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要你!……身体……灵魂……全要……」他的动作逐渐地粗暴起来。随着剧烈地□的动作,明远的身体上下起伏着,强烈的快感令他无法抑制地呜咽出来,喘息着,呻吟着,他高高地仰起头,看向黑暗中的天空……是的!是的!给你!你给了我我所要的。我也给你你所要的。痛苦将是永恒的!一起吧,一起进地狱去……纠结掺入罂粟毒液的美食飨宴……明远欲罢不能。沈兆文冷眼看他着魔般留恋在那少年身侧,掠压。或者,仅只呆呆注视着……嫉妒!是,他当然嫉妒。可是没有关系。日与夜在迅速消长,明远的欲望愈来愈狂野,脸色愈来愈绝望。他很清楚吧?他留不住那人,……可是,兆文轻笑,他的无法留住,与自己的截然不同。只要童若汐留在这世界上,明远永不会死心!兆文有些讶异与怜惜。明远,原来是这样固执的一个人,所以,他看着屏幕,看着明远那俊秀中带着苦涩的面庞,对自己说:所以,你一定要他完全属于自己。身后有人进来,犹豫着问:「还要再用药吗?明先生还留在那里……但今天的量已经过了。」沈兆文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待那人要出去时,他冷冷补充,「不必告诉明先生。」「是。」那天,童若汐清醒过来,几乎发疯,不需要询问,身体的感觉清楚告诉他什么事情已经发生。绑住手脚都无济于事,他挣扎到手臂与脚腕鲜血淋漓。只得再注射镇静剂。彷佛吸食成瘾的,却是明远。若汐的安静与顺从,甚至是眷恋,足可以压制一切心底升起的不安,即使那种安静是病态的与神智不清的,令明远沈醉在自己的世界中,欺骗自己说这是真的。他不想面对清醒的若汐。不想面对……真实的恨意。最后一次从那永远昏暗的房间走出来,明远好似突然发现夜色已至。他在窗前站住向外看,远离城市的庭院漆黑一片,他想起第一次见到童若汐。微风轻拂的山间公路上,阳光点点滴滴自树荫间洒落,跟在老童身后轻快前进的少年,风驰而过的瞬间他看到这一生所见最美丽的微笑,于是鬼使神差般停下了车。一点儿都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明远无可救药沦陷在那双沈静黑眼睛里。可是……可是,若汐爱上的,却是明晨……是自己的弟弟。如果不能得到永远,那么即使只有这一个瞬间,也已足够吧!明远沉默着走向书房。书房里没有开灯,兆文坐在桌子后面,静静地抽烟,明远推开门时,白色轻烟在走廊落进的灯光下,袅袅上升。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兆文先开口,「准备一下,明天我们离开这里。」没有回答,明远只是疑问地把头偏向他。「他们今天去找了差旺的同乡。」明远猛地抬起头,心却沈下去。差旺,两个男人中的一个。开枪的那个。十方的势力已经近了。这样快吗?明远心里苦笑着,问:「今天是第几天?」兆文停了一会儿,才回答:「……第三天。」三天!明远心里极度诧异。只有三天吗?那个瞬间在他的恍惚中却好像很久,久到令他感觉斗转星移,几生几世都已过去,原来只是短短三天吗?「兆文,」明远轻轻叹息着,「躲避不是更会令他怀疑吗?」兆文看他一眼,「不避开?你舍得把童若汐送走?离开他?」「……」明远怔怔想了一会儿,无法作答。他默默站起来走到酒柜边去,打开小灯倒酒,鲜红的酒液打着旋冲进杯里,在灯光下血一样鲜艳。兆文一向喜欢烈酒,却从来不醉。明远看着兆文接过酒杯,忽然有些疑惑,「兆文,以你能力,为何屈居明氏一个小小助理?」沈兆文抬眼看他,忽然笑了,一把拉住明远手,将他顺势拉到自己怀里。明远惊呼一声,高高抬起手里的杯子,人已经稳稳坐在沈兆文腿上。他并没有回答。明远自己点点头,「为了我?」他扭头看着身旁的人,语气忽然变得奇怪,有些戏噱有些认真,「兆文,你看着我,这几年你一直看着我,你知道,我没有真心的。……可能,一辈子响应不了。……即使那样,你还要坚持?」「……」兆文的脸被他挡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许久,明远听到他淡淡开口,「……一辈子……很长呢。」「……」明远在心里叹一声,悄无声息的倚到兆文的肩头。明晨来的时候,明远正坐在客厅里发呆,若有所思地望着横躺在长沙发上的沈兆文。他听到躁动声,明晨没有手下留情,门外传来短促的惨叫声。明远一动不动。门上居然还传来礼貌的敲击声,然后门被轻轻地推开,明远抬起头,看到明晨冷冷站在门口。他笑了。明晨的目光越发冷,瞳仁结了层冰般,透着寒气,「他在哪儿?」明远看着他,微笑,「晨,你很久没有这样急性子了。」明晨不作声。「这样没耐心,这样孩子气,」明远彷佛怀念般,视线漂游向很远的地方,「……真的很久了……」「……他在哪儿?」明晨重复。「……」明远笑意有些褪去,「用不着那么急,会还给你的。」「只是,你还会要他吗?」他讥诮地问。明晨站着没动,亦没回答。明远的视线滑向他有些紧绷的身体,滑到他握紧的手上。他向后靠在沙发上,懒懒地舒展了一下身体,片刻,有些困惑地开口:「为什么总是你?」明晨伫立着,一言不发。明远用手支着头,似在自言自语,「……从赵景颐,到童若汐,明明都是我先遇到,为什么他们总是选你?」「……我比你先出生,可是父亲选了你。」「……我先遇到,先喜欢上的人,他们也选你。」明远抬起眼睛,非常困惑,「晨,最奇怪的是,连我自己,都选了你。」明晨的身体无法辨识地震了一下。室内空气古怪地凝滞着。过一会,明晨冷冷地笑起来,「你竟敢说这种话!」明远挑起唇角,似笑非笑,「为什么不呢?是你的第一次呵。……在恨我吗?可是该恨的人明明是我!即使那样的情形,父亲依然选择你!明晨明晨,叫我说什么好呢……」明晨简洁地开口,「你错了!」明远困惑地看他,「……我错了?」明晨默然,似不想再解释。「……只有一个人,」明远的目光投向沈兆文,表情变得温柔起来,「只有一个人,选了我。自始至终,只选择我一个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