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女士碎碎叨叨念着,长安无奈地走出家门。在外徘徊了一会儿,步行近一千米才走到路口,正好拦车就遇上席恒的车。她明明听说他出差了,在这里看到他,长安懵了一会儿。席恒看到她,把车停下,探出头不正经地说了句:“顾助理,你住这里?”那眼神,明明白白透着轻佻劲儿。长安晃了晃头,视线越过他看到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位年轻女子,不由有些反感。往后退了一步,并不打算搭理他。席恒按着喇叭,推开车门走下来,瞧了她一眼。那一眼,长安看得心跳。“脾气不小么。”他似笑非笑。“席总有事?”“席总?女人果真善变,长安,我们好歹也算有点儿情分是不是,你一来就叫我席总,我们是不是得先搁下交情?”“不好好意思,现在是私人时间。”“既然这样,我也就不跟你浪费时间。我们聊一聊顾长乐,你要真没时间,那算了,我也挺忙。”“你对她做了什么?”长安压着嗓子问。“能做什么,无非你情我愿。”“你真无耻。”“过誉了。”席恒不以为意地笑道。长安深吸气,也不知他话里真假,只得故作镇定。席恒又瞧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她的人生也只有她自己能负责。既然你没时间,我们改天找个时间好好聊一聊。”席恒没有等她,转回车上,车轮摩擦马路的厚重声动,车子渐渐远去。长安在路口呆了呆,天黑下来,她才走向路边伸手拦车。回去的路上,她给长乐打了一个电话,对方处于无法接通状态。她对自己说,席恒不过是为了吓唬自己。又过了两日,一直都联系不上长乐。反倒是四季的秘书主动联系她,告诉她说,他们席总今天中午有一个小时时间。长安一合计,一个小时,叶政出差在外肯定回不来。她要单枪匹马去见席恒吗。想了下,还是请示叶政,他的意思和对方不谋而合。长安甚至产生了这种怀疑,叶政是不是知道她和席恒曾经的关系?这个瞬间冒出来的想法,她觉得很可笑。中午时,她赶到对方约定的地点,到了才知道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站在酒店入口处,长安犹豫了。她这是来做什么?低头看了自己的装扮,时尚的职业套装,还过得去。又看看富丽堂皇得刺眼的大堂,长安给自己打气。也在这一瞬,她才明白过来。前些日,她明摆着拒绝他,他脸面怕是搁不下,今天故意挑叶政出差专找她的茬。想到这一层,长安更不能退缩。她在门外徘徊了小会儿,思路清晰了她才朝大厅走去。到了预约的套房门前,长安敲门,半天也没人开门。而此刻,席恒正在另一层楼的一间套房里玩牌,身边坐着安安。玩了近十二点,安安第二次提醒说:“席少,十二点了,要不要回电改天再约?”席恒扔出一张牌,手气实在差得可以,一连输了好几把。他散了钱,说:“你们玩吧。”有牌友笑戏:“这么早?完事了再来?还是直接改明天?”席恒不接茬,安安递给他外套,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包房。安安小步跟在身后,席恒看了看表说:“你先回。”说完,他径直走了。走进包房,看到长安坐在案几前,托着下巴在浅眠。他刻意放轻脚步走过去,原本以为她会惊醒,不想他坐到她身边她也毫无察觉。席恒坐了片刻有些烦闷,起身去取来一瓶酒,回头就看到她正经儿的坐直身,也不知是不是他开启瓶盖惊动了她。走回去,他才问:“你有多久没睡觉了。”长安有点儿懵,刚睡醒的头脑思维混沌,晕乎的弄不清他的话是不是含着另一层意思。搞不清状况,她不接茬。席恒看她坐在那里正经得不像话,不由皱了下眉头。先开的一瓶酒直接搁她手中,又去拿来一罐。长安看了他一眼,也不先说话。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他约在这里,难不成是想和她重温旧梦?长安再次为自己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她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可理喻,按正常思维来判断,她应该恨死席恒才对。事实上,她对席恒一直没好感,但眼下,她居然在想这种事。席恒自然不清楚她此刻的想法,他悠悠的喝着酒,问:“上次你找我为了什么事?”“上次?”她立时反应来,他指上次她主动打他电话的事。她也是没办法不是吗。长安自然不会解释,很诧异地问:“上次我没有说清楚吗。”“有说过了吗,抱歉,最近实在太忙了,偶尔会忘一些事。”长安心里非常恼,也知道席恒故意的。她忍了忍,笑:“席总大忙人,偶尔忘事也很正常。”“今天你约我什么事?”长安一呆,心想不是你约我的?她稍一回想,上次她主动催过好几次四季的秘书,又主动联系席恒,挂电话没片刻四季秘书主动联系她。对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不管是不是误会,也不管是不是有的人故意,事已至此,长安只能把故事编排下去。整个过程,席恒不发一言,结尾了他站起来,走向她。长安一凛,他弯下腰观察她。长安往后一偏,不知他要做什么,警惕地问:“你要做什么。”“当然是做一些我、有助于心身的事。”席恒有点儿不正经地笑道。长安脸色微微一变,在这地方,他要真做点什么,她绝对逃不掉。席恒挑起她下巴,问:“长得还凑合。”“所以说你眼光实在不怎样。”长安回敬他。席恒凑近她,热气拂过她脸颊,暧昧地说:“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吃一下大白菜也是不错,有益于身心健康。”“白菜太廉价,你不嫌掉价?”长安讽刺。“廉价是廉价了点,不过还是有升值空间的。”席恒微微一笑,呵了一口气,微醺的酒味全都洒在她脸颊上。长安偏了偏头,说:“席恒,我不知道你要什么,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们今天好好谈一谈,我希望我们别这样。我希望我们能回到最初。”“最初?怎么个最初法?”“就是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不认识?我们都睡过了你认为这个假设成立吗。”长安气馁,对他的措词又无可反驳,很无力地说:“拜托你别再找我麻烦了好吗。”“我找过你麻烦?”席恒追问。长安觉得跟他谈话特别累心费神,只怕一个不留神就着了道,可她又不愿他看出自己的柔弱,故作无谓地问:“你不会喜欢我吧。”席恒面色微怔,深深瞧了她一眼,随即笑道:“然后?”“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就算没有这一点,我仍然希望我们能做朋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