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病房的床很宽,确实可以两个人睡。白涧宗盯了燕折一会儿,还是妥协地撑起身体躺上去。白涧宗无法控制下肢,燕折又因为骨折不能侧身,所以并不能抱着睡,只能尽可能地挨到一起。感受到对方温热的体温,燕折空落的心总算满了些:“你再亲我一下。”白涧宗就要拒绝,可燕折又用那种要碎掉了的眼神看着他。他第无数次深吸气,只能闭上眼睛亲上去。“不要动。”燕折很老实地没有动,没动手也没动舌头,只在白涧宗侵入时微微张了下嘴。这是一个很温和的吻,甚至没有太多情|欲。分开时,彼此的呼吸也没什么变化。燕折问:“你为什么不问我怎么掉水里了?”白涧宗全身的肌肉顿时绷紧:“为什么?”燕折回答:“因为眼里都是你,没有看到有池塘。”白涧宗嗯了声。燕折说:“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是要自杀。”白涧宗:“……”“你都没死呢,我有什么好死的。”燕折的语气就像在说明天吃什么一样平淡。白涧宗气到胸闷:“燕折!”燕折现在不吃这套了,直接打断:“我的手机你带来了吗?”“……”白涧宗交出手机之前阴郁地说:“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死字。”燕折仿佛没听到。他打开手机,给床头柜上的面条碗拍了张照片,设置成头像,然后给白涧宗的胆小鬼备注加了个前缀——【只敢偷偷监听的胆小鬼。】随后,燕折收起手机问:“你看磁带了吗?”白涧宗:“没有。”燕折问:“磁带是苏然给我的,你想知道里面有什么吗?”白涧宗:“不想说就不用说。”燕折安静了下,又问:“我们是不是错过话剧了?”白涧宗说:“可以改天。”“好的。”燕折想了想,在被窝里拉住白涧宗的手,偏头问:“改到明年的今天可以吗?”作者有话要说:阿折:既然你怕我死,那我不是拿捏定你了!得意.jpg(迟到52个红包捏)第98章 时间线燕折没有听到白涧宗的回答。但是白涧宗回握了下他的手。燕折不知道这算不算回答,但他想着,一个人是很难做出一步到位的改变的,得慢慢来。随着体温的升高,困意也逐渐袭来。燕折无意识捏着白涧宗的手,然后又绞上手指,最后把自己的整只手都塞进白涧宗掌心,才安心睡去。这一睡就是一天,把医生都吓到了。期间来过无数波检查,以确定燕折只是在睡觉,并不是因为其他突发情况。白涧宗一直没去公司,在医院陪护,办公也在这边处理。好在单人病房就像一个小公寓,有客厅有独卫,做什么都方便。燕折醒的时候,脑子里还是懵的,烧热已经退了,但还是顶着一头呆毛愣了好久。正在翻阅文件的白涧宗听到动静不由皱眉,过来探了下额温。“哪里不舒服?”“有点晕……”白涧宗立刻就要叫医生,却听燕折呆呆地侧头,看着他说:“饿得晕。”“……”会感觉饿是好事,但为以防万一,白涧宗还是把体温计塞到了燕折腋下,说:“量完就可以吃饭。”“好哦。”燕折说,“说话算数,骗人是狗。”但量体温只需要五分钟,买饭的人就算开飞机来都来不及。于是五分钟一到,饭没来,燕折就看着白涧宗说:“你是狗。”白涧宗:“……”燕折越来越像个未成年人了,还不如失忆的时候。“你拿。”燕折不想自己拿体温计,他微微探身,曲到一个白涧宗可以坐在轮椅上够到的弧度。“燕、折——”燕折就静静地看着白涧宗。后者忍了忍,还是把手伸进燕折的病号服,探向腋下。燕折又是个怕痒的主儿,白涧宗手刚伸进去他就扭起来了,被瞪了眼才老实。燕折第一次见白涧宗瞪人,有些新奇。“你碰到我的点点了。”“……闭嘴。”“好的。”白涧宗拿出体温计看了眼,体温已经回到了正常水准。不过看情况退的只有烧,没有骚。抑郁情绪的状态也不妨碍某人发骚。只不过平时发骚看起来比较犯贱,现在看起来比较无辜。饭到的时候,燕折还重复了一遍:“小狗。”“五分钟就到的食物你只能选择食堂的馒头。”“是你说五分钟的。”燕折一边顶嘴,一边下床——如果他在病房上吃饭的话,坐在轮椅上的白涧宗就够不到了。俞书杰将餐盒一个个拆开摆到桌上,很香也很精致,肯定是某个昂贵的餐厅出品。即便白涧宗说自己吃过了,燕折也执拗地要他陪自己:“你随便吃点,我好下饭。”白涧宗幽幽道:“我下饭?”燕折恹恹地说:“是啊,不看着你吃饭我就没胃口,以后离了你可是要饿死的。”白涧宗气笑了,但燕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着实拿他没什么办法。他操控轮椅坐到燕折对面,面无表情地拿起筷子。燕折这才开吃。幸好脱臼的是左手臂,并不妨碍他往嘴里送东西。白涧宗显然十分了解燕折,这餐厅送来的每一道菜都精准地戳中了燕折的心巴——太、好、吃、了。筷子一动就没停下来,燕折饿得厉害,这桌餐是按三个人的份量订的,在白涧宗没吃几口的情况下,燕折还是一个人干掉了大半。“饱了吗?”“嗯……”燕折久违地打了个饱嗝,看到对面的白涧宗眯起双眼才后知后觉地觉察危险。——好像忘了抑郁厌食的人设了。可不吃饱真的好饿啊,这几天简直在承受反人类的痛苦。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只有这会儿满足了自己的嘴与胃,他才感觉到一股幸福感。但很短暂。不过,抑郁症好像也会暴食。要不今天开始暴食吧。燕折心思活络,脸上却不显。他低下头,学着白涧宗的精致样子擦擦嘴角:“几点了?你不去公司吗?”“现在晚上——”白涧宗看了眼手表,“八点半。”“……啊?”燕折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睡了整整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愣了会儿,想起睡觉之前的经历。与之前几次完全忘记自己做了什么不同,这次有模糊的印象——看完磁带里的视频后,他的情绪便有些失控,深深的绝望与无力笼罩心头,满脑子就只有一个想法:找到白涧宗。只想要把自己整个人都缩进白涧宗怀里。这样才能感到安全。可是白涧宗不在。已经被痛苦完全侵袭的大脑用仅剩的理智思考:要先找到手机,才能联系白涧宗,才能钻进白涧宗怀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