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庆正想着找什么理由给太子放假,一看二人过来,石庆立即说,“殿下先休息,臣下午再来。”霍去病望着石庆的背影:“都说他实的不知变通。我看也不实啊。”韩子仁心说,那是你不知道他近日又把小殿下讲睡着了。石庆在刘据身边久了,心眼没有以前那么实,他想试试小太子是否还记得年前学的字——怕他玩几十天玩忘了,可他又担心小太子睡着,就把小孩的大黑猫找来叫他分心,又叫花斑狗陪他。小孩抱着暖呼呼的大黑猫很舒服,石庆才讲一盏茶,小太子就忍不住打哈欠。石庆忘了时间,认为小孩果然没睡,跟他说几句话就继续讲。片刻,小孩脑袋往书案上一磕——睡着了。石庆讷讷道:“陛下不是说这招好使吗?”韩子仁担心他明日请辞:“这次与太傅无关。昨晚睡前殿下盖得厚,半夜热醒许久才睡着。”石庆禁不住庆幸:“原来如此。”韩子仁心想,还是老实人好糊弄。但凡换成东方朔,看看小殿下的脸色也知道他胡说。“他又不傻。”韩子仁只能这样回答,“霍公子找殿下有事?请进。”随即令樱桃准备茶点。霍去病:“我们不饿也不渴。不是外人,不必多礼。据儿,过来,我跟你说件事。”小太子从教室出来,怀里抱着一个大猫。他人小力气小,大黑猫把自己养的胖乎乎的,刘据抱着费劲,看起来更像拖着它走。大黑猫也不挣扎,一副听天由命的萎靡样。霍去病看着替大黑猫难受,夺走放它下来:“你知道陛下近日忙什么呢?”小太子去的时候刘彻多是忙着批奏章,没有外臣,所以他不清楚:“出什么事了吗?”“陛下打算三月出兵。四月大军在边关修整。五月再次出兵。不出意外入伏前班师回朝。”小太子惊呼:“两次啊?”霍去病:“是的。不过现在只有主将和一些校尉定了。”韩子仁想笑,主将还能怎么定?“主将一定是舅舅。”小太子一脸天真地说。霍去病点头:“可每次都是舅舅,舅舅也辛苦。据儿不希望舅舅身边多个人帮他吗?”赵破奴赶紧说:“多几个!”小太子来回打量他俩:“你俩吗?”霍去病抱起他:“我就知道据儿聪明。太子殿下,你是不是又重了?”“我长高了!”小太子才不要变成小胖墩。霍去病嘴上嫌弃,手不舍得松开,恐怕放下他小孩就不愿意去了。到宣室殿外,得上台阶,霍去病放下他拉他的手:“据儿,你能说动陛下,我立了功得的赏钱都给你。”赵破奴跟着承诺,他的赏钱也给小太子买糖吃。这事好办,刘据只需要眼巴巴一副可怜兮兮地看着皇帝老子就行了。关键他俩一个十八一个十七岁啊。刘据不希望因为他的干涉而导致俩人身受重伤:“听说匈奴可厉害了。”霍去病:“舅舅比匈奴更厉害。我们大不了跟在舅舅身边。”这样还行。小太子点头:“我去找父皇!”第78章 深藏不露刘彻听说霍去病保证随军在外跟在卫青身边, 他禁不住笑了。小太子奇怪老父亲笑什么。刘彻摸摸儿子的小脑袋,还是年幼无知啊。“他俩还想自己带一队人马迎击匈奴?”刘彻问。霍去病既然能那么说,可见想过。能言诡辩的小太子被问住了。冬十月, 刘彻在廷议上试着提出今年继续出兵匈奴,不少官员面有微词,就差没明着指责皇帝好武。以前匈奴强盛, 时常侵扰边关,有可能剑指长安, 朝廷不得不出兵抵抗。如今虽然还有匈奴侵扰边关百姓, 但都是杀过就跑, 不敢停留祸害, 端的怕惹怒大汉, 被卫青灭族。既然匈奴比以前收敛, 大汉连年征战国库空虚,士兵死伤无数, 不如趁机休养生息。若是十年前刘彻听到许多反对的声音,一定会耐心说服朝臣, 获得多数官员支持。现如今刘彻说一不二, 不想听公卿大夫含含糊糊拐弯抹角的劝阻,给百官个面子象征性商讨半个时辰, 他就直接拍板, 此事交给大将军, 太尉从旁协助——退朝!百官离开, 刘彻想想此战之后国库空了一半就忍不住叹气。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有良种, 乡民心生不满之时, 他可以发放良种安抚民心。可谁能想到就在他看着国库的钱物一点点往外流、禁不住心疼的时候,他只是为了儿子禁赌, 财物又一点点流回国库。张汤隔几日就送来一摞账册,刘彻的心情也跟着一日好过一日。近日收到淮南王确定要反的消息,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拿下淮南国,刘彻心情越发好了。刘彻春风得意,小太子的撒娇很好用。小太子黏黏糊糊喊一声:“父皇……”刘彻就点头:“告诉去病,朕会叫你舅舅盯着他。”“父皇最最好啦。”小太子很是敷衍地抱一下老父亲就走。刘彻伸手拉住儿子:“不陪陪父皇吗?”“父皇不忙吗?”表兄还在太子宫等他呢。刘彻假装没有看到儿子很着急:“父皇此刻不忙。”“陛下——”小黄门进来,看到个小孩下意识住口。小太子笑了,打脸来得如此之快老父亲也是没想到吧。刘彻捏捏儿子的小脸,瞪一眼没眼色的宦官:“何事?”“诸位公卿到了。”小太子收起笑:“父皇忙吧。”“坐下听听。”刘彻拉着儿子坐下。小太子不由得朝太子宫看去。刘彻:“叫他等着!”随即抬抬手示意小黄门令众人进殿。这次来的官员皆有从军jsg经历、弓马娴熟。但卫青不在,他忙着征调精兵安排粮草。小太子一看许多人都认识,是二舅麾下将军,看样子老父亲要帮二舅挑将军,他瞬间决定认真听听,回去一同告诉表兄。小太子比较好奇他没见过的那几人,挨个看过去,禁不住诧异,老父亲真有一双慧眼,那几人身上不是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白雾,就是有淡淡的雾霾。见得多了,刘据也看出些门道,直接或间接害死的人越多,笼罩在其周身的雾气就越黯淡无光。身上干干净净也不等于对方没有害死过人,也有可能功过相抵了。这些人当中有一人身上雾霾色最深,也最为年长,一把胡须,头发花白。小太子好奇他是何人,他怎么从未见过。小太子紧挨着老父亲。刘彻扭头看他:“怎么了?”“他们都是谁呀?”小太子一脸好奇。刘彻:“不记得了?”“记得。舅舅的友人公孙敖,坏姨丈公孙贺,跟我说过话的苏建。那几个不认得。”小太子小声问,“那个人年龄好大。他也是公卿吗?可是公卿我都见过啊。”刘彻问:“你说太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