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是无意撞见,她可不是个喜欢跟踪别的宵小之辈!顾宋廷并未介意她说的话,反而笑得越发得意起来,他微微俯身,垂眸,那如呼吸声就如同羽毛一般划过了耳尖,他的声音很轻,却十分有磁性,“那我要多谢公主了,不如以后再多关心我一些。”赵颜悦踉跄了两步,眼神有些凌乱,“你不要得寸进尺。”他突如其来的撩拨,到底让她失了分寸,只是顾宋廷自以为什么都还未做,他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我只是为她弹奏了一曲,因为这是我同她的交易,还她情分罢了。”他愿意不厌其烦地去解释自己身边的所有人和事,因为只要是她,他都不会觉得是在浪费时间。赵颜悦嘴硬道:“哦,与我有何干系?”难怪别人都说女子容易口是心非。“我只是怕公主今夜辗转难眠,回想此事,抓心挠肝呀。”原不过调笑之言,可顾宋廷却又想到了今日她同曹诜在一起的的画面,他还是有所忧虑,他怕赵颜悦心软。“曹诜,在你心里到底如何?”此刻的他面色竟然深沉下来,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严肃。“你问这个干嘛?”“我想知道,悦儿,你告诉我,你真的想嫁给他吗?”透过她那双澄澈的眸子,顾宋廷知晓她在想什么,她是个倔强之人,又怎会不恨曹诜,可是若是要复仇,又何必得不偿失的将自己的终生搭进去?“他是我爹爹和娘娘定下来的亲事,难道我可以拒绝吗?”杏眸中露出了一丝慌乱,她不会嫁给曹诜,但却要他痛不欲生,可这些她没有人可以倾诉。“只要你想。”赵颜悦对上了顾宋廷那双急切的眸子,连忙反驳道:“可我现在不想。”“为何?”他心乱如麻,如果改变不了这一切,那他此生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看着心爱之人香消玉殒,然后行尸走肉的度过一生,他办不到!“没有为什么,顾宋廷,你莫要掺合我的事好不好。”赵颜悦的难言之隐又如何能说出来?难道她要同他说自己前世的种种,让旁人都觉得她是个疯子?“他对你别有用心,难道你看不出来?”顾宋廷依旧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赵颜悦如今还不能完全释怀,她还需要自己,需要他陪在她的身边慢慢引导。“那我又该相信谁?相信你吗?”她可以依靠谁?顾宋廷目光灼灼,就如同夏夜星河一般,他郑重其事地说道:“你可以不相信我,因为我不想你相信任何人,这样你便可以好好保护自己。”他相信赵颜悦便够了,他不需要赵颜悦信任何人,也不去奢求她相信自己,因为他想让她成为一个自私跋扈的小公主,如此,她便可以刀枪不入。少女听到他的这句话愣在了原地,她甚至并未理清他说的话是何意,云里雾里,只是他却是那样的认真。而顾宋廷说完这句话便消失在她的房中,他离开了,这次走的并非是窗户。所以菊青很快便发现赵颜悦的房门口出现了一个黑影,她惊慌失措地跑上前。“公主,刚刚……”“刚刚顾宋廷来过。”赵颜悦并未想隐瞒,又似乎还在沉浸在他说的那段话里。“啊?!”“切莫传扬出去。”见她目光深沉,菊青重重地点头,“是,奴婢知道了。”或许有一个人的出现打乱了赵颜悦的方寸,让她觉得她的生活并非是一片黑暗,也并非是人间地狱,可她却不知该如何回应,就好像前世花光了真心,而这一世,却不敢交托真心。祁州城的清晨空气中带着丝丝凉意,广阔的郊外充斥着淡淡的青草和露水的香气,十分好闻。经过一片苍翠的竹林,那是一座巨大的建筑。“三哥,那是什么地方?”赵稷解释道:“是刚刚修建的麓山学院。”“学院?是朝廷修建的?”赵稷点点头,回道:“是朝廷修建的。”“那不管是谁都可以去学院入学吗?”国中是不允许私建学院的,所以这学院定然只会是朝廷建的,只是赵颜悦对学院的规定从未有过了解。“当然不是。”赵颜悦恍然明白了什么,“也就是说这个学院只招收贵族子弟。”“嗯,差不多的意思。”学院就应该能让那些贫苦之人都有机会读书,而不是只有那些名门贵族,那建立这个学院的意义在哪里?“那有什么意思?”“这是朝廷的规章,六品以上官员的子弟才能入学。”六品以上的官员子弟才有资格入学,朝廷一方面要挖掘人才,一方面却埋没了那些寒门子弟,不给他们机会入学。赵颜悦不懂这个道理,她觉得学院当是没有限制才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