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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吩咐完了,嘴唇气的铁青色,刚才起的急了,手臂肩膀又开始渗血疼痛,吓得仅有几个知晓他身份的人全跪下:“请圣上保重龙体。”许康乾捻着刚从他胳膊里起出来的箭头,幸亏他随身带的医生医术高明,否则带着倒刺的箭头还真难弄出来,看到箭头上还刻着一个“轶”字,觉得伤口更疼了,盯了看了几眼,心中暗骂道原来这箭还是四瞎子亲自射出来的,他不是半瞎吗?是怎么射的箭?可惜,再追也晚了,几个时辰还有凌帅接应,太原守军狂追了半天发现疑兵可能有十几路,根本不知道哪路能再有翼王。******刚进郑州,天上便已经开始下起了瓢泼黑雨,气温骤降,一场秋雨一场凉。众人在郑州和太原之间辗转奔波,算是疲于奔命,饥寒交迫,终于在城门口看到了准备着马车,翘首盼望他们的余情。幸亏余情备了马车,否则这从城门到府衙的十几里,冷雨够把所有人淋成落汤鸡的。进了郑州的府衙大门,这回算是彻底安全了。事情因花折而起,差点把王爷困在了太原,他心下非常忐忑。花折惴惴不安的眼看着凌安之凶神恶煞一样扯着许康轶的胳膊,黑云笼罩似的大踏步走在最前头,几乎是将许康轶拎进了书房。他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有些忧心忡忡的问裴星元道:“大帅不会打王爷的军棍吧?”裴星元眉目舒展,倒是看得开,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那估计你我也会被打。”——裴星元是第一批跟着许康轶冲出去的。花折摇摇头,自我安慰道:“应该不会打我,因为我事先对王爷来救我的事不知情,不知者无罪,不是共犯;你和元捷等人肯定跑不掉了。”裴星元冲花折坦然一笑,打消他的侥幸心理:“我不这么认为,事情因你而起,你可能会连坐。”“…”书房内许康轶被凌安之按在书桌旁,衣服也没换坐着喝汤暖胃故作镇定,看着凌安之似笑非笑的表情,几次欲言又止。凌安之先开口:“王爷,请问社稷军的军法,共是几种军令?”许康轶硬着头皮:“凌帅,当时您呈我底稿,我亲自签署的,从上到下,一条律令,人人遵守。”这几个人连日来往来奔波了两千余里,只在临近郑州进了防区的时候休息了两个时辰,俱已经疲累不堪,许康轶已经累的腰都坐不直了。凌安之更是吓的不轻,清白的眼白上也挂满了血丝,他看了许康轶一副故作镇定的样子,好像做错了事的弟弟等着长兄如父的大哥训斥一样,十成怒火其中有五成变成了无奈,不自觉的掐了掐额头提了提神:“未经通报,擅离职守,如何处罚?”该来的跑不掉,许康轶属于明知故犯:“我确实行为不妥,违反了军纪,我自请六十军棍吧。”第229章 离不开你若说军棍, 极有讲究,一百军棍打下去一般人基本会死,八十军棍致残,六十军棍几个月也是在疗伤中度过。凌安之神色严肃, 发难道:“王爷,您夜间视力不佳, 行如此险事至少应该先和末将商量, 其一,这本就可能太原安排下了圈套,诱您上钩自投罗网的。”“其二,回来路上裴星元告诉我, 你们在城门外被层层包围, 已经知道是把翼亲王围住了,用大炮不分敌我的打击是绝对值得的,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敌军撤退了, 你明不明白自己有多危险?”许康轶拍了拍凌安之的肩膀:“凌兄,我那时候想过了, 我此行前有万全的准备,不同于当日泽亲王盲动……”凌安之打断了他,满脸不信:“你有什么万全的准备?”许康轶说的认真:“我是综合判断,对自己亲兵卫队速度的了解;对裴星元水平的信任;还有, 最主要的,临行之前通知了你,我就算是被围, 只要坚持住等待你的救援即可。”凌安之觉得面前坐了一个一本正经、矜傲高贵的无赖:“如果我救援不及时呢?”许康轶坦然答道:“我没有想过你会救援不及时。”“……”不等凌安之搭话,许康轶一双凤眼挑起的看着他:“凌兄,如果真有意外,您便带兵退守潼关,自立为西北王。”江山本就一统,他当什么西北王?凌安之正要语重心长的喋喋不休,正好一个传令兵在门外禀报:“王爷,大帅,出去接应的各路人马已经陆陆续续全回来了,只有陈恒月将军的一支正好迎面撞上了中原军的前哨,纠缠了一会,绕了点路,不过估计也差不多了。”凌安之听完了奏报,随口答复道:“让裴星元、相昀、元捷等人出城接应一下。”传令兵以为自己话没说清楚,马上补充:“大帅,仗已经打完了,陈将军正带兵在回来的路上。”凌安之一记眼神杀锥过去:“照常接应。”传令兵抱拳点头,重复道:“是,命裴星元、相昀、元捷等位将军带兵出城接应陈恒月,得令。”之后飞快的出去了。许康轶心道那么多人不用,偏折腾这些刚从太原回来的…凌安之看了许康轶一眼,许康轶已是疲累不堪,他也不好再多说了,施礼告辞道:“王爷,今日天色已晚,您也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明日晚上议事的时候再说。”******几天没休息,许康轶折腾的筋疲力尽,软的像面条一样。花折倒是风尘仆仆也不见倦意,他确实抗累,不过千金贵体不能遭罪,嘴角咽笑的扶着许康轶给他洗漱更衣:“康轶,你说是凭着直觉感受到我有危险的?”许康轶半闭着眼睛由他折腾:“确实危险,我和裴星元赶到的时候你们已经被完全包围了,幸亏对方当时没打算鱼死网破。”否则以当晚的情况,有可能在城中就陷入苦战,那就不可能再出得了城了。花折将他扶到床上,平时看许康轶疲惫的时候他基本不打扰他,可今日…“康轶,元捷说你是做了个梦就冲出去,是梦到我了吗?”许康轶想到花折梦中的惨状汗毛又竖起来了,一旦再晚到一些后果不堪设想:“嗯。”花折按摩着他的头顶太阳穴:“梦到我被怎么了?”许康轶伸手摩挲着花折的小臂——花折身上经年冰凉滑腻,他总觉得和摸到润泽的美玉差不多:“没怎么样。”花折不信:“怎么会没怎样…”他调皮一笑,弯下腰凑的和许康轶近一些,双眸闪光一脸期待的问道:“康轶,元捷刚才说你醒过来的时候满脸都是泪痕,是真的吗?”许康轶脸一红:“一派胡言,没有的事。”元捷这个碎嘴子,最近越来越吃里扒外了,看回头不打他板子。花折也不给许康轶按穴位了,直接爬到了床上,晃着他的肩膀拉长声音犯贱:“康轶,你就告诉我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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