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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回过神来,忽然发现自己方才站了那么久,脑子里竟是空的,什么都没有想。“怎么啦?”她低声问道。甄绣不答,脸上不是黯然也不是喜悦,让人什么都看不出来。两人上了马车回去。走了好一段路,甄绣忽然开口。“我……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跟他说,他倒是认出我来了,很惊奇地问我怎么到了太傅手下办事……我……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也,觉得不用再说了。我告诉他,我就是为了来解那张签给他听的。”“我告诉他,那签很好很好,求流年,会长年喜乐;求自身,贵人多多;求姻缘……有缘人在侧……”“只是一切不可刻意而为,一切佳景,不必刻意去强求,顺其自然,便会快乐无忧。”“他听了很是高兴,还赏了我……这个……”甄绣说着摊开一直攥着的拳头,掌心是一只被她攥出水来的小小的金锭子。笑笑一阵难过,“绣绣……”甄绣仰脸一笑:“不知为什么,看到他高兴的样子,我心里硌着的那块东西也咕的一下子丢掉了,不知不觉也开心起来。”说着往车窗一张,笑道:“停车!我到了。”马车停定,她手把在车门上,忽然停顿了动作。过了半晌,背对着人,低声道:“笑笑,谢谢你。今天的事情,我会一直记得的。”笑笑想说些什么,她已经拉开车门跳下去了。下一刻,她已站在道旁,笑容满面的朝她挥起手来,好像什么事儿都过去了,没有在她心上留下一丝阴霾。笑笑默默的独自坐在车上,张望着窗外的街景,胸口闷的好像塞进了一把棉花。这是她头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人世间无可挽回的绝望和无奈。以前她所蒙受的那些打击,都没有能够打击到她坚强的信念,以及争取的勇气,可现在这发生在好友身上的真实事情,却让她意识到,世事,有时也是不能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无论多么坚持,多么努力,所抱持的心情是多么真挚,并不是都会得到回报的。然而,虽然结局令人难过,但曾经有过那么一段过程,曾经努力的争取过,也就,不那么遗憾了吧。忽然间,她空空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样东西,她忍不住叫道:“停车!”车子停在一座高高的府邸前面。紫漆的大门,黄铜的门环,是跟她的府邸仅有一街之隔的乔珏的府邸。自从中秋合欢宴以后,笑笑跟乔珏碰面时都是颇为尴尬的,她觉得对不起乔榕,连带把乔珏也连累了,心虚,能躲就躲。后来接了太女婚仪的事情,被特许不必上朝,更是有近半个月没有见着乔珏的面了。今日经过学士府邸,不知怎地,她忽然很想去跟两人好好道个歉,面对一下自己一直逃避的问题。门人接过笑笑的名帖,诧异的打量她一下,很快的进去通报了。笑笑静静的站在门外等,心情有点忐忑,她还没有想好怎样跟人家说,不过,只要想着诚诚恳恳地道歉就好了吧。“对不起”三个字,她还是不难说出口的。不是很久,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乔珏小快步的迎了出来。换下了一身官服,现在身上穿着是一套白色的衣袍,走得有点急,白色的阔袖和衣摆摇曳过院里翠绿的修竹。乔珏的面容一贯平静的,嘴角还微微含着笑,不知为什么,笑笑却感觉到一股焦急的心情迎面而来。终于人到了她跟前,微笑道:“太傅突然造访,珏有失远迎,还请见谅。”那么官面的话,但笑笑就是感觉到欢迎的心意,她忽然高兴起来,知道自己不是被憎恶着的,而是被真心诚意的欢迎着的。乔珏把笑笑迎入堂中,着人奉上香茶,便说:“天色已晚,太傅今日在此留膳如何?”语气轻松熟络,好像两人还是以前一般的要好,之间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笑笑静了下,点头说:“好。”乔珏便吩咐下人备膳。转身落座时笑着说:“恰好凉州的刺史来京,给我捎了两坛杨柳青,这酒进口淡,入肚却烈,风味有点悲凉,须得跟知己良朋对酌方能合味,自己一人是不愿意去尝的。”笑笑喝了口茶,道:“我酒量一向不好,听你说得这酒如此不凡,豁出去陪你喝一回就是了。”心道,说不得等下还得借酒赔罪了。不过有点酒喝喝也是好的,可以壮胆,气氛也活络些。片刻间,酒筵已经摆好,乔珏请她入座。她见不到乔榕,心里略知一二,落座便直说道:“文锦,今日我是来给榕公子赔罪来的。”乔珏微笑道:“榕弟是去走亲戚去了,不是特地不愿见你,不必多心。”一句便把话给挡了回去。笑笑想想道:“那日中秋之宴,我胆怯怕事,没有即时出来维护于他,他……难道一点都不生气么?”乔珏一愣,苦笑道:“遇上那种事情,即便不是榕弟,换着是随便一个男儿,大概都会觉得不自在吧。”低叹道:“榕弟他心高气傲,现今能看上眼的只得太傅一篇文章,可你……”忽又摇头道:“不过也怨不得你,原是我多事了。”笑笑道:“初时是我不对,没有立刻站出来承认,可是,后来他那样,我倒真是不敢了。难道我还真要因为这一副字娶了他么。”乔珏微微变色,“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嫌我榕弟配你不起么?”“我不是这个意思。”笑笑急道:“我是说我配他不起。”她叹道:“榕公子名满京华,才貌相绝,多少人倾慕于他,这样一个人……莫道是这样一个人,便是普通人家的男儿,就会甘心当我的小爷么。”乔珏动容道:“你……”笑笑道:“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永远留给君行一人。他虽然不在,可他的位置无人能够取代。我既然聘他为夫,无论他在或不在,那位置总是留给他的,这辈子都不会更改……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他保留的一点心意了。”“文锦……我知道你厚爱我,可是,榕弟那样的人才,你舍得让他屈就么?就算你舍得,我也舍不得啊。”乔珏沉默了半晌,低叹道:“时人总为虚名误,争知世情轻似絮。”举杯道:“笑笑,不要说这些泄气话了,来,与我痛饮百杯。”笑笑道:“难得你谅我。”举杯一碰,干了。那酒果真入口清淡,落到肚里却似火烧,辣味一路上燎,呛得人泪眼婆娑。笑笑道:“果然是苍凉滋味。”乔珏一笑:“心中苍凉,非关酒事。”两人又喝了几盏,笑笑忍不住把甄绣的事情隐晦的说了一回。道:“以前我总觉得有热情有能力,梦想总会有实现那天,可如今越活越糊涂,人生于世,都不知有几分几毫是可以自己争取了,也不知可以挣扎到何等地步。还是一切都不过是投石入海,没半分回应的?那是不是一开始坚持的就是错的,没有希望便不会有失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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