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疯的时候挺好,发疯就六亲不认,我算怕她了。”“怎么?”杨桃这才把小白脸的事说出来。事情真相竟是如此,黎落一时间无法接受。她进夜总会之初还是白露关照她,她有困难白露也第一个挺身而出,事后也不会有半点怨言。杨桃也不是在人后搬弄是非的主儿,就说:“她也许不会想到后果的严重。”“你不怨她?”“比起她我更恨小白脸,我对他掏心掏肺,他呢。”黎落沉默,一开始她就不看好,杨桃喜欢她也就没说什么。杨桃也是清楚的吧,却不能阻挡她的飞蛾扑火。“不说男人,烦心。”“你有什么计划?”“还能怎样,想着怎么赚钱,不然那些亏空怎么补上。小白脸我也不会放过,敢骗我?老娘我会收拾他。”“值得吗。”“我咽不下那口气。”杨桃咬牙切齿:“你放心吧,我不会把自己搭进去的。”“感情强求不来,你也别太在意,就当花钱买教训。”“不灭了他我誓不为人。”“现在风波好不容易过去,你……”“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傻了,随便说说,为这样一个小白脸人不人鬼不鬼我还是杨桃嘛。”黎落自顾不暇,根本分不出精力担心她,希望她真的看开。第二十五章 这天回来,向来晚归的高希已坐在客厅。看到她这么晚才回来,眼里写满了不悦。黎落装作不知,直直地从他跟前走去。“今天去见了谁。”“下午我直接去了学校。”她不明白高希话里的意思,他难道认为她背着他们起龌蹉心思吗。黎落很想说,她的道德观还没毁彻底。“是吗。”黎落心情不是很好,不想和他过多交谈。“我们谈一谈。”高希指着他对坐的位子示意她坐下来聊聊。黎落顺势坐下,保姆给她上来一杯水,黎落端起来润了润喉:“谈什么。”“你见了省委的人?”他知道了?哎,什么事都逃不开他的眼。黎落坦然承认:“今天去医院看你爸时碰到过,他帮过我几次忙。”“高家的生意还轮不到你来插手。”高希冷冷道。黎落眼神一暗,喃喃说:“我知道,就当你帮我朋友回你的一份礼。我不想欠你的人情,能还清一点算一点。”“帮你不过为了我父亲。”“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我都感激,这件事能不能成都是未知数。”黎落抬眼望去,高希的目光也望过来,空气中短短相触,她微垂下眼。“你和他很熟?”她的本事还真不小,一个王局对她留恋就算了,还有更大的鱼。“谈不上,他帮过我两次忙。”“无缘无故?”“对,没任何缘由,也没求任何回报。”黎落知道他不信,她自己都不信:“别说你怀疑,我都觉得好像在做梦。”黎落很少回忆,在她二十几年的生命里,所能记得的人和事,总脱不了灰暗色调。就像她的人生,总在她认为有新的转折后急转直下,生生的将她推向另一个灰暗。遇到他那天,她在人间已大名鼎鼎,年纪轻仗着有大把人捧着,她的脾气有些嚣张。如果遇到她不高兴,不管对方什么来路她都敢甩脸色。所以,那天来了一个大客户,经理都出面请她,她就不肯去,在舞池中跳了一段,为了讨好大客户的一个男子走进舞池将正在跳舞的她强行脱离舞池。她记得当时她挣扎了,然后就被那男子重重甩了一耳光,当场她就懵了,还有那些刻在刀口上的话。围观的人有她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没一个人站出来解救她。她被拖着走,就在她无望时,他出现了。他帮她,没留下名字。她说谢谢,更没追问名字。后来他再次帮她解围时,她才知道他的来历。高希看着她,为她倒了一杯酒:“你很不愿欠人情。”“对。”尤其是他,恨不得没任何的牵绊。“我怎么觉得你针对的是我?”高希盯着她看:“你随随便便找人帮忙,就没想过会欠更大的人情债吗。黎落,告诉我为什么。”“你想多了。对了,夏小姐的明信片很漂亮,替我感谢她。”“你怎么不亲自对她说?”“你不希望我和她交往过密,而我也不想和你们有太多的牵扯。如果你能转达我的意思,夏小姐以后都不来找我,我会更感激你。”高希忽然笑了,他的笑很刺眼,也让黎落心慌。记忆中有一个人的笑和这个笑像极了。其实他们长得并不像,一点也不像,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没恶意。”“我也没恶意,或者说为她好。相信我,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什么直觉?”“你没必要知道,我只能说她心思细腻。”“黎落……”高希的话里含着警告:“别在我面前卖关子。”“那你要我说什么。”黎落晃着透明杯体里的酒红液体:“难道要说我对你……你们高家的男人都有感觉你才高兴?”高希脸色下沉,抿着唇将她望着。黎落自嘲,微仰脖子,狼狈地把一整杯灌下:“我就开开玩笑,你别当真,怎么说我也是你继母。”“够了。”黎落借着酒壮胆,梗着脖子看他:“真生气了,没劲。”她站起身,脚下有些轻浮:“以后别再带我去见王局,他这人我看不上。”“你看上了谁?”“谁也没看上。”“撒谎。”黎落不理他,晃晃地爬上楼。高希单手握着酒杯,眯着眼打量她。今天老詹跟他说有省委的电话,并说是为了了解项目上的问题。当时他开会,老詹想要把电话给他,对方说不用惊动他家老板,只单纯地了解情况。老詹也是人精,立马猜到对方这个电话地目的,没有提王局故意压着文件不下发这事,只说程序进程缓慢,项目没办法照原计划提上日程。老詹把这事汇报他时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黎落,她那样的人,认识几个高层不算什么奇事。只不想短短一天,她怎么办到的,而这一天她都在他的眼皮底下。这应该是好消息,他一点也不觉喜悦,半天的工作时间就花了三分之一来琢磨黎落。这件事并没让黎落等到周五,第二天,王局就主动给高希来电话,语气诚恳,颇有巴结的意思。还说已经批下来,已经派人给送过去。高希同样‘诚恳’的应酬他,还把他虚吹一番。半小时后,高希就拿到了王局亲自派人送来的文件。封皮的文件袋,重量很轻,握在手中却感觉沉甸甸的。他自问,对黎落的态度是不是过了?如果劈开她曾经的职业,她的行事和普通的女孩没什么两样。偏见所致?高希恼恼地把文件甩桌上。夏琳傍晚的飞机,她一回来就直奔高氏。身为女人的直觉,夏琳肯定高希有心事。但她懂得男女相处之道,不会直截了当地询问,便温柔地问:“听老詹说你在忙审批的事,还没下来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