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那样的话,他不就成了出卖身体乘虚而入的小人了吗?小姐为了责任为了补偿而留了他,往后必然也会嫌他是个累赘,他不想要那样,到了那种地步,连留在小姐身边的余地都没有了,他倒不如选择一个安全的距离,从来没有靠近过。可是,可是小姐为什么要说这些话给他听?她一点都没有提那事,她只说怕他计较君行,她把一切都说歪了,她是在哄他呢,还是在骗他?可为什么即使觉得是在哄他骗他,他又那么希望这些都是真的呢?难道被推开了那么多次,被打击了那么多次,他还没学到乖去,心里还存着不切实际的空想吗?忽然间眼睛涩得撑不住,一颗大大的泪珠就那样直直的砸在身下的笑笑脸上。笑笑住了嘴,吃惊的瞧着落泪的人,惊慌的说:“你,你生气了吗?”沉璧觉得自己快要支持不住了,闭了闭眼睛,又是一颗大大的泪珠砸了下来。笑笑觉得天都黑了,颤声道:“难道……你真的不愿意?”等了半晌,她听到沉璧悲伤的声音:“请……小姐放开沉璧吧。”第50章 明月沉沉瓦上霜2笑笑这次被沉璧打击得不轻,竟然有人会被她抱到哭,她就真的有这么讨人嫌么。她怏怏不乐了好几天。不少人知道她负责太女大婚事宜,都上门来攀关系找门路,她心情不好,都着人轰了出去。她一腔的心火没处发,都快憋出病来了。偏偏常玥不在,又不知到哪里游荡去了,善解人意的烟岚给她留在学士府了,景明原本就像她弟弟,现在不知是否长大了,不像以前那么腻人,反倒躲着她了。山庄之大,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是,是有那么五六十个收留的人,但是经过了上次随便路遇个少年便惹了一身骚的事以后,你以为她还敢随便跟人聊天吗?她真是郁闷得想炸了。终于,她决定进城一趟,把事情交给迎霄办,顺便找他谈心。迎霄听她说了半天话,想了想说:“照我看来,沉璧公子绝不会是讨厌你的,只是因为什么缘故会这样,可就猜不透了。要不,我找个时间去找他说下话,探探他心思。”笑笑无精打采的说:“我现在都被打击得提不起劲儿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直接说不喜欢,最怕就是这样半天吊着了,不上不下,难受死了。”迎霄道:“沉璧公子心思比旁人都细,他的那些弯弯拐拐的心思你别想跟着猜,不是说你不够聪明,是再聪明的人也猜不着的。”笑笑撅嘴道:“那倒也是。”迎霄笑道:“初认识你时,你那个意气风发啊,一下子找我订了三副耳饰,还道是怎么个风流多情的小姐呢,却原来只是中看不中要,一对也没送出去。”笑笑静了下,道:“我送出去过的,只是……给退回来。”迎霄一怔,便记起她跟任管家的事来,深悔失言,忙道:“你着我配的那珊瑚玦已有了点眉目,最近若曦族跟我国的关系越来越好,市面上也多了不少若曦族商人,她们带了不少当地货品前来交易。若曦三面有海,出产最好的珊瑚,要找品质好的红珊瑚琢磨成同款的配上,应该不是难事。”笑笑勉强一笑:“那就劳烦你了。”静静喝光一盏茶,道别了。迎霄知道自己挖到她心里的旧创,又是后悔又是内疚,也不敢留,一直送到门口,直看着她黯然的背影消失在长街那端,才抬步回去。回到屋来,他爹一副同情的眼神看着他。迎霄道:“爹,明儿我想到珠宝集市看看,你在总铺坐镇,行不?”俞老板道:“我自然可以的,就是你真要去配那副珊瑚玦?”迎霄道:“早答应人家了的,都拖了这些年,难不成还拖一辈子么!”俞老板叹道:“我看你就是想拖一辈子。”迎霄脸一红,道:“爹,你这话我不明白,迎霄从来不会猜谜。”说着要走。俞老板叹道:“霄儿啊,听爹一句话,有时候,缘分这事儿来得很轻易,但是要错过的话,也就是眨眼间的事情。”迎霄脚步不停,走远了。笑笑离了迎霄家,便径直回学士府看烟岚。进得门来,听到园里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优美得好像清风拂过枝头,令人心情一爽。她提起精神,往琴声处寻去。琴声就在大丛夜来香掩着的亭子里发出来,她正接近,琴声歇了。有人大声喝起彩来:“真妙真妙,这一曲在夏季听最合适了,可以消暑。”笑笑大吃一惊,这个声音怎么如此熟悉?正在七上八下,听到了烟岚的声音:“殿下谬赞了。”笑笑晕了一阵,果然是他,那死小孩怎么会在自己家的!她悄悄的一步步往后退,不敢让亭子里的人发现自己,不意竟踩着了一根枯枝,发出“啪”的一声响声。亭子里丹麒大喝一声:“谁鬼鬼祟祟的偷看!”笑笑怒了:“贼喊做贼!是谁偷偷摸摸的到我家里来了!”亭子里面两人都站了起来,烟岚低声唤道:“小姐,你……回来了!”眼神满是惊喜。丹麒瞪着笑笑,哈的笑道:“我是来找烟岚的,你这府邸还是我母皇赐给你的,我为什么来不得。”笑笑见到他就头痛,不想跟他多说,道:“好,很好!既然这样,你就慢慢坐。我有事,少陪了!”转身就走。烟岚追出来道:“小姐,你这就要走么?”笑笑瞥了眼捏着拳头鼓着腮亭里站得僵直的丹麒,低声对烟岚道:“等那小子走了,我再回来,今晚准备红烧鲤鱼给我吃好不?”烟岚眼神闪了闪,低声道:“好。”这时丹麒大声道:“你们两个嘀嘀咕咕的做什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的事情要躲起来商量,都来跟我一起坐不行么!”笑笑懒得理他,翻翻白眼,快步走了。这下鸠占鹊巢,有家不能归,只能在外闲逛,凄惶啊。她在街上走了一段,眼看夕阳西下,想着那小子该当走了吧,便开始往回走,却让她见着了一个熟人。她上前一拍她肩膀,叫道:“小山!”那正晃晃的在街上走的正是甄绣。她回头来看见笑笑,脸上飞快的掠过一阵复杂的神色,笑道:“笑笑,是你!”笑笑见到甄绣神色憔悴,眼神黯然,满怀心事的模样,不禁道:“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真是的,现在咱们都同朝为官,反倒好像更疏远了似的。”甄绣苦笑道:“你贵为太傅,哪里是我们这些芝麻绿豆官敢高攀的。”笑笑瞧了她半晌,瞪眼道:“甄绣,若不是我认识你这么久了,我就会认为你刚才那句是在挖苦我。”甄绣笑了笑,没有作声。笑笑去拉她的手:“有什么事情给我说说,我帮不上忙也权当给你泄泄闷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