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敏越过陈石的肩膀看向对面,姜琪站在外围,严肃地抿着唇,他们对视一秒,姜琪率先低下了头。“你失望了?”陈石突然道。谢敏移回视线,挑眉以示疑问。“你以为我撑不住?”陈石说话磕磕绊绊的,气还没捋顺。“没,你做得很好。”谢敏道。突然被夸奖,陈石表情一呆,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谢敏不再看他,回到傅闻安身边,对方表情很淡,但眼里兴趣颇浓。“你也想来一下?”谢敏用手肘怼了怼傅闻安,观察他的表情。“不想。”傅闻安瞥他一眼。“别怂,你以前可是直接拿匕首捅上来的。”谢敏打趣道。傅闻安一怔,神色沉郁,唇线抿得直,绷得像一根快要断掉的绳子。谢敏唇角轻轻勾了下,他向远处看,听见傅闻安叫了他一声。“谢敏。”“嗯?”谢敏歪了歪头。傅闻安深深地看着他,沉默许久,又摇了摇头。“没事。”谢敏不在意,又溜了一圈,找到一辆合适的越野车,他让装备部略作休整,将武器搬上车,车停在检修台上,他坐上驾驶座,傅闻安走近,仰头注视着他。调试车间场地空旷,阳光从棚顶纵横交错的钢筋枝杈间渗漏着洒出,将涂有迷彩涂装的越野车照得闪闪发亮。谢敏手肘搭着摇到最底的车窗上,另一只手扶着方向盘。越野车高,谢敏略微俯视,以一种相对优势的姿态闲散地倚靠着,他用手拢了下头发,看向车门外的傅闻安。“车还满意吗?”傅闻安抬手按在车门冰冷的金属上,问道。“还不错。”谢敏得意地摁了下喇叭,声音洪亮,在厂房内回荡。他像只小鸟,炫耀完漂亮的羽毛,才笑着道:“你这么配合我,确定要跟我一起去?”“不然呢?”傅闻安反问。“你这么警惕,是怕我跑了?”谢敏伸手,自然下垂,拇指刚好到傅闻安眼眉的高度,他轻轻抹了一下,指腹上留下温凉的触感。“你不担心我把你卖了?”“你没这个本事。”傅闻安斩钉截铁,他抬起眼,狭长的眼型往上抬时,有种让人信服的严肃感。“真是令人不愉快的发言。”谢敏手上用的力大了点,指甲掐出一点印子,弯弯的,是个月牙。“怎么才能愉快?”傅闻安把自己的脸颊往谢敏下垂的手指旁送了送。谢敏思考着,神情狡猾灵动,手指擦着傅闻安的脸颊勾了勾,又往车门探了探,低头道:“你靠过来点,我告诉你。”傅闻安依言倾身,突然被探身而来的谢敏搂住脖子,唇上传来湿热的微痛触感,是对方轻轻咬了他一下。傅闻安抬起头,配合着谢敏这个逗弄似的吻,他们触的很轻,若即若离,不似痴缠,调情一般。“你可别后悔。”谢敏含糊道。他这话说的有股狠劲,但混在沙哑模糊的尾音里,听不太出来。傅闻安呼吸一重,身体全靠向车门下的起高台,手掌托着谢敏的后脑勺,把人压向自己。谢敏被亲的有点迷糊,他下意识觉得对方这个吻太重太大胆,但兴致上头没再多想,自然也没看见他们身后远处早已出现的陈石三人。傅闻安温吞又强势地和谢敏接着吻,他的视线从谢敏耳侧向后,穿过空旷修理场,精准落到目瞪口呆的三人身上。紧接着,他放开谢敏,作势在对方耳边呼气,但锐利视线落在远处,唇微微张开,很轻地比了个口型。「出去」。他说。强硬到不容置疑。--------------------今天是情人节哎,给小情侣整点什么福利好呢第96章 纳文一号基地。“找到执政官了吗?”通讯屏幕上的子爵把玩着手中的戒指,光滑表面泛着冷光,他语气不善地问道。“尚未,我们将山内翻了个遍,除了先前折损的几支小队外毫无收获。侦查人员曾发现山道有新的车辙痕,可能执政官已经……”溪崖低眉顺眼地道。“你想说执政官已经被救走了?”子爵透过屏幕直视着溪崖,“你信誓旦旦向我保证执政官已经受伤,我才同意调人手给你,现在人跑了,我要你有什么用?”溪崖猛地抬头,他在子爵眼里看到了阴狠,当即心里一跳。“请您相信我,执政官受伤无疑,但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银。后续的巡逻部队在凌晨带回了被全歼的小队的尸体,伤口道道致命,毫不拖泥带水,很难说不是银所为,如果有银在,执政官逃出生天也在情理之中……”“那就都杀了。”子爵打断他的话。溪崖一怔,紧接着脸上浮现狂热的希冀:“您是说?”“把执政官和银都杀了。”子爵道,“先前一轮轰炸的结果如何?”“有一支流民被波及,少量人生还,留在队中的哨兵被杀,药物和食物有少量丢失,估计是执政官等人洗劫了这支队伍。”溪崖道。“还要派出轰炸组吗?”“流民?去哪的。”子爵随口一问。“似乎是眠城。”“杀了,人多嘴杂。”子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是。”“继续派轰炸机巡逻,封锁进出要道严厉排查,从今天开始所有流民不得走官道前往交战区,违者格杀勿论。”子爵思考了一会,又道:“通知在安斯图尔周围待命的人,潜入境内攻击人流密集的大型交通设施、公共场所,分散执政官的精力。至于你,今晚动身回中层地块。”“是。”溪崖应道,几秒后通讯挂断,他靠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半晌又皱起眉来。中层地块。屏幕一熄,子爵拿起桌上烟盒,手指抵出一根烟,点燃,放在唇边吸了一大口。他吐出灰茫茫的烟雾,转而挑起眉看向房间中央的男人。邮差坐在联络室中央的一把木椅上,坐姿端正,神态沉郁,面前摆放三个流动大屏,黑市消息在其上滚动。他抿紧了唇,在对方看过来时精神一凛,而后沉默地低下头。他的眼神里有几分复杂又忧伤的情绪。“你真的要杀了银吗?”邮差问道。“我不该杀了他吗?他和执政官的关系匪浅,说起这点,你应该知道的比我还要早吧?”子爵掸了掸烟灰,热烫的火星飘落在木质桌面上,最终隐没在黑暗里。邮差的手指轻轻一拢,别过头,心虚地避开子爵的眼神。“现在想想还真是有迹可循,主动到安斯图尔做卧底,成为零号的长官,三番五次阻止我对执政官下手。以前还会掩饰,如今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了。”子爵感慨道:“如果不杀了他们,怎么对得起银这份苦心?”“可他毕竟……”邮差刚要说话,只见子爵盯住他,眼神冷了一度,像阴毒的蛇类爬上他的脊背,獠牙微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