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哪儿?”“我房间。”牵起她的手走出去拧开隔壁的门。“玩够了没有?睡觉了!丁一一你俩睡我房间,嘉宇你睡沙发。”嘉宇大惊:“为什么?不是有两间卧室吗,我跟你睡!”“我习惯一个人睡。”“啊!!我不在家睡床跑你家来睡沙发?!啊……”两只小拳头让他熄音了。早上嘉宇被一阵唧唧喳喳吵醒,两个丫头蓬头垢面地站在二楼阳台吵嘴。一个说你又扯我被子还踢我两脚,另一个说你老挤着我昨晚差点掉床底下……“吵死了你们!”睡了一晚沙发的人起床气很大。“有床睡还那么多废话,老子睡一晚上沙发都没说什么!”“闭嘴!”俩丫头齐刷刷吼,“锯木头啊……”他的变声期还没完。悲哀地看两人一眼,他不吭声了,上楼骚扰主人。推开门吓了一大跳,老大的脸色红得跟只煮过的螃蟹似的。“老大?”覃为闭着眼没反应。“怎么了?”手按到他额头,烫得惊人,怎么摇也摇不醒。嘉宇吓坏了,冲着门口大喊,“糟了糟了老大昏过去了!”13覃教授醒来时覃为觉得头很晕,身上忽冷忽热非常难受。勉强睁开眼,看到周围一片白,断断续续的训斥声传进耳里。“……伤口这么深,昨晚就应该送过来,现在都感染了……”怎么回事?目光晕乎乎转了一圈,谨言就站在床前,妞妞他们三个孩子像小学生似的立正贴着墙,搭拉着脑袋都没吭声。“醒了?”谨言惊喜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什么动作!试探他瞎没瞎?覃为无力地白他一眼。“你醒了?”训话的眼镜女医生走过来掖掖被子,“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谢医生……”话一出口才惊觉嗓子干得厉害。“我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谢医生神色严肃,“都快烧到四十度了才过来,怎么回事,嗯?伤口这么深也不知道来医院处理一下,都感染了。”覃为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三个小孩围过来怯生生地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让他想笑,怎么像看怪物的眼神?“你早上怎么叫也叫不起来,我们以为你……”妞妞抽泣着不敢大声说话。“以为我死了?”两行泪立即哗哗往下掉。“别说这种话!”谢医生板起脸。扭头对孩子们说,“别围在他旁边,先让他休息一会。现在感觉怎样?”她掏出听诊器听肺部的声音。“就是头有点晕,想喝水。”“能喝吗?”得到允许,谨言扶他起来靠在床头,拧开矿泉水瓶盖递过去。谢医生把听诊器放回口袋,好笑地看他咕咚咕咚使劲灌水。“你慢点喝别呛着。昨晚是怎么回事?”覃为擦擦嘴。“没什么,碰上有人砸场子。”“你这孩子自己不知道轻重啊?”谢医生声音小了点,“谁干的,弄这么厉害,你爸知道了饶不了他。”“嘿,我爸不知道。”“你爸肯定知道。”谨言跟他打赌。“除非你跟他说……”话音未落,急诊室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个身着深色改良唐装的中年男人,戴幅金丝眼镜,气质儒雅,文质彬彬学者风范十足。后面跟着一个剪平头的小伙子。“不是我说的。”谨言笑笑,上前打招呼,“覃叔叔,大钟哥。”坏了,家长找上门来了。妞妞只觉得脑袋一嗡,眼圈又红了。“爸我没事。”覃为先发制人。覃骥轻轻嗯一声,问医生情况怎样。“肺部有杂音,烧还没退,伤口有炎症,今天最好别出院。不过你放心,好好调养几天就行了。”还不能出院?妞妞越听脸色越差,吧嗒吧嗒直掉眼泪,可怜巴巴地跟家长说:“叔叔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事,你看他能吃能喝,别担心。”覃骥安抚道,“你们还没吃早餐吧,谨言带他们去吃点东西,都是长身体的时候,饿坏了可不行。”“好。你呢?”谨言问病号。“吃不下,喉咙痛。”“我回去叫孙阿姨给你熬点粥。覃叔叔跟大钟哥吃了吗?”“吃了来的,你们去吧。大钟,”覃骥招呼小平头,“跟医生过去办手续。”这个病人实在不配合,一会儿嫌点滴慢,一会嫌躺着不舒服要坐起来。护士唬着脸批了他几句,絮絮叨叨交代完才走。门一关覃教授原形毕露,坐到凳子上翘起二郎腿。“你他妈行啊,半夜三更出去砸人场子。”“你怎么知道?”覃为脑袋更疼了。“有什么我不知道?早上一起来就接到电话。”哪个嘴快的大清早就捅篓子……“老六打过来的,昨天伤你那小子是他那边的。”大钟看着他不爽的神情解释,“动的不是别人,他要不抢在你爸晓得之前告诉一声,豹哥肯定带兄弟过去搞他。嘿,豹哥那爆脾气你知道。”覃为噗哧笑了:“我爸跟团伙头目似的。”“你爸我是正宗爱国爱民的生意人。”覃骥慢条斯理地纠正。“你还没跟我说呢,车怎么弄成那样?差点报废,驾照都没有就敢到处溜达。”“晚上又没警察。”覃为咳一声迅速转移话题,“那小子呢?”“妈的那王八崽子长眼睛吃屎的,也不看看动的是谁。现人在四医院……”说起这个大钟霍地起身,“妈的我现在就去接他出院,两只手都给他废了!”“钟哥!”覃为忙叫住他,扯着伤口痛得嘶一声。“算了,昨晚就是几个学生过去玩玩,闹开了吓着他们。”大钟骂了声娘,忿忿地坐下。“哟,懂分寸了,知道不闹开了。”覃骥盯着儿子笑,“你把人手废了还没闹开?”“废不了。”“废了才好。”大钟语气不屑,“办手续的时候大海来电话,说那王八崽子做完手术了,医生说伤到神经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我跟他讲,废就废了,还做什么手术。”“跟那人说一声,以后看见这几个学生给滚远点。”“嗯。我跟老六打过招呼了,出院了就叫他滚回老家。你饿不饿?”“不饿,胃里不太舒服。”覃为皱起眉摸摸伤口,“妈的还给我缝针……什么破药,烧也不退,脑袋里跟塞了糨糊似的难受死了!”“你不发烧脑袋里也是一团糨糊。”覃骥平心静气地开口。大钟想笑,收到两束寒光赶紧憋住,扭曲着脸说:“你睡会吧,不吵你了。”“嗯。”脑袋还是晕乎乎的,覃为正准备躺下,惊见老爸笑吟吟地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