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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潘仁指尖微颤着,将盒子全部物归原主。“你说我该怎么办?到时带兵剿某个兄弟?我到底剿哪个好呢?还是——”她的手无意识地挥着,“还是……还是我从这世上消失、眼不见为净来得好些?”“姑娘!”“还没到那时候,”她瞪着趋前跪倒的心腹道,“总有法子的。我们都经过那许多,不还是活下来了?”“姑娘……请容属下想想。”“别与樊兴刘讲。他有家有口,不能冒险。”“……那,姑娘已有腹案?”梓风将目光从窗缝转向那许多年的心腹部下,他胡子又冒出来了、显得有些粗犷,可如果剃净胡子、却又太过棱角分明的好看。“你先把胡子留起来吧。”***她去了趟五原。本来是出兵的,结果成了招抚赈灾。几名曾经反过隋室的小支义军头目打算自己做点事业,可惜他们选错了时间和地点,当人数并不多的铁甲军如庞大的镰刀、将反叛军队及其首领如禾苗般铲除后,余下的人全部扔下武器盔甲地跑了。己方几乎没有什么伤亡的战事,打得……真过瘾啊!可惜上万名又饥又寒的平民着实让军人们慌张了好一阵子——好罢,本来想让大家快活过个新年的积累都化为乌有,除了些个娶不到妻子的军士拿着军饷口粮讨到了老婆,算是不幸中的小小喜事。“姑娘,河北出了事情。窦氏旧部反了。”何潘仁轻声来报。“加强东边和北边的防卫,大不了我亲自去镇守。除此以外别无其他。”梓风面不改色。“这次不是秦王出兵。”“那大概是父皇的人出征吧。”朝廷之中,要么选一个人效忠,要么就消失。而,如果选错人……就不是离开权力中心那样简单了!晚上时,一名亲信探子带回京里的消息:李仲文谋反!“这不可能!”大家相处好几年,他根本不会起那样的意啊!梓风跳将起来。探子静静垂手候在一旁。她急急转了好几圈,突然停下,“是谁告发的?大哥的人?”“明着,应该是宫里一位嫔的堂哥,但陛下应该不会这样明显得指使。呃,左仆射已经领命调查这件事了。”丞相左仆射?梓风僵住。她将自己的部属大都给了二弟,就是希望他们跟着秦王建功立业飞黄腾达……可不是让他们莫名其妙地被定罪诛杀!“姑娘?!”“姑娘,听说李兄弟他——”“噤口!”梓风轻喝住闻讯而来的何潘仁与樊兴刘。她瞪住两名许多年来一直相处、如亲人般的心腹部属,然后想象着他们被扣上匪夷所思的罪名而丢掉性命。“……姑娘?”“何问,你过来,”她唤探子。“京畿那十四人可过得平常安稳?”“应该……是。”“好罢,不论是不是,你带笔钱回去。当作不认识我们,除非樊兴刘或是何潘仁、或者是我亲自来找你,明白吗?”“姑娘!”“……”“……”三名部下都有些傻眼。“樊兴刘,你跑一趟,每人送一匣金子。”“姑娘!”探子终于明白过来。“别跪!来日方长,明白我的意思吗?来日、方长。”***别的人能打发,何、樊二人是不可能打发的,事实上梓风也不想也无法打发走他们。“姑娘打算……如何?”樊兴刘是年纪最大、也是看起来钱最多的一个。“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樊兴刘处理完探子们,还得请你跑趟西域看看。”“姑娘想步霍去病将军后尘、在戍守职上撒手人寰?”“何兄弟!”樊兴刘冷喝。梓风深吸一口气。她生在李氏,自然是与一般人家的女儿不同。何况,古今以来的皇家纷争故事,她几乎一个不漏地全部记得——清晰非常地记得那些个让人无奈至极的历史。而这近一年的光景,真是超出她忍耐的极限了!尤其是……她委实无法想象向任何一个手足挥刀相向、互取性命的情形。父皇对她的期望是否太高了些?!“我还没想好。但是,不会太慢了。倒是何潘仁,你不能同时与我一块消失,那得想个法子——”“属下参与剿灭叛乱即可。姑娘放心,属下定会活着回来的。”梓风望进他的眸。那双眸黑得不很纯粹,而是有些棕,其中有着流光闪动。然后她轻轻笑开,“你已彻底厌倦了中原的内乱,是不?”“西域同样纷争不断,父子手足相残之事也屡见不鲜。”“但,他们不是我的亲长手足。”别家的事,她没有心力去管。“姑娘真的要离开中原?不回来?那今后姑娘打算定居何处、以何营生?”“走到哪里就算哪里吧。对了,我记得自己还是你商队的大财东,那么、既然我能带得了兵、带商队走丝路应该还是可以的,何况我有分辨珍宝丝绸好坏的本事,应该不会没有饭吃……”她拼命想着今后的好日子,袖子轻拢,拭去眼角无法克制的泪。两名部属闭口静待她恢复情绪。“姑娘去泡个香喷喷的澡,早些休息吧。”何潘仁尽力若无其事地说道,“对了,定要试试前天刚送来的香露,若是姑娘喜欢,那京中的贵妇们必然会花大钱买下,那我们又找到个可以发小财的好货。”“……好。你们也去休息吧……哦,军舍的沐浴间已经修整好,都去洗个澡吧……对了,西域洗澡方便吗?”“姑娘难道忘了,我们这里引水取的工程还是西域传进来的。”“好,这就好。”梓风想的是,等下浸在温汤里,灌个三壶烈酒。离开啊!……离开……哪有这般容易就下定决心的!她只是、只是不想见到属下们枉死,更不想让自己变成史书中那些只重权柄、不论亲情的皇族!不想啊……第八十章第三位自己曾经带领过的部下被黜时,梓风只淡然地让樊兴刘亲自送几镒金子去当安家款,连表情也几无变化。她接近年关时进献了不少东西。给宫里的是十二匹美丽的仪仗白马,给皇太子的是些西域产的香料与葡萄美酒,而给秦王的只是块西域所产的极佳耔玉以及一封信——一封除了收信人以外、任何人即使偷看到也找不到错处的家书。若是她这旧主的故人家属将来有何困顿之处,新主总也得伸个援手,是不?东边的战事虽然有点棘手,但她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先期平乱的队伍小败,朝廷立刻重新委秦王以国家半数军队的兵权,急急请他踏平所有的土地。那,踏平之后呢?大哥想必更睡不好了,因为李家二郎的声望现在已远超过大郎,连皇帝对次子说话时也多少陪着小心、尤其是在天下还未真正平定的时候,俨然现在李氏皇朝有两位皇太子般……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大哥远非昏庸之人,这……大概也快了,史书上类似例子数不胜数。只,今天放在她的家族中发生,那感受可比看书不知震动千百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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