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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斜睨了钟仪一眼,却连眼尾也不扫太女一下,圈马回头疾驰而去。笑笑待他离开,才跟钟仪说笑起来,眼尾一直留意太女动静,正说到:“此行仓促,有些家事未及安排,是以……”忽觉太女站定不再过来,她一怔,住了口,不禁转首向她望去。两丈开外慕容媗颜如暖玉,眸如墨晶,广额菱唇,身上裹着的深绛色薄绸深衣下摆微微随风而动,静立着冷冷的盯着这边。笑笑一眼看去,两人目光碰个正着,她心里一跳,忙别转头去,心中又怕又愧,再也不肯抬起头来。却听脚步声轻轻移到车前,那个淡淡凉凉的声音就在面前响起,“太傅,此去汤河,千万珍重,恕媗不远送了。”笑笑蓦然抬头,呆看着慕容媗双手擎杯,高至齐眉,正是隆重至极敬师尊道的敬酒之礼。她不动,慕容媗也举着杯子,静看着她不动,旁边钟仪瞧着她挑挑眉毛,悄悄作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笑笑一吓,忙双手接过,口中胡乱说道:“不劳太女远送,惭愧惭愧。”举杯一仰而尽,因喝得太急,呛到气管,只得拿袖子遮住脸拼命咳嗽起来。太女眼内露出一丝笑意,悠然转身,迈步去了。众官惊觉自己忽略这茬,连忙涌至车前,开始努力弥补方才的疏忽。笑笑在车上这边拱手那边点头,不住道:“不是……咳咳……不敢……不必……”眼中看到太女端凝的背影一步步远去,钟仪脚步轻捷的追随而去,方才下肚那酒后劲方才发散开来,四肢发热,脸上熏然。她有一种感觉,太女此来不是为了结纳乔珏,而是为了她。要为自己重新竖一个风向标,太傅所为并未遭太女怨怼,她始终是太女最尊敬的大臣。莲生的气已消了,并没有怪她。众人一番叨扰,到了终于可以出发之际已过午时,要不是这等应酬饭实在不好吃,送别宴就可以直接当午膳了。行出数十里,方才还丽日晴空的天气忽变,接着便下起大雨来。沿途无处躲避,只得冒雨前进,行进速度大大减慢。好容易挨到一处驿站,已近黄昏,护卫郑悠安排在此歇息一晚再走。笑笑原本想尽早赶去汤河县,但见众兵士衣衫尽湿,形容委顿,也不好意思再提。众人在驿站歇息,郑悠给两位大人安排了相隔颇远的两处上房,士兵们的房间散步在四周,分两班轮换歇息。笑笑见这郑悠行事干练,便跟她聊了两句,才知她是郑捷的妹妹。想及当年郑捷跟沉璧的一番纠缠,也不知郑捷有否跟她妹妹说过关于自己的事,微觉尴尬,便走了开去。郑悠怕她独自四处行走会遇上麻烦,还教两个亲兵跟着,颇为周到。她在驿站内转了一圈,发觉这处驿站跟平日所见的不同,规模格局都更像是一家大客栈,不似朝廷驿站格局。跟驿丞聊了一会儿,才知这驿站前身果是客栈,且是一家黑店,害了往来客商无数。后来因为坑害了一个上京赴考的举子,让那举子夫君给查了出来,朝廷将贼匪都抓去处死,将财物赔偿给受害者家人,将此地充公,后来就改为驿站。笑笑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极想去寻乔珏聊天,但想到最近几次遭到的冷遇,在楼下踯躅良久,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再去碰壁,灰溜溜的回到自己房间。一进房门,她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左右看看,没有发现异状。走到桌前,倒了杯茶凑到鼻端嗅嗅,又放下,走到床前一掀帘子,不禁“啊”了一声,随即紧紧掩住自己的嘴。床上被下仰面卧着一人,瞪着她满脸怒色,竟是她念兹在兹无时或忘的人,紫荆关参将尹从。此人不是远在千里之外守他的边关么,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定然是自己想念太过,白日做梦了!她闭了闭眼睛,悄悄拿手掐了自己胳膊一下,很疼,嗯,不是做梦,那就是幻觉!她满怀期待的重新睁开眼,眨了两下,那个人没有消失,还是平平躺在床上,生气的瞪着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心中涌起一阵又是惊喜又是惶惑之情,结结巴巴地问。如果不是幻觉,他应该会回答的,可是他没有回答。两人相对瞪了一会儿眼,她忽然抬手轻轻的掴了自己一个耳光。还是很疼,她稍微清醒了一些:“你是不能说话对吗?给点了穴道?”他是让人给掳来的,那些人终于对他下手了!有人觉察了他的身份!这个念头像是烈火一样,一下子烧得她五内俱焚。“我马上给你解开!”她伸手就去掀他的被子,露出了赤裸的胸膛,果然是色诱……可恨的是竟然敢打我的君行的主意……或许脑中对此人太熟悉的缘故,她的思维竟然跳线的想到了这个,完全忘了别的,比如说自己应该害羞,某人应该生气之类的,只是单纯的想到敢下手的人当真可恶,却忘了此人能轻易的将武功高强的他掳来如此整治,定然是手段非凡之人。她伸手摸到他身上解穴,刚解了哑穴,突然“咦”了一声,盯住他的胸膛,颤声问:“这……这是什么?”尹从,也就是君行的右乳下方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一指来长,淡淡的肉粉色,不是离这么近根本看不出来。她与他相恋倾心,但少年时两小无猜,从未试过逾礼,这道疤痕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她脑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君行不会是若曦国王要找的那个人吧?这个可怕的想法让她盯着那道疤痕无法瞬目,身体也不禁微微发起抖来。“无耻淫徒,放开我!”突然爆发的怒叫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她怔怔的抬起头,对上他喷火的眼神,“你在说什么?”“你……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官,一心为我边关将士着想,不料你这般深的心计,如此手段,竟然,竟然……”尹从被点了穴道多时,又被解衣放在床上,憋着一口气几乎闷到内伤,现在骤然能说话了,满腔的怒火立即井喷出来,但才骂了两句,突地想起当日自己曾经对此人心动,后来又被她不住着人送来的物事打动,心存感激,以致失了警惕,教她有机可乘。无端惹来这番羞辱,非无痕迹可寻,都是自己心志不坚所致,心中又恨又悔,突然觉得喉咙一腥,吐出一口血来。笑笑被他骂得懵了。她自认识他以来,虽然被他板着脸教训不是一次两次,但这般的怒发如狂的怒骂还是头一遭,心里又怕又怯,只想找个地洞钻。她对君行的感情与旁人不同,她是对他极度依赖,敬爱有加,最最害怕的就是他不高兴,不说瞪眼怒骂,便是稍稍板起脸不理她,她就畏怯得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讨人厌的人,是没有存在价值的多余寄生虫,对旁人千伶百俐的讨好手段对这人她是半分也使不上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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