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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听见他笑了声,带着愉悦:“在官船上的时候,我有一刻后悔过。想着万一出点而意外,回不来,这样好的元元会被别人惦记上,骗走了怎么办?”孟元元双臂绕着他的脖颈,听着他的话,脸上羞赧的发红。“所以,”贺勘手落去她的膝上,勾着裙裾叠起,“我现在很惜命,要陪你一生。”陡然的手指探进,孟元元下意识更加抱紧他,身子蜷缩着勾在他身前。桌上的茶碗晃动两下,里头茶水洒出来,晕在桌面上。相逢后,彼此深爱的人,总会选择最直接的方式来表达思念,哪怕是让她哭。后面茶博士来续水,敲不开门,里面男子声音说:“不用。”晚上,孟元元回到孟家,贺勘有许多事要做,回了驿馆。白日里,市舶司的人来家中搜过,有不少需要收拾的地方。幸而,家中和茶庄里的人都没事儿。孟元元原想着也一起跟着收拾,奈何身子觉得疲倦,只想躺着休息。也就想起在茶肆的包厢内,与贺勘之间的荒唐,她被架在桌上任他手指来回勾磨,最后竟蹲下去吻上下面。往回走的时候,双腿着实无力,似乎仍能感受里面有两根手指作乱。去了心事,泡了澡,孟元元在安神香的作用下,睡得很好。次日清晨,起来后,便想着昨日的凌乱赶紧收拾一下,却不想明叔那里得来一个消息。第86章 “什么?”孟元元一脸不可置信,以为是自己几听错了,“贺滁在后半夜逃出了衙门大牢?”明叔肯定的嗯了声,手里牵着蒙獒:“千真万确,早上碰见穆都吏,他也这样说。现在不管是州衙还是市舶司,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没成想,昨日还以为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后面便是由梁中书主持大局,将那些过往冤屈一一揭露,今日大早就听到贺滁潜逃的消息。看来这位市舶使,还是给自己留有后路的。孟元元走出大门,看去州衙的方向:“可是他这一跑,不就彻底落实了身上罪名吗?”若是他在牢中静等,凭着京城贺家的势力,定会从中周旋救人……或者也不一定,她便记得当初洛州贺家,那些没有用的公子会被放弃。大概贺滁是知道自己的下场,除掉他,保住整个家族,保住贺相,毕竟人死了,嘴巴才是真的严实。想到这里,孟元元不禁打了个冷战。不管是哪边的贺家,其实内里都是冷漠无情的,认为没有用的人就会放弃。“可不是?”明叔蹲在地上,摸着蒙獒,“可怜当年老东家和夫人,这些人真是该千刀万剐。”人口中说的是孟襄和卓氏。孟元元这厢便想起了父亲,贺勘说人已经回来,却也不知道落脚在哪儿,是否安全?这时,兴安来了孟家,看见大门处有人,快步跑了过来。“少夫人,我来牵狗回去。”他轻快的步子,跑上阶台。此言一出,明叔警觉起来,站起身来牵着狗绳就往宅子里走,完全一副没听见的样子。“诶,这……”兴安指着这走远的倔老头,一脸疑惑,“还真当这狗是他的了?是当初大人觉得养在驿馆太扎眼,这才交给他。”孟元元笑,双眼弯弯:“明叔这不是把狗养得好好的吗?便留在这里几日。”兴安放下手,笑笑:“要说这狗还真聪明,看着一副凶狠,其实比人可靠多了。只是真要牵它回去,去追捕贺滁要用上它。”“他跑去哪儿了?”孟元元问,突然觉得不对劲儿,“公子呢?”去追捕贺滁,该是衙门里的事儿,要贺勘的狗做什么?果然,兴安抓抓脑袋,犹豫道:“贺滁逃去了海上,大人说应该是去了海寇盘踞的岛屿。”孟元元心里一惊:“他是故意放走贺滁?”“算是罢,”兴安面对孟元元,什么话也藏不住,干脆明说出来,“大人说让贺滁逃走,一来直接坐实人的罪名,二来也可借机问海防军借兵,一并铲除海寇。”他说着,着实是佩服他家主子爷。可孟元元并不这么想,海寇老巢定然易守难攻,要能轻易拿下,官军不早就去剿了?再者,那些贼寇都是亡命徒,心狠手辣,是巨阙山那帮水匪比不了的。“那他是不是已经跟去了海上?”孟元元问。兴安点头:“梁中书是朝廷二品大员,需得坐镇城中,便是咱们大人去了海上。”孟元元只觉眼前发花,随之出了大门,匆匆往码头走去。日头强盛,码头上的船工们赤膊抗货,来往于码头船上,皮肤晒得黝黑,肌肉结实。虽然还是往常的样子,但是有明显的感觉到不一样,便是码头上巡查的衙差多了,且都是神情认真。孟元元找到穆课安,此时人正从一条货船上下来,见到她时明显一愣。“别指望我带你去海上,”穆课安大步走过来,不等孟元元相问,先兀自开了口,“我有很多事要忙。”孟元元才张开的嘴,只能轻轻一叹,大概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是了解她的。“那你知道是在哪儿吗?”她问,不能去海上,知道去了哪里也行。穆课安一声深色差服,双臂抱胸:“不知道。”一看他这架势,孟元元便猜到,他知道,只是不想告诉她:“那边的官船是要去接应的,对罢?”她指着远处的一艘大船,已经开始起帆,一队兵士排队上了船,手中拿着长戟宽刀。船身的甲板上,两侧各有一个炮筒,这是海防军的重船,一想便知是去支援官军的。穆课安皱眉,颇有些无奈:“元元,有些事他必须去做,你明白罢?”他是知道孟元元担心,女人家的总是心思细腻,就像他爱唠叨的老娘,自己每次出门,她同样是日日担忧。但是作为男人,有些事一定要冲上去。尽管他并不待见贺勘,认为这人自命清高又傲慢,但是这件事上他是认同贺勘的。毕竟当初京城贺家灭了陆家,使得几十号人流放琼州蛮荒地,若不去亲手揪回贺滁,那是没血性。听了穆课安的话,孟元元心中稍稍平静。是,有些事一定要去做,就像当初她一定要回来,夺回属于自家的东西。“我知道了。”她扯扯嘴角,平静下来时,想起了一个人,“孟遵呢?他在哪儿?”“大牢,”穆课安欣慰,这个表妹是听得进话去的,“他可跑不了,后面擎等着罢。估计这事儿以后,孟家里的那些人,会彻底站到你这边来。”孟元元嗯了声,倒是不在意那些墙头草:“你前些日子去哪儿了?”“还算你有良心,知道问问我。”穆课安示意茶肆,遂抬步往那边走,“打着公干的旗号,帮贺滁运了一船货。”路上碰见熟悉的人,穆课安同人打了招呼。进了茶肆,熟门熟路的到了那间包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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