,也就是女王当政;多年前夏吾国内曾经政变,长公主作为政治平衡的权宜之计被牺牲掉了,唯一的王子勒多外逃不知所踪,夏吾担心继承人外逃影响政治稳定没敢声张,说他去游历各国了,这么多年女王都在不动声色的四处找他。”凌安之最后注视着余情总结:“花折举手投足间的做派虽然经常掩饰,但是依旧贵不可言,而且那个精致讲究的程度,简直超过许康轶和北疆军阀。这些情况一匹配,花折是谁,不是相当明显吗?”余情叹为观止,啧啧称奇道:“三哥,你…怪不得你年纪轻轻能打这么多场硬仗胜仗,心思却比针鼻还细。”凌安之不以为意,他场场战事俱是在心中千回百转,模拟碰撞个成百上千次才付诸实践,早习惯了凡事琢磨揣测:“这个事也是我猜的,不能十拿九稳,我也没想到许康轶能这么糊涂;可花折就算是想推波助澜,动作未免也太大了一些,里通外国,简直是作死。”余情拉过凌安之一只手反复摩挲他指间的薄茧:“所以说也不能全怪小哥哥,毕竟他姓许,大楚江山比他的命还重要;还有一个泽亲王视花折为祸害,已经抓到了花折的把柄和证据;小哥哥一直以来对花折也是信任有加,想必抉择的时候也心痛难忍吧。”余情有些奇怪:“三哥,花折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局,只是吃了情报渠道的亏,怎么觉得你对他从来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的?”凌安之笑:“我从来对他两只眼睛全睁着,何来闭一只眼睛之说?”余情扣他手心上的茧子,凌安之的骨节冷硬奇长,五指伸展力度万钧,余情想到这双手拨动的风云,总觉得玩不够似的:“如果落到你手里会怎么做?”凌安之眼波一转:“若是别人,当场格杀勿论;不过是花折的话,还是要想一想,其一,花折现在是唯一能给许康轶治病的人,杀了他不是要连累翼王吗?泽亲王只是不知道许康轶重病的事,如果知晓,也会留花折三寸气在。”“其二,花折之于许康轶,相当于凌霄之于我,无论凌霄法犯哪条,我是绝对不会去杀凌霄的,这么看来,花折要是落在我手里,我还是会把他交给许康轶自己处置去。”余情玩着掰他的手指头:“交给了小哥哥还说自己不是闭着一只眼?”凌安之凡事深思熟虑,从未感情用事或者拎不清,一切皆可控制他才会当没看到,只要偏离了方向他自然会有动作:“这些年凌霄一直用安西军的渠道盯着他,如果不对劲,凌霄早就有反应了,可我看凌霄和他私交甚笃,应该花折没有什么太出格的行为;再说了,就算在京城翻天覆地,也是御林军和京兆尹的事,我西北侯如果插手,岂不是越俎代庖吗?”“这次,花折是吃了情报的亏,这么重要的事都能栽到泽亲王手中,证明他在这方面不够强大,连最重要的军报渠道都不够强大,只能说明这个事情是临时起意冒险出手,对军方的了解远远不够,根本就不是安西军和北疆军的对手。”第139章 京城风雪凌安之觉得花折用情纯粹, 世所罕见:“再怎么是夏吾的王子,可也是逃难的王子,这次想要在京城闹事,应该也是尽了全力了, 物离乡贵、人离乡贱,花折确实和常人追求不同, 不要江山要美男, 纯粹。”他贴着牙缝吸了口气,又开始仔细琢磨着跑偏:“情儿,你说这个花折,那么多出水芙蓉的大姑娘他不找, 偏喜欢个男人, 公驴找到个母马,还能生个骡子, 可你说两个公野鸡凑在一起, 这还不就剩下掐架了吗?”凌安之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哎,这打闹放火弄得昏天黑地烟火流星的, 不会闹到最后真忘了自己是公是母吧?”余情听着太刺耳,皱了皱小鼻子:“这…什么话嘛?花折性格多好,怎么可能总是和小哥哥掐架?”说完了这一句,余情觉得自己也被带跑偏了:“我是说花折是天下第一等明白人,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再说人各有志,这有什么奇怪的,世间有一种人, 本来就是从不会退而求其次的。”凌安之确实觉得不能置喙别人的选择,把跑偏的思想拉了回来,伸长指笑着抚摸余情的脸颊,开始又一本正经着说人话:“情儿,你小哥哥对你那么重要,花折是现在唯一能给他看病的人,你怎么把花折带出来了呢?”余情轻咬樱唇:“花折这次大受打击,勉强留在小哥哥身边的话,心中的芥蒂终究过不去,还不如带走了出去散散心;再者也是让小哥哥冷静一下。”余情看凌安之依旧皱着眉,灿然一笑:“三哥是不是在想许康轶的病症怎么办?你放心吧,花折不会离开太久的,你想想除了花折能给小哥哥医治之外,别无其他选择,他是唯一一个;像小哥哥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花折去死一样,花折也不会看着翼王走上死路,他不会不管那个病秧子的。”凌安之变抚摸她的脸颊为捏了捏:“听小魔鱼儿分析的头头是道,你倒是挺了解男人?”余情拉长唇线娇媚一笑:“才没有,西北侯这个多面男人的心思,我有时候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凌安之也不再操心别人的事,长夜漫漫,搂着余情轻轻说了一句“岁月久长慢慢猜,猜到就全是你的,”低头缠绵的吻了下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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