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抱回去？”陈也问。“靠！别想！你他妈忘了你小学不知道从哪儿偷了条狗回来，非塞我房里。我妈见了狗之后差点杀了我的事情吗？”程进东瞪着陈也，“我妈多讨厌带毛的不知道啊？你干脆现在弄死我算了。”“滚。”陈也说。“再见。”程进东转身跑了。“操。”陈也无语了。至于吗。陈也气的伸手拍了一把狗头。他从小就挺喜欢狗，无论是小狗还是大狗，他看见狗就想抱着，靠着。但小时候他妈连他都不想养，别提让他养狗了。他妈走了之后，老太太倒是不反对他养东西，养狗养猫养乌龟，养头猪老太太估计都不会反对。但老太太对毛过敏。小狗眼睛湿漉漉，舔过来的舌尖也软乎乎的。陈也咬咬牙，看了看陆巡，“你……”“好。”陆巡摸了摸狗头。陈也一愣：“你是不是也挺喜欢狗？”“不喜欢。”陆巡回答。陈也：“……”陆巡不喜欢狗，他不喜欢任何容易掉毛爱闹黏人的东西。但这小黄狗跟他姥姥养的那条傻狗有点像。不过他姥姥去世之后，那条傻狗不吃不喝急着追着他姥姥去了。陈也顿了顿，难得多想了一会，问：“要不要问问你家里人。”“我自己住。”陆巡捂住了小狗的嘴。“你干嘛？”陈也问。“它舔我。”陆巡说。陈也：“……”小狗一动不敢动。“……给我吧。”陈也说。黄色的公交车从远处开了过来，停在了两人面前，带起一阵风。两个男生外加一条狗都在某种沉默下一起上了车。旁边梧桐树掉下了几片焦黄的大叶伞，跟着汽车往前驶动带动风的痕迹相互旋转着飞上了天空。车往前开了不远，陆巡就在一个离学校不到四站的地方下了车，停在了一栋公寓面前。这个位置有点眼熟，陈也拎着狗，下车看了一圈之后想了起来。他租的那个老小区就在这附近。这个公寓就在他租的那老小区前面，但是这个公寓无论是地段配置又或者是租金都要高上一大截。跟着陆巡往里走，进电梯都有保安跑过来帮忙按好电梯，又微笑着目送他们直到电梯关门，陈也就知道这房子绝对宰人不菲。一个月上万没跑了。陈也偏头看了看陆巡。“怎么了？”陆巡问。“没什么。”陈也转过了头。新闻不是说你家破产了吗！这他妈叫破产！？破产破到住这样的房子！这话陈也没说出来。狗还得让人家养，这话一说，狗该不养了。出了电梯，陆巡打开房门，指纹锁“滴”的一声。“我……靠……”陈也就算是心里有准备，这会儿也被惊到了。这房子玄关就比他家厕所大了。陆巡拿了拖鞋放在他脚边：“进来。”陈也放下了狗，小狗倒是不认生，下地了吐着舌头就往前冲。“喝点什么？”陆巡问。“可乐。”陈也跟着狗走了过去。小狗冲一半又冲了回来，绕着陈也腿跳了跳。陈也踢了它一脚，看狗翻着肚子倒在地毯上笑了，偏头问：“是不是该买个狗窝。”陈也很少笑，要么是冷笑嘲讽着笑，这样纯粹的开心的笑又配着这样的五官显得人很稚气，也很好看。“嗯。”陆巡视线从他嘴角掠过，递过一罐可乐。可乐罐头上还带着冰凉的水汽，陈也接过，拉开罐头，仰头喝了一口说，“我明天买了带过来，还有食盆吃的什么的。”“好。”陆巡点头。“行。”陈也蹲下去摸了摸狗的肚子，又站了起来，“那我先走了。”话刚说完陈也肚子咕响了一声。老太太今天跟她小姐妹聚餐去了，回家肯定没饭，他要么去跟程进东抢，要么去找个快餐店对付。但是估计这会儿程进东那边是抢不到了。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公寓旁边有个卖馄饨的。吃馄饨吧。“要留下吃饭吗？”陆巡问。“嗯？”陈也停下脚步，没反应过来，“吃什么？”“我做，你想吃什么？”陆巡问。“你做？”陈也瞪着眼睛看着他。“吃什么？”陆巡又问。“都行。”陈也说了之后又问了一句，“你做？”“等着。”陆巡说完转身进了厨房。陈也抱着怀疑的心态坐在了沙发上。陆巡会做好吃的三明治，不代表这人会做饭并且好吃。会做三明治的这种水平，大街上10个人抓住9个人都能糊弄出来。可是做饭就是另一回事儿了。尤其是陆巡，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会做饭的。这人看着切人看着比切菜利落。半个小时左右，陆巡身上围着围裙，一手端了一碗菜，从厨房那边走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飘过来的香味。菜放上桌后，一道红烧小排骨，和西红柿炒蛋，最后陆巡竟然还端上了一碗菌子肉汤。陆巡解开围裙，“吃。”陈也：“……”陈也试探性的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靠。这人竟然真的会做饭，而且这么好吃。陆巡菜做的好吃，菜量也不少，但是陈也吃第一口的时候就知道，这菜少了。吃到最后不说菜，汤都喝光了。狗在餐桌下闻着香气急的直叫，一块骨头都没分到。吃完陈也靠在桌子上，还是很吃惊。非常好吃。真的非常好吃。陆巡这人真神奇啊，竟然做饭这么好吃？陆巡收拾完餐桌，去厨房拿了个小碗过来放在了地上。碗里是肉汤泡饭。陈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子，看了眼餐桌上吃光的碗：“我洗碗吧。”他不会做饭，但洗碗还是挺拿手的。“不用，有洗碗机。”陆巡说。“啊？”陈也没反应过来。陆巡顿了一下说：“那你去放。”“好。”陈也点头。陈也抱着碗进了厨房，盯着洗碗机，盯了一分钟，脸黑了，上面竟然他妈的是英文字母。陈也拿出手机开始研究，这一通研究把他累得够呛，研究了半天才算弄明白怎么按。他费劲的放好碗，按好键，盯着这玩意儿开始启动之后，头上的汗都出来了。这一通折腾，还不如他拿手洗。陈也烦躁的洗了把手，从厨房出来。陆巡坐在客厅桌子，正在写卷子。陈也：“…………”写卷子这事分三种学生，一种是他这种，从来不写。一种是程进东这种，赶着最后一天急的上火。还有一种，他今天第一次见，刚放假就开始写。不，是刚放学就开始写。陈也低头看了看跑来他脚下的狗，又看了陆巡。 ', ' ')
