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平君:“铁锅做菜真不错。买一口以防万一吧。”小太子想笑:“找父皇要啊。”二人宁愿自己掏钱买也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去宣室殿。小太子拿出六博棋:“表兄,玩吗?”昭平君挤开公孙敬声坐到他对面。小太子依然用左手跟他玩。全靠运气,没有技巧,昭平君玩得挺高兴。昭平君还没玩尽兴,小宫女进来禀报:“殿下,饭菜好了。”茶室被火炉烧的暖和,公孙敬声不想出去。吴琢送来两张方几,表兄弟三人在茶室用膳。饭是菰米饭,素菜有萝卜丝,有厨子种在庖厨的青菜,也有腌菜,荤菜鸡鸭鱼肉一样不少,还有一份炸物,公孙敬声和昭平君都不认识。小太子叫他们先尝尝。浅黄色如小拇指细长,外酥里嫩,很像鸡肉。昭平君问:“鸡肉?”“鸡胸脯肉。”二人惊得讶异一声。小太子:“我的厨子如何?”昭平君点头:“凭这个炸鸡胸肉,他若出去做菜,东西市无敌手。”公孙敬声:“回头把做法写给我。”“厨子不会写字,把他叫过来你们自己写。”二人不约而同地点头。小太子见他们如此默契,仔细打量一下两人,令他很意外,以前笼罩在他们周身浅淡灰雾不知何时消失的一干二净。“看什么呢?”昭平君问。小太子胡扯:“你俩真有默契。”“我俩不止是生意伙伴,还是同窗。”小太子闻言顺嘴问:“到秋还去太学?”昭平君:“再去一年。”“一年后你该当父亲了。”昭平君想把纸卖出京师都不需要请人吃饭,盖因太学学生来自天南海北。看在钱的份上,昭平君不介意在太学待到而立之年。可惜皇帝舅舅不会同意。“有婢女有奶姆,何须我亲自照顾。”昭平君尝一下酱色的鱼,“还是铁锅烧的美味。蒸的寡淡,釜炖的有水汽。”小太子:“铁锅收汁干净啊。”昭平君点头,公孙敬声已经顾不上说话。二人饭后喝点茶,拿到菜谱就各回各家——昼短夜长,二人也不敢耽搁。他们前脚出宫,吴琢后脚从博望苑回来。他还拎回来半竹篮鸡蛋和鸭蛋,以及两条大鲈鱼。小太子头疼:“张贺塞给你的?”“蛋是从鸡窝里捡的,鱼是一炷香前抓的。”小太子叫他给厨子,厨子立刻用盐腌上,他们发现腌过的鱼再用酱烧比直接烧美味。吴琢还把账簿带来了,所以翌日张贺没来,而是拉着小太子赏的东西直接回家。刘彻近日心情大好,大发慈悲令无事的官员提前回家。可以跟家人团聚,百官心情也很好。张汤一向严肃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到正院他脸上的笑容消失,盖因地上有许多鸡鱼菜蛋。张汤眉头微蹙:“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张汤的老母亲瞪儿子:“什么都不知道就嚷嚷。全家就你嗓门大?!”拉过大孙子,“这些东西都是太子殿下赏的。全是好东西。原本贺要给太子送去,太子体恤他辛苦,就赏他了。你看看这鱼,多鲜活?多大?还有这只公鸡,是不是比我们自己买的大?”张汤问儿子:“小太子?”张家老夫人瞪儿子:“会不会说话?”张贺接道:“太子心善,听到父亲这样说也不会恼怒。”陛下的儿子心善?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吗。张汤张了张口,想提醒他五六岁就敢赌钱,七八岁就敢跟人赛马的小太子心黑手狠着呢。可一想小太子与人为善,倒也当得起“善”字。张汤:“节后随我进宫谢恩。”张贺不想去,盖因父亲说的谢恩十有八九去宣室殿。果然,正月初七,张贺被父亲领去宣室殿。刘彻很是无语,向他道什么谢。打发走张家父子,刘彻问春望:“太子现在何处?”“今早下了一场雨,殿下应该哪都没去。”刚过完年朝中无大事,刘彻起身,小黄门为其披上斗篷。刘彻抬抬手令众人留下,他只身前往太子宫。太子宫有个小宫女很会剪纸,小太子画图叫她照着剪,做个纸灯笼。刘彻嫌儿子小家子气:“那么多大灯笼做什么小灯笼?”“大灯那么重我拎得动吗?”小太子白了他一眼,不知道瞎说什么。刘彻气笑了:“刘据,你脾气越来越大啊。”“你要打我吗?”小太子头也不抬。刘彻朝他脑袋上一下。小太子的手歪了,一张纸废了,气得毛笔一扔,朝他扑去。刘彻抬手挡住:“坐回去!”“你还吼我?”小太子坐回去,“正好我有事找您。听说您靠铁锅真真日入斗金?”坏了!好像忘记告诉儿子。刘彻祸水东引:“公孙敬声告诉你的?他胡说八道!”“特大号铁锅十二贯钱,够城中五口之家用两三年。父皇,您也真舍得!”小太小想起这事就忍不住说一声——服!刘彻:“买得起的人都不差钱。”“孩儿该夸您从不骗平民的钱吗?”小太子没好气地问。第160章 凡事有度你情我愿的事哪能是骗。刘彻拿起儿子画好的画, “父皇帮你涂颜料?”“谢谢。不需要!”小太子夺回来。刘彻伸手揪住儿子的耳朵迫使他抬头。小太子停下:“父皇,您很闲吗?”“是的。”刘彻颔首。小太子起身:“那您陪我练剑吧。”刘彻愣住,显然无法理解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要练剑。“这么冷的天练什么剑。”刘彻把儿子拉回来, “是不是不想画?父皇帮你。”小太子很想翻白眼:“不要你帮。你又不知道我画什么。”“除了财神你能画什么?花斑狗还是大黑猫?”“不可以是鸟啊?”刘彻想起他送儿子的两只鸟:“可以。据儿可知何时才用素白之物?”小太子聋了。刘彻倍感无趣,令小宦官去书房拿笔墨,他帮儿子画。然而他画的不是猛虎就是豺狼, 亦或者兵器甲胄。小太子要气死,上元节拎着猛虎见鬼吗。“据儿, 灯笼架呢?父皇帮你糊上。”刘彻一边涂颜料一边问, “谁jsg最疼你?”小太子不假思索:“我!”刘彻哽了一下。净说大实话!刘彻:“据儿, 铁锅的事父皇不是故意瞒你。”“是有意瞒我?”刘彻噎的想打儿子:“朕想给你个惊喜。”惊吓还差不多!小太子白了他一眼。刘彻见状失笑:“不气了?”“孩儿敢跟您生气?”刘彻手痒:“不要逼我打你。”“孩儿确定你很闲。父皇, 既然无事可做为何不去永巷?”刘彻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知道儿子知道是一回事, 亲耳听见又是一回事:“朕以为你会劝朕去椒房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